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睁开眼睛,借着手电筒的光线,看到程斌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递到了她的面前,她费力的伸出手去接,结果两个人都发现她的手抖得厉害。卓安妮心里一惊,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程斌也注意到了她的异样,向前凑了一步,翻过右手用手背贴在卓安妮的额头上,停了一下,低声说道:“你在发烧。”
卓安妮又呻yi了一声,绝望再一次从心底里喷涌出来,她刚才就在怀疑自己是生病了,只是一直奢望这不是真的,没想到墨菲那家伙说过的话放在自己的身上也同样生效,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程斌迟疑了一下,摊开右手,卓安妮发现那是一板药片,只是不知道他准备给自己吃的是什么。程斌从上面取下一片药,递到她的嘴边,低声说道:“是西瓜霜含片,你不是中医黑吧?”
卓安妮嗯了一声,心里奇怪他这个时候还能想到黑不黑的问题,不管黑还是粉,那都是闲的无聊用来磨牙的,谁会脑残到一生黑的地步?她轻轻低了一下头,舌头灵巧的一翻,就直接把程斌手里的药片含进了嘴里,这个过程中两个人并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接触,但是卓安妮的心里仍然感到一丝异样,另一边的程斌似乎也不太像平时一样镇定,飞快的收回了手。过了一会才说道:“等到口水多起来之后,别急着咽了,我这里还有药,你一起吃了。”
“是什么药?”卓安妮含糊的问道,她这个年纪的漂亮女孩子,只要不是性格上有什么问题,和男人打交道的经验都不会少,卓安妮自问不是什么清纯少女,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心跳得厉害,只好用聊天来冲淡心中的尴尬。
程斌迟疑了一下,才说道:“红霉素口腔崩解片。”
卓安妮注意到了他的犹豫,却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报个药名还要迟疑一下,呃了一声说道:“抗生素啊,你没医生处方吧?”
这回程斌难得凑趣的笑了一下,算是回答。停了一下,他说道:“你休息一下吧,等到天亮了咱们再想办法离开这里。”储藏室内虽然暗无天日,但是好在程斌的腕表还在,从时间上来看,离天亮还有五个小时,虽然算不上漫漫长夜,对于两个身处绝境的人来说,也非常难熬。
不知道是西瓜霜起到了镇静的作用,还是两个人的谈话消除了卓安妮的紧张,她觉得自己的手没有刚才那么抖了,于是伸出手向程斌要他的抗生素,程斌刚把药递过去,门外又传来一声巨响,吓得卓安妮手一抖,整个药盒都落到了地上。
程斌侧头看了看铁门,皱眉说道:“它还没走?”
“反正它也进不来。”卓安妮有气无力的说道,她欠起身子去捡地上的药盒,却被程斌抢先一步拿到手里,然后重新递给了她,轻声说道:“我倒不知道这玩意这么有毅力。”
“你知道是什么东西?”卓安妮一愣,意识到了他话里的含意,她在省城的时候听说过一些传说,但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运气太好,除了最开始的混乱,后面再也没有遇到过来自同类以外的危险,所以对于这种黑暗中的生物特别感兴趣。
程斌吐了一口气,轻声说道:“我倒宁可看错了。”
“是什么?”卓安妮觉得嘴里的干渴程度有了适当的缓解,于是慢慢的从药盒里挤出一片药塞进嘴里,一股浓腻的甜味瞬间占据舌头,她愣了一下,这才明白为什么刚才程斌给她药片的时候会犹豫,这种药居然是糖衣的,想不到程斌这样的家伙竟然会怕苦。
程斌注意到她微微发抖的手突然剧烈的哆嗦了一下,根本没有想到这是因为不适应药片糖衣的甜度,还以为是因为她在发烧,所以觉得冷,不禁暗骂自己粗心,回手脱下自己的风衣给她披在身上,顺手翻出衣领后的帽子,帮助卓安妮套在头上,做完这一切,才发现自己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蹲在了卓安妮的面前,两只手就放在她的脸旁,两个人现在的距离绝对可以用暧昧来形容。
他看卓安妮的时候,她也正在看他,两个人四目相对,卓安妮轻轻垂下眼皮,程斌则像触电一样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站了起来。卓安妮心里有些失望,又觉得松了一口气,用力咽下嘴里的药片,低声重复刚才的问题:“外面的是什么东西?”
“可能是被感染的大形犬类。”程斌定了定神,在心里暗骂自己刚才的躲闪动作太过明显,事实上他完全可以做得更加自然一点,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尴尬。听到卓安妮的问题,正好可以借着这个机会稳定一下心神,于是慢慢说道:“这种病毒好像不感染小型动物,但是像大狗或者猪马牛羊这一类的大型动物有一些就会被感染,刚才我没有看清楚,只是感得有点像。”
“那这狗从前一定是很凶猛的那种。”卓安妮说道:“但愿不是藏獒。”
程斌苦笑了一下,被感染后的动物是不是凶猛与从前是什么没有太大的关系,与后者有直接关系的是它的杀伤力,事实上程斌还见到过被感染后狂暴的山羊,也幸好这病毒不感染小动物,要是有一群发狂的老鼠瞪着通红的眼睛来追他,那才真是要从心里发毛呢。
其实他和卓安妮说的话并不准确,他甚至不能肯定外面的东西真的就见犬类动物,当时他也只是惊魂一瞥,看着那个冲进更衣室的动物像是一条没毛的大狗,不过说实话,任何体型差不多的动物拔了毛都长得差不多,他还真不能确认那个倒底是什么东西。他正想说话,身后的铁门又被撞了一下,这一次的声音比刚才要大得多,程斌听到声音有异,连忙把手电转过去照了一下,发现铁门上薄薄的铁皮竟然已经被撞破了一个洞,一只黑溜溜的眼睛露了出来。
两个人同时一惊,卓安妮更是差一点叫出声来,程斌本来已经把枪收了起来,这次又迅速的抽了出来,但是那只眼睛被手电筒的光线照了一下,低声吼叫了一声后嗖地一下缩了回去,然后铁门又遭受了一次猛烈的撞击,有一大块铁皮从门框上剥落了下来。
这一次卓安妮没能忍住,终于尖叫了起来,她的心志再坚强也还是一个女人,眼看着危险迫在眉睫,说什么镇静都是假的,还是先释放一下自身的压力是正经。
程斌可没有她那么好的运气可以先顾着自己,当这次撞击发生的时候,他差一点就开枪了,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扣下扳机。五点八毫米手枪弹穿透铁门后能剩下多少动能实在难说,他倒不怕激怒门外的家伙,而是担心打光了子弹还消除不了危险,他可没有信心空手面对丧尸狗的攻击,再加上那把别在门上的军刀也不行。
在他的迟疑中,铁门又被撞了一下,这次露出的窟窿已经可以让那只动物的头部钻进来了,看起来外面的家伙也有点急不可待,所以立刻就伸进来一个光秃秃的头来,它身上的毛发已经脱落干净,咧着一张大嘴,用两只凶狠残暴的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们,虽然没有毛发覆盖,但是两个人仍然一眼就认了出来,那还真是一只丧尸化的大狗。
丧尸狗把头钻进来后,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就对着两个人大叫了一声,似乎在宣告自己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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