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合格的[贴身]丫鬟。”刻意将[贴身]两个字狠狠的咬了一下。
有趣。难得遇到如此有趣的丫鬟。楚少卿那张万年寒冰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见状，穆青青暗自在心中拉起红色警报，戒备的冷撇聿菡秋一眼。
聿菡秋微诧，传说中，她不是很柔弱很婉约吗？眼光怎么会这么犀利？
第四章：差点露馅
“秋儿啊——”
“少庄主。”聿菡秋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眼底却噙着想杀人的怒火。
“还有两盘。”楚少卿好心情的躺在躺椅上，懒散的说道。
“奴婢已经吃饱了。”他当她是某种动物吗？已经硬塞给她两盘糕点了，还让她吃？
“但是这里还有两盘。”楚少卿不容许她拒绝。
聿菡秋咬咬牙，道，“少庄主可以留着自己慢慢吃。”
闻言，楚少卿的嘴角微微勾起，道，“在厨房呆了那么久，你该知道我从来不吃这些。”
不吃你还让厨房做！聿菡秋暗自磨牙，高声道，“来人，把糕点收下去。”
顷刻，一个小丫鬟迅速将糕点撤走。
“谁给的你自作主张的权利？”楚少卿面无表情的问道。
“少庄主不喜欢吃，自然该收下去。放在这里反倒会碍眼。”顿了顿，聿菡秋又道，“如果这种小事都要问您，那您岂不是会被琐事给烦死？”
楚少卿轻笑一声，道，“这样看来，我不仅不该责怪你，还应该感谢你？”
“替少庄主分忧是奴婢的责任。不必言谢。如果您真的心存感激，可以给奴婢加薪。”聿菡秋说的头头是道，合情合理。
楚少卿眯起眼睛，低低的问道，“你混进天下第一庄就是为了赚几两银子？”
“奴婢不是圣人，做不到视钱财为粪土。”聿菡秋四两拨千斤。
楚少卿怔怔的凝视她半响，话锋一转，道，“来人，上茶。”
话音刚落，小厮便将茶放到了桌上。不是一小壶，是三大壶！
聿菡秋打个寒颤，道，“少庄主好[肚]量。”
“渴吧。吃了那么多糕点，该是渴了。”楚少卿一脸‘瞧我多体恤下人’的表情。
聿菡秋嘴角微抽，道，“谢谢少庄主体谅，奴婢不渴。”笑话，刚逼着她吃了一大堆糕点，现在又让她把那么多茶灌下去，存心想撑死她？
“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楚少卿不介意袒露自己的坏心思。
“少庄主太抬举奴婢了。”聿菡秋咬牙切齿。
看着她想发作却极力隐忍的样子，楚少卿的心情就没来由的飞扬，抬眼看了看天色，道，“喝完这些茶，就该是吃午饭的时候了。”
闻言，聿菡秋感觉自己额上的血脉正在膨胀，为了掩饰她的满腔怒火，故而将头向下再压两公分，尽可能平静的说，“奴婢这就去厨房为公子准备午膳。”语罢，扬长而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某人那放肆到欠扁的笑声传来，聿菡秋狠狠的瞪了瞪眼睛，强忍住回去和他肉搏的冲动，快速离开。
“少庄主。”楚严看着眼前开怀大笑的人，不由疑惑，他真的是那个冷冰冰不苟言笑的楚少卿吗？
“查到了些什么？”一转眼，楚少卿已经变回了冷冰冰的模样。
“据说她是个孤儿，进庄当丫鬟只为混口饭吃。”他真的不明白，少庄主怎么会对一个平凡无奇的伙房丫头感兴趣。
“没有其他的了吗？她进庄之前的事呢？”对于这样的调查结果，楚少卿很不满意。
“从哪里来，做过什么事，统统都查无可查。她就好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般。进庄应聘丫鬟是属下查到的她所做的第一件事。”
楚少卿蹙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道，“下去吧。”
“是。”楚严转身正要走。
“等等。”楚少卿道，“拜帖都发出去了吗？”
