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亘长漫无边际。
沈珍珠行走在潮湿黑暗的甬道中没有烛火没有灯光四周黑沉如幽冥之境。她漫无目一直朝前走。
路好长好长似乎没有止境。
她不觉得害怕也不累不停的走似乎早已惯于在黑暗中行走。
隐约四壁碰撞呼唤她的声音断续不定。那声音甚是熟悉可不知为什么她心一阵阵抽栗只想远远避开。象是感受到她的抗拒渐渐的那声音终于不再呼唤她她便继续往前走。
甬道越来越狭窄她推开一面面石门阴沉的乐声朝她缓缓推进似乎向她致礼迎候。
她理所当然的朝乐声所在走黑暗中仿佛看到迎接她的双手她莫名其妙的笑起来伸出手要将自己递交过去——忽然听到一声轻叱面前白光晃过她惊叫着退后两步眼前天色大白乐声骤止。
“醒来了醒来了!”
耳边传来欢欣的叫唤声。面前晃动着一张模糊不清的脸庞。她眨眼再仔细看李婼欣喜若狂的娇嫩脸儿愈来愈清晰。
“谢天谢地嫂嫂你昏迷七天七夜终于醒过来了!”李婼双手合什念叨着。
昏迷前生的一切在此时翻江倒海而来沈珍珠苦笑:自己居然还未死。这几年来历险无数每次都险中得生老天是格外庇佑她还是要格外的惩罚她?
这仍是庄敬殿她所居内室她试着抬手坐立全身无一丝气力。李婼看出她的意图探按住她说:“快别乱动你这条命可是林致姐姐好不容易拣回的你不看……也得看林致姐姐的面子和辛苦。”
沈珍珠喃喃道:“林致?……”声音喑哑更牵动胸口疼痛痛楚难言。李婼凑近细听才大致明白她的意思笑道:“是林致姐姐啊她刚好来洛阳看望她的母亲慕容老夫人。她为你治好病又去长安了已留下药方说是按方抓药三月内你必能痊愈。”
此后数日李婼日日陪伴在沈珍珠榻前沈珍珠暂时说话困难她便每日东西南北与沈珍珠胡扯一通。据李婼所言原来长孙鄂已去世半年有余慕容林致勤研医理竟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之势这才能医治好沈珍珠之疾。
李婼什么都谈什么都说除了偶尔在眉间透出一缕忧郁外相较当年的天真烂漫天不怕地不怕似乎没有太多改变。可沈珍珠看得出来她是在全力打起精神陪伴和照料自己一旦走过岁月经历成长年少的轻狂和恣意是永远回不去了。
李婼仿佛与沈珍珠有种默契从不与她说起李俶就象根本没有此人。而李俶也似乎消失了一般数日来从没见过他的踪影。
不见他沈珍珠反而心境平和安祥甚至除了李婼再没有任何人来探视她她每日服下各式各样的药睡的时间远远长于醒的时间身体恢复进境甚好。
正月十五元宵佳节清晨便有宫女通禀:慕容林致求见。
慕容林致素衣简妆翩然入室。沈珍珠着宫女以绣枕撑于身后勉强正面坐起浅笑迎她。时隔一年慕容林致形貌气色又有所改变去年在凤翔见她时只觉气质如梅似竹今日再见觉得眉宇中多了些俊朗洒脱当年的世家千金娇贵之气已全然消去举手投足间全是独挡一方的大家风范。
慕容林致已隐现一代名医国手风度。
慕容林致款身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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