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王老大那几个人,问:“可是,既然是死囚,为什么被分配在普通兵营?死囚应该跟死囚分在一个兵营啊。”
“没错。可是,如果把死囚统一收编的话,就怕到时候这些死囚在战场上集体哗变,影响了整体战局。”
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将死囚们分散开来,那么即使有个别死囚逃逸或者叛变或者畏惧不前,也不会影响整体战局。”
“正是。只是,这些死囚却是在这里作威作福,乘机抢夺我们的钱。”
“可是,军官就能容忍这种事情吗?”
“军官?这些黑了心的军官,只管自己安逸,哪里会管我们死活。”
“哎,”我叹了口气,“如此军队,还怎么去打仗呢。”
木慕突然笑了笑,拍了拍我的肩膀:“兄弟,别去想这种事情了。我给你说说我们这个小队的事情吧。”
“好啊!”
“刚才那个王老大,你已经知道了。他姓王,名三。那个尖下巴的,叫侯波,是王三牢里的朋友,也是王三现在的副手。另外那三个,是三兄弟,老大叫泰常,老二叫泰平,老三叫泰安。他们五个,是我们这个小队里的一霸,平时对我们颐指气使,呼来喝去的。每个月还要将到手的军饷如数上缴。可是他们全都是死囚,大家也都不敢惹他们,所以也只能忍着。
然后,那里的那个,叫常山,那个叫刘平,这个瘦高个叫魏晋,还有魏晋边上的那个胖子,叫柯震北。常山和刘平以前是一个村子里的,都是砍柴的。魏晋祖辈原来是教书的,但后来沦落了,就到常山刘平他们村子里种田了。但是他们村子不幸遇到百年难遇的蝗虫,加上天降暴雨,让他们村子的人都没办法生存了,饿死了不少。他们为了能填饱肚子,只能投军。那个柯震北,本来是镖局里的趟子手,但后来因为丢了一批价值连城的镖,镖局倒了,他没办法,所以从军了。
你看那个黑大汉和那个白大汉。黑大汉姓白,叫白仁。白大汉姓黑,叫黑仁。两个人原本都是种田的,还是邻居。后来被军队强征了来当兵的。
另外,那个叫黄武,原本是个跑江湖卖艺的,有妻有子。但是他的妻儿都被大周军队杀了。他为了报仇,所以从军了。
还有那个人,就那个披散着头发的,他本姓周,叫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他原本是个道士,后来他们的道观不知道为什么起火了,结果只有他一个人逃了出来。他没了安身之所,所以就只好从军了。因为他做过道士,又姓周,所以大伙叫他周半仙。”
我听木慕介绍着,对其他人大致都有了些了解。
“木兄弟,那你呢?你为什么从军?”
“哎,说来惭愧。在下原本是个秀才,原本是打算赶考。可惜时运不济,家中老母妻儿都身染怪病相继去世。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再也没有去考功名的心思了。所以,万念俱灰之下,我投了军。”
“木兄弟也真是够惨哪!”我感叹。
“都已经过去了。吴兄弟呢?为什么从军?”
“我?”我思索了一下,“我因为家园被周军毁了,我北上逃难,到了北柳镇,已经快饿死了。为了生计,我只能投军了。”
“原来兄弟也是苦命人啊。哎,一打仗,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啊。”
“哎,谁说不是呢。但是,有件事我实在不明白,还望木兄弟指点一二。”
“吴兄别客气,有事尽管问,在下定当知无不言。”
“多谢了。我从到门口报名,到进来新兵营,手续实在太简单了。门口问了几个问题,记录了一下,就丢给我一块牌子,让我自己进来。到后备营领东西和军饷,也无人盘查,只凭手里这块木牌,就可以畅通无阻。这未免也太随意了吧?”
木慕叹了口气,说:“吴兄可能有所不知。现在,边防地区都是强行征兵的,很多人都不愿意来当兵。只要有人愿意自行报名参军,他们当然求之不得,哪里还有阻拦的道理。自然是一路畅通无阻了。”
“但是,为什么我进来的时候,新兵征集处连个当值的人都没,喊了半天才出来。进来以后,所经之处感觉人人都无精打采的,还有种懒洋洋的感觉?”
“呵呵,北柳镇原本就无兵可征了。所以,这次北上,我们也只是在北柳镇停留一天,稍作整顿后就要即刻开拔。恐怕军营里也不曾料到会有人主动投军吧?”
“呵呵,木兄弟说的很有道理。”我豁然开朗。
“吴兄,你我还算投缘。你刚来,恐怕还要适应一段时间。你以后若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来问我。”
“木兄弟,我真是出门遇贵人了。有你这样提点我,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吴兄说哪里话呢!常言道,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没准以后我还要仰仗你呢。”
“哈哈,那我们以后就互相多照应吧。”
我跟木慕说着话,心情也平复了不少。木慕不愧是读过书的人,满腹经纶,对政局和战事都很有见地。通过跟他聊天,我也长了不少见识。我从小生长在农村,后来常年生活在东门书院,可以说对外面的事情是一无所知。通过聊天,我对如今的局势大致有了个了解。
从十年前,周军突然袭击了边境的几个村庄开始,大卫和大周正式开始了战争。双方在边境上互有攻守。但是,随着战事的深入,加上大卫朝中李太师一党的,导致边境连连失守。现在唯一还能抗衡的,就是北方的战场。如果北方战场再失陷,那么大卫边境将全面崩溃,大周就可以势如破竹的侵入大卫国土。
然后,我又从木慕这里了解到了我现在所在的这支军队的情况。那个我最初见到的老鼠眼,是我们这支部队的最高统帅。他姓李,叫李远,是当朝太师李太师的侄子家的管家。这个人虽然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但对于阿谀奉承倒是在行的很,靠着奉承拍马的本事,从一个小小的管家,一下变成了统帅。而且,这个人贪婪的很,上面发下来的军饷粮草,都被他克扣一半后才发放。
我们这支部队总共有五千人马,是一支前哨部队。就在我们这支部队刚刚到北柳镇,主力部队就已经到了。主力部队的最高统帅,是大名鼎鼎的“铁将军”,行军打仗非常的厉害。他对于斥候部队缓慢的行动非常生气,于是就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