“发出去了。已经有不少公子来到了锦岭。”
“去通知穆小姐，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这……这样好吗？您知道穆小姐一直……”
“楚严。”楚少卿的语气冷了几分。
“是。属下知道了。”公子的决定，从来没有谁能够改变。但愿这次真的可以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想来，穆小姐也是可怜之人。低叹一声，楚严离开。
看了看楚严离开的背影，楚少卿低叹一声，呢喃道，“难道，真的只能高山仰止吗？”
……
……
广寒轩内，纳西老人板着老脸，道，“少卿当初说穆青青是他表妹我才答应救人，人救了，却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琉璃侧头看楚若寒一眼，有些无奈的说道，“那只是传言。”
“别再忽悠我了，大家都说穆青青是未来的少庄主夫人。”纳西老人脸色铁青，恶狠狠的瞪着楚若寒夫妻两。
“你去盘问他。别在我这里耍泼。”楚若寒冷冰冰的说道。
“喂！过河拆桥也没有你这么快的！我才刚刚把你未来儿媳妇的病治好了、你就开始不待见我了！”纳西老人的脸色由青转紫，再转黑，忽然，拍拍自己的嘴巴，道，“呸呸呸，什么未来儿媳妇！楚少卿是我家丫丫的人！”
“既然知道楚少卿不会另娶他人，何必在此胡闹。”楚若寒很不给面子的开始赶人。
“表哥。”琉璃用眼神示意他态度温和一点，人家纳西老人好歹是他的师傅。
“空|岤不来风。”纳西老人丝毫不退让，非要他们给个说法。
“流言止于智者。”楚若寒淡淡道。
“我……”被他这么一说，纳西老人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可仍然嘴硬的说道，“让少卿以后和那穆青青走远一点！那个穆青青我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好东西。”
“师傅。”琉璃不赞同的说道，“不要这样说青青。青青是个好姑娘。”
“再好也没有丫丫好！”纳西老人决定护短到底。
“这……丫丫当然是最好的。”宁裳的女儿，必定不会差。只是，想来也不会是省油的灯吧。
“知道就好。”纳西老人一脸骄傲。
“不要这么偏心。”楚若寒道，“少卿也是你的徒孙。”
“少卿没有丫丫可爱。”
楚若寒白他一眼，道，“你该走了。”
“你……”
“谁在外面！”楚若寒低斥一声，飞身跃出门外。
来不及溜走，聿菡秋只好硬着头皮，道，“奴婢奉少庄主之命前来请纳西老人。”原本只是想来看看当初禁止娘亲踏入广寒轩是什么样子，却不小心撞见了他们谈话，而且，有那么一点点感兴趣。于是乎，欲罢不能，被逮了个正着。
“是吗？”楚若寒不信。淡淡的打量着她。
聿菡秋无比坦然的回道，“是的。”娘说过，心里越是心虚，脸上就越要坦然。
随后而至的纳西老人一眨不眨的瞅着她，皱眉想了想，忽而恍然大悟，叫道，“丫……”
“呀！”聿菡秋及时打断，道，“原来是您！”语罢，偷偷的冲他挤眉弄眼。
见状，纳西老人笑了，像和伙伴达成一起干坏事的协议的孩童一般，笑的愉快极了。
达成默契，聿菡秋继续瞎掰道，“上次多亏了您送的叫花鸡，要不然奴婢早就饿死了。”
“没死就好，没死就好。”
聿菡秋满脸黑线，他就不会说点别的？
楚若寒将视线转向纳西老人，“你们认识？”
“对啊。我上次送了一只叫花鸡给她。”纳西老人无比淡定的说道。
楚若寒转过头，将信将疑的继续打量聿菡秋。
聿菡秋已然无比坦然，乖巧的说道，“少庄主似乎有急事。”
“呀，急事，不是穆青青又犯病了吧？如果是，就让她自生自灭吧。我不救，不救。”纳西老人连连摇头，表情坚决。
“这……”聿菡秋为难的看向楚若寒。
楚若寒冷声道，“不去也得去。穆青青不能出事。”至少，不能在天下第一庄出事。
“你……”纳西老人气结，他就是见不得他们一副很在乎穆青青的样子。
