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又说:“你的王妃病得不轻知道吗?”
李俶的眉毛闪了闪但太子没看见听他答道:“是儿正准备赶回府。”
“那就早些动身吧我不留你了。”
清颐阁内兰气氤氲李俶有些诧异照说沈珍珠已病了十来天该是满阁药味才对。素瓷、红蕊等见王爷回来都纷纷跪下见礼。
这才现出兰香的是放置在几案上的一只青色的釜釜下支着一只小火炉釜内水沸声如松风问道:“怎么病了不煎药反而煎起茶来?”
素瓷答道:“回殿下王妃自半月前偶感风寒请了无数大夫延治反倒病势日沉;王妃才命奴婢们停了药专煎点茶喝这两日却还较以往强些。”说完凝神听釜内水声又回道:“殿下恕罪水已煎好奴婢得煎茶了!”李俶点头道:“你们都起来!”
素瓷起身从橱柜中取出一只竹漆小匣打开量取半匙茶末投入沸水中心以竹箸慢慢搅动只见那水如潺溪而茶末在水中如绿云又如湘蛾头上轻盈欲堕的髻悠香彻骨胸中烦襟顿开李俶不禁微微一笑开口赞道:“真是好茶!”素瓷笑着答道:“殿下这是自然但若没有王妃的煎茶之法也不过是糟蹋了这茶中极品剑南蒙顶石花茶。”
“原来这煎茶之法是王妃教你们的?”李俶问隔着织得密密细细的珠帘依然隐约可见内室大红的帐幔里面的人儿仿佛在微弱的咳嗽转瞬又没了声息。
“奴婢不过是学得一点皮毛而已不及王妃十分之一。”素瓷边说边拿出两个釉色似玉而又微泛淡青色的茶盏这是越窑的名品“如玉”从吴兴带来的只有四只银娥失踪之事那天沈珍珠已摔碎一个素瓷后来痛惜了老半天。将釜从火上取下把茶汤和汤花分在盏中嫩绿的茶汤在下回潭曲渚青萍般的汤花在上呈上一盏递与李俶:“请殿下尝尝。”李俶却只是微点下头:“先搁着吧。”说着走进内室去。
沈珍珠仍在昏睡之中。银娥之事后一日兄长沈介福探望她顺便带来些公孙二娘托人捎的雨后新茶兄妹两人不免漏夜秉烛谈心离别时又送至府门这样就着了凉。她素来身子强健没有放在心上更没有延医问药想着过几天自然会好。哪知这一病竟然愈来愈重到了四五日后已不能下地行走刘润把宫中、长安城数得着的大夫已经请了个遍该用的药都用了并无起色。
躺在床上的沈珍珠是如此娇弱滑亮如缎的秀只挽了个环半散半开洒在枕上和肩头遮住了她雪白的脖颈那细腻而精致的脸上却只有苍白的感觉眉尖微蹙想是不胜病力。李俶不由泛起了几丝愧疚和怜惜忍不住去握她露出被外的纤纤柔荑却蓦的一惊这只手寒彻入骨竟是没有半分温度他压低声音朝外喊道:“刘润——”
刘润佝偻着背进来李俶吩咐道:“去建宁王府请建宁王并王妃来!”从怀中拿出自己的朱红名贴递给刘润:“就说本王延请建宁王妃屈驾为妃子治病。”
“是老奴这就去!”刘润喜之不胜。建宁王与广平王一同在百孙院长大关系亲厚建宁王妃医术高明不在宫中太医之下但若没有广平王开口寻常人哪里能请到。
刘润前脚才出门一个人影花蝴蝶般窜进内室大叫声“王兄”便凑上床前看沈珍珠却是德宁郡主。李俶诧异:“你怎么这快来了长安父王和母妃四处找你!”
德宁群主嬉嬉笑道:“嫂嫂好美哟王兄你真是艳福不浅!”摸摸沈珍珠细滑的脸又探手拭拭自己的脸夸张的叫唤:“老天呀你真是不公怎么不让我也生了这一张脸呢!”
“我看你敢情是要疯了前几天在父王那是要死要活的今日又在我这儿胡扰没看见你嫂嫂病了吗?”李俶没好气的说。
“我当然是要疯了”德宁郡主说“我要乐疯了!”她依然穿着胡服紧束腰身所以行动十分方便说话间一蹦而起双手勉强环攀上李俶的肩乐滋滋的对她的兄长说:“你知道吗我不用嫁了不用嫁了!郑巽他死了!哈、哈、哈!”
李俶道:“噫怎么说死就死了呢?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德宁郡主又是一阵解气的长笑:“所以今天我要向王兄郑重介绍一人是他帮了我。”说着连推带搡的把李俶带到外室。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