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沈珍珠入殿安庆绪并未止笑挥挥手数名宫女装扮的将沈珍珠强行扶至下一张几案前坐下。安庆绪头披散形貌与几年前相差不大惟有右额上方有条宽近半寸的刀疤平增狰狞之气已近腊月却还半敞衣裳想是已喝了不少酒愈显得形骇放浪在沈珍珠眼中甚且有几分癫狂之状。
“来倒酒!”见沈珍珠坐下安庆绪斜眼招招手一名宫女便将沈珍珠坐前酒盅满满斟上。
沈珍珠皱眉看着安庆绪此时歌乐正盛舞姬中不乏媚态百出趋前向安庆绪这位“大燕皇帝”示好者。
“珍珠朕……”安庆绪摇摇晃晃的站起迎着沈珍珠举起酒杯说话中停顿一会儿又自笑起来:“他娘的都什么时候了我还自称什么朕!……来珍珠且为我们同病相怜干一杯!……”
沈珍珠不动冷冰冰的说道:“谁和你同病相怜!”
安庆绪“噫”了声道:“你嗓音怎么变这样了?是哪个敢薄待你谁谁!……”带着醉意转身指着一名宫女道:“是不是你?没有侍奉好我的故交……你好大的胆子!”那宫女吓得连连后退身子如筛糠般连连说“没有”安庆绪哪管分说随手将案上长剑一拔朝那宫女刺去顿时血溅当场。那群舞姬吓得尖声乱叫一时退的退躲的躲不见个干干净净。
沈珍珠跳起来大喊:“安庆绪你疯了!”
安庆绪仰天狂笑:“是我是疯子!你看你看我是皇帝这皇宫、这天下都是我的!哈哈哈……当然谁都知道我快完了什么都没有了一无所有一无所有!”忽然止住笑指着沈珍珠道:“你呢?你不是一样?你可知道你的殿下已从邺城走了回长安了他不管你死活你还指望着和他一辈子呢怎么样?哈哈哈……想不到想不到你和我竟然殊途同归……”
沈珍珠看他一眼复坐回原位:“你恐怕不知道我与李俶早已和离他何必理我生死。”
安庆绪有些惊讶他摇晃着走至沈珍珠面前弓下身躯双手支撑着几案面庞已距沈珍珠面颊极近。沈珍珠深觉此时的安庆绪既是可恶又是可怜原先的畏惧之心反倒去了乃仰与安庆绪对视。
“好!”安庆绪忽的一拍几案身躯摇晃着朝后退几步自笑自语道:“过了这么些年你的容貌怎的还和当年一样毫无变化?这样也好这样也好……”他退至上几案前随手拿起一盅酒咕咕咕的又灌下肚去抹去嘴角酒渍指着沈珍珠道:“你就留在邺城罢陪着我呵呵……我们与这鬼地方同归于尽……”
酒盅被他扔掷于地出“啪哒”脆响。他左右狂呼:“快拿酒来拿酒来!今天是好日子朕要痛饮三百杯不醉不休!”见沈珍珠坐在原处不动挥手道:“你去罢!邺城内你想去哪里逛就去哪里反正……呵呵……唐军进不了城你就算长了翅膀也出不了城哈哈……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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