其实不需要木先生专门安排送消息,苏简自有她的渠道,只是她听说了事涉“寒衣”的一干官员的处置,都觉得很遥远。相形之下,她更关心那些亲手伤害陈瓜的人最后是个什么下场。最后结果出来,那山南口音的买凶之人被抓到,被判了“斩立决”,被下在狱中,只待明年秋决。而砍伤陈瓜的那伙街头混混,在天京府门口枷了三日示众,为首的那个经不住,从枷上放下来的时候就已经气绝,余者从犯被判了流刑,流到西北去服苦役去了。
苏简在收到这个消息之后先去看望了陈瓜,在他那小小的坟头上点了一柱清香。苏简在心里暗暗祷祝,凶手已然伏诛,愿陈瓜在天有灵,能够安息,同时又告诉他,如今神武大营的士兵已经陆陆续续地领到了上乘的寒衣,不会再受冻了。
原来,苏简自那日被木清寒劝动,便不再亲自搅和寒衣案的进程,而是将心思放到了怎样筹措银钱,再赶制另一批寒衣上。这件事说着容易,可是细想想却一点头绪也没有。苏简在这个世界里除了每天要去神武大营挣军饷之外,就是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米虫。她连一件棉衣里要塞多少棉花都不知道。“六斤、七斤皮棉够么?”苏简这么问如水。如水则笑着答道:“小姐,您这是要做多厚的棉被呀,要六七斤皮棉?”苏简却还没反应过来,仍然计算着:“十五万人,每人两件,一共三十万件,就算这些衣服到了晚上可以充作棉被吧,六斤皮棉,一共一百八十万斤皮棉。如水,皮棉多少钱一斤,最普通的棉布,要多少钱一匹?”
如水说:“小姐,你莫忘了,还有针娘,这么多寒衣,请针娘缝制,一件得多少钱,另外,要在很短的时间里购置,那得请多少针娘,每名针娘每天要缝制多少件,才能够忙完?”
苏简听说,一敲额头,道:“木先生果然给我挖了坑让我跳了下去。”不过她也不笨,求援的时候到了,于是她去了苏筠的院子。
苏筠的脸色似乎很不好,眉宇间隐隐约约地显出些忧虑来,但是见到妹妹,苏筠还是很高兴。苏简晓得苏筠近日一直跟着老侯爷苏观海,开始着手学习阴字营的事务管理,便非常关切地问候哥哥,“哥哥,是否近日太过忙碌,休息不好?”苏筠却摇手不答,却问过了苏简的来意,听了之后,细想了良久。苏简奇道:“咦?难道哥哥也觉得挺棘手的?”说着搓了搓手,道:“真是的,天这么冷,大营的士兵,那该怎么办呀?”凑过脸过去,却见苏筠微闭着眼,就如老僧入定一般。
苏简吓了一跳,连忙在苏筠面前挥了挥手,担心这位哥哥是不是得了老人病,怎么说着话,好好地就睡过去了。而苏筠却“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笑道:“简简,我想你是问错人了。这针黹之事,既是夫人小姐们的事,恐怕还是需要去请教夫人们。”苏简听了,半信半疑,但是却听从了苏筠的建议,先去了大夫人住的院子,求见自己这具身体的生母。
大夫人吴氏听了苏简说了一番,坐在堂屋的圈椅上盯着苏简看了半天。苏简被她看得直发毛,心里想了一百种说辞来应对大夫人的问话,没想到大夫人却是没什么都问,而是直接答道:“简简,这寒衣之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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