聿菡秋也暗自磨牙，但已然面带微笑，道，“您不妨先随奴婢去见少庄主，或许，事情并不是您想的那样。”
“好。咱们走！”说着，纳西老人便一阵风的离开了，对于聿菡秋，他向来言听计从。
聿菡秋向楚若寒微微俯身，然后退下。
“表哥，我觉得她……”
楚若寒道，“不用担心。她既然是少卿的贴身丫鬟，我们就不必干涉了。”
琉璃抿了抿嘴，其实她想说，那丫鬟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
……
林荫小道上，一老一少。
“丫丫，师公想死你了。”纳西老人笑嘻嘻的说道。
“鬼话！如果想我，为什么不去皇宫看我？”聿菡秋娇嗔。
“这……师公忙啊。”纳西老人捋捋胡子，摆出一代宗师的样子。
聿菡秋翻个白眼，道，“忙着救楚少卿那家伙的心上人？”
“啧啧啧……好酸的口气。”纳西老人调笑道。
聿菡秋凤眸微眯，“你没听出来血腥味比酸味更浓吗？”
危险！纳西老人讪讪道，“我之前不知道她是少卿的心上人嘛。早知如此，我肯定不会救她。”
聿菡秋撇撇嘴，道，“那个穆青青是什么来头？”
“不知道。听说是半年前住进来的，我打听过了，可是没有人知道她的来历。姓楚的两父子半句话都不肯透露。”纳西老人愤愤的说道。
聿菡秋拧拧眉，又问道，“她患了什么病？”
“苗族的独门蛊毒。”
“她怎么会中苗族的独门蛊毒呢？”聿菡秋疑惑道。
鸾凤鸣 番外之菡秋vs少卿 第五章：扰人清梦
“天知道！”末了，纳西老人兴奋地说道：“要不，咱们一明一暗，把这个大秘密挖出来？”
聿菡秋撇嘴，点点头，道：“这是个好主意。”
纳西老人高兴极了，道，“那就这么定了！”顿了顿，又道，“另外，你怎么心血来潮跑来当丫鬟了？”
“我是来看楚少卿的呀。上官和洛都不是我想嫁的人，我当然要看看最后一个适不适合咯。”谁知道，那家伙还没被她挑剩就擅自和别人订亲了，呃，好吧，琉璃舅母说那只是流言。那就姑且暂时原谅他吧。
纳西老人低叹一声，道，“那两个小子太不争气了。混了十八年都没混进你心里。”
聿菡秋翻个白眼，“我也很无奈。”
“呐，依你之见，少卿适合吗？”
“不知道。”聿菡秋无力的说道。
“什么叫做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嘛。我观察了十八年才知道上官和洛不适合我，这才和楚少卿接触没几天，我怎么知道呢？”
“说的也是。”纳西老人点头。
……
次日，天边刚刚破晓，稀疏的晨光在菡卿轩洒下一片微红。
聿菡秋正睡的香甜，忽然，头顶传来一声与勾魂使者媲美的呼唤——“该起床了。”
聿菡秋拧眉，翻个身，用枕头将耳朵蒙住。
“起床。”
“本……”蓦地，聿菡秋惊醒，连忙闭上嘴，将已经来到嘴边的‘宫’字吞回去，回头一看，不期然看见一张被放大了的某俊脸，吓的连拍胸脯，忍住骂人的冲动，恭敬地说道，“少庄主有何吩咐？”
楚少卿嘴角轻挑，似笑非笑的看着睡眼惺忪的某女，无比冷静的说道，“该起床了。”
聿菡秋闭上眼，磨磨牙，“现在是什么时辰？”
“卯时。”
“卯时！”聿菡秋狂吼一声，“卯时你跑来鬼嚎什么！”
楚少卿一脸不敢苟同，“秋儿，温柔一点。”
聿菡秋翻身，继续睡。
“主子都已经起来了，丫鬟还能够继续睡吗？”楚少卿的声音不像开玩笑。
聿菡秋忍气忍到快内伤了，但依然平静的说道，“奴婢辰时开工。是您起早了。”
“是吗？原来主子起床也要按照丫鬟的习性来。”楚少卿一脸恍然大悟。
“你可以解雇我。”聿菡秋困死了。他难道不知道早上的睡眠对人来说有多重要吗？
“你昨晚去哪儿偷鸡摸狗了？”
聿菡秋心一惊，莫非他知道了？蓦地，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平时也没见他专门跑来叫她起床……
“不说话？你昨晚真的干坏事了？”楚少卿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闻言，聿菡秋立刻否定了心中的想法，翻个身用铜铃大的眼睛瞪着他，道，“等我睡够了再来和你理论。现在，请出去！”
