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李俶照例一早就去刑部府衙临走时沈珍珠还懒怠起身李俶见她面色比昨日更见黄腊心中爱怜无比说道:“你多睡会儿不必送我。瞧你这面色奇差上回来的显见是个庸医回头我再找一个为你看看。”沈珍珠笑答道:“俗语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哪里有一剂药下去就立竿见影豁然痊愈的。”李俶想想也是便自行穿戴整齐而去。
沈珍珠再躺得半个时辰想起今日还有一古脑子的事还是得起身梳妆管事。用过早饭就去琉璃阁看望崔彩屏。按礼制本该是崔彩屏每日早晨来给沈珍珠请安的但成婚后崔彩屏可一日也没做过如今全然倒了个沈珍珠都懒得计较。
韩国夫人过府甚早正眼也不瞧沈珍珠三人模式化寒喧几句沈珍珠自回清颐阁。
前脚踏进门素瓷后脚已端了热气腾腾的一盅药进来。沈珍珠因嫌这药苦问道:“这药还有几服?”素瓷答道:“吃了这一服就没有了。”沈珍珠连念了几个阿弥陀佛却听素瓷边往杯中注药边接着说道:“只是小姐的病没好还得再开方子。”
“再开方子也不吃这服药!”沈珍珠忍苦勉强将一杯药喝完觉得今日的药比昨日又苦了几分。
“小姐你这算什么。我看崔孺人才难熬。这几天尚药房忙得底朝天春雨、夏荷二位姐姐一日到晚为崔孺人熬制那些个千奇百怪的补品和安胎药叫苦不迭。我道那些药会有什么好滋味夏荷姐姐偷叫我尝了口我的天!——恨不得把昨晚夜宵的玫瑰汤圆都吐出来。若是女人怀孕要受这样的苦那我……”尽顾着说此时方觉失言的捂住嘴。
沈珍珠已慢慢的又倒杯药喝完后方轻声对素瓷道:“今后千万不可这样尚药房的东西不该你碰的离得远远的不该你问的连瞧也不能瞧。”素瓷怔怔点头。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来虽然隔得极远沈珍珠已经霍然变色她听出声音似乎是由崔彩屏居住方向出。紧接王府中动静大起喊人的呼来喝去咚咚咚四处脚步声如一大锅水烧开喧哗四溢很快一名侍婢上气不接下气的来禀告:“王妃大事不好崔孺人她她她——”一连说了三个“她”方吐出下半句话:“怕是要小产了!”
沈珍珠已知不好匆匆又赶到琉璃阁。崔彩屏痛得在宽大的床塌上滚来滚去捂着腹部“娘”呀“娘”的直叫唤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面腮往下掉。韩国夫人已慌得没了主意见了沈珍珠如同捡到宝一把拽住她的手跺脚道:“已经见红了怎生是好?怎生是好?”沈珍珠只得道:“如今妹妹的性命要紧。”
独孤镜在旁道:“奴婢已遣人去请太医了。”刘润死后她外出已尽量减少大多时间留在府中打理各种事务。
沈珍珠蹙眉道:“这太医在宫城内一时半会只怕不能到我听说西街有一名开馆行医的吴大夫医术十分了得离王府不过二三百来步距离不如也差人请他来或许能快一些。”韩国夫人连连称好独孤镜自派人去请。
果真不过一柱香工夫那吴大夫就来了。再过一时李俶及宫中王太医也闻讯赶来。忙乱大半日崔彩屏虽然失血甚多因救治及时并无大碍。只是腹中胎儿不足四月无法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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