当看清她的眼睛时，楚少卿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但稍纵即逝，只冷声道，“起床。”
聿菡秋翻个白眼，这人怎么变脸比翻书还快？
“半刻钟之后，来书房见我。”丢下冷冰冰的一句话，楚少卿离开。
聿菡秋拧了拧眉，想她堂堂公主都没有这么不讲理过？他居然这么霸道！
撇撇嘴，聿菡秋不情不愿的起床穿衣，瞪着镜子里那两个黑眼圈，后悔不已。昨晚从穆青阁回来之后真应该将门窗钉死以防‘不轨之徒’来扰人清梦。悔之晚矣呀！
磨磨蹭蹭半晌，聿菡秋踩着点来到楚少卿书房。
楚少卿正埋首疾书，听到脚步声，没有抬头，道，“早膳在桌上，自己吃。”
聿菡秋微愣，他把她叫起来就是为了吃早膳的？
“你有半刻钟的时间。”
半刻钟？聿菡秋不解地拧了拧眉，心中知道他不会为她解惑，便识趣的没有发问，径自坐到桌边用早膳。
刚用完早膳，一个丫鬟便端着个盘子走了进来。
聿菡秋好奇的看向桌子，只见上面放着一个鸡蛋，一块毛巾，和一些碎银子，于是问道，“这是干什么用的？”
“去黑眼圈。”说着，丫鬟便给鸡蛋去壳，接着用毛巾将去了壳的鸡蛋和一颗碎银子包住，然后在聿菡秋还似懂非懂的时候，道，“闭上眼。”
聿菡秋听话的闭上眼，随即眼部感到一阵微热，心下大悟，原来这样可以除黑眼圈呀。
半晌，丫鬟拿开毛巾，道，“可以了。”语毕，端着盘子离开。
聿菡秋摸摸眼睛，自言自语道，“真的没有了吗？”
楚少卿抬头撇她一眼，淡淡道，“没有了。”
聿菡秋这才回神，道，“你安排的？”她指的是那丫鬟。
“说罢，昨晚去干什么了？”
“睡觉。”聿菡秋无比坦然的回道。
“睡觉能把眼睛睡成那样？”楚少卿的声音拔高几分。
“如果辰时起床，就不会这样了。”聿菡秋早就想好了说辞。
楚少卿眯起眼睛，道，“还敢狡辩？”
聿菡秋扬眉，“你是主子没错，但也不可以随便诬赖人。”
“只要你交代清楚昨晚的去向和动机，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聿菡秋依然一脸坦然，道，“昨晚失眠，很晚才睡着。”说着，张嘴打个呵欠。她真的好困哦。昨晚去穆青阁偷听，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没听到，丑时才回房睡觉，真的真的无比之困啊。
“失眠？”楚少卿的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对啊，失眠。”聿菡秋语带哀怨。
“为什么失眠？”
“吃太多了。”聿菡秋随口答道。
楚少卿表情古怪，“吃太多了？”
“啊？哦，是啊，吃太多了。”聿菡秋脸不红心不跳，眼睛半眯。
“看着我再说一遍。”说着，楚少卿起身穿外衫。故意将动作放的很慢很慢。
聿菡秋听话的抬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正‘搔首弄姿’的某男，强忍着饿狼扑食的冲动，咽了咽口水，道，“吃太多了。”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没出息？这点美色都难以控制？
见她一脸懊恼的表情，楚少卿的心情好了许多，将衣服最后一颗扣字扣好，道，“走吧，已经迟到了。”就相信她一次。或许，她来山庄真的没有其他目的。
“去哪儿？”
“穆青阁。”丢下三个字，楚少卿先行离开。
穆青阁！聿菡秋狠狠地瞪着他的背影，不情愿的紧随其后。
鸾凤鸣 番外之菡秋vs少卿 第六章：意外发现
当楚少卿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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