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忘记那些繁杂的礼节,行了个礼,转身欲走。
张启山的眼神微微冷了下来,紧抿的唇线看起来有几分冷硬。
“朕不图你什么!”他抓住他的肩强迫他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眼神有些复杂。“朕只是喜欢你。朕以为,你是知道的。”
“我不知道!”二月红甩开他,咬着牙低吼道。“我是男人,你看看清楚!我从不知道原来陛下是断袖!”
“是男是女有什么关系呢?”张启山固执道,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省去了那个尊贵的称号。“我并非断袖,只是喜欢上了你,无关你是男是女。”
“当然有关系,你是一国之君,需要的是温良贤淑的皇后,而不是一个男人!”二月红蹙着眉不去看他。“只要你愿意,什么样的美人都可以得到,何必非要是我?”
“我想要一个人,敢对我任性叫我名字、不只看到我的荣光还能理解我痛苦的有血有肉,而不是只会谄媚地称我陛下、诚惶诚恐地向我叩拜”。他的眼中隐约有一团冷色的火焰仿佛在燃烧。“我已经等了太久,才等到你出现在我身边。”
二月红抬眼看他,眼中竟有几分旁人想都不敢想的怜悯。
“正如你所说,你喜欢的根本就不是我,只是一个在你看来与众不同的人,无论是谁。假如这样做的不是我,是另一个人,你也会喜欢上的。”
“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你,这是天意。既然喜欢上了你,即使其他什么人再做到这样,我也不会动心了。只是你,只有你。”张启山一字一句地说。
他哑然。
张启山温热的手掌托住他半边脸,缓缓低声道:“我只是希望你爱我,这有什么不对?”
二月红轻轻别过脸,离开他的手,抿紧唇,无声的拒绝
张启山缓缓放下手,垂着眉眼,淡淡的笑了笑。
“……我知道了。”
他顿了一顿,又说道:“我无法强求你,更不会利用这皇帝的身份强迫你,你大可不必担心。”
二月红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被他用手指抵在唇间。
“不必多说。相爱是两个人的事,我本就明白。你无意,我不会怪你。但同样,你也不能阻止我对你好。”
二月红怔怔地望着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自己并非断袖,对眼前人也只是敬佩和浅薄的好感,而不是喜欢和爱慕。而令他惊讶的是,这位传奇一般的皇帝,竟然说喜欢他!
他有什么好?不过长相在男子中清秀一些罢了。但这样的人,在张启山身边简直多不胜数。为什么,偏偏是他?
回端华宫的路仿佛变得格外漫长,二人皆沉默不语,一路有些尴尬。
将他送回端华宫,张启山转身欲走。
二月红暗暗踌躇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天这么冷,陛下饮了热茶再走也不迟。
张启山转身静静望他,黝黑的眸子深邃不见底。
“朕以为,你不会愿意再跟朕说话了。”
“我是那种性子的人吗?”二月红说完,自己先微微笑了。他凝神看着他。“我可以当做没有听见今天的话,陛下也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这样,不是很好吗?”
张启山敛了目光,神情有些许失落,不易察觉的叹息一声。
“如你所愿。”他沉声道。
二月红莞尔一笑,正欲说些什么,却被一个飞奔而来的小太监打断。
小太监向二人行了礼,对一旁的大太监贾图海说了些什么。贾图海面露喜色,又悄声转告了主子。
却见张启山一怔,神色有些古怪,跟二月红说了一声便匆匆离去。
二月红自觉有异,待一行人走后向身边的清云问道:“什么事能让陛下这么急匆匆的走?”
他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的神色,不禁讶异。
“奴婢方才在殿前听小桂子说,是茴香宫莞贵人诊出了喜脉。陛下至今只有一位皇子一位公主,若确有其事,那可是宫中的大喜事了。”清云解释道。
二月红愣在原地。
……他又要有孩子了?
明明是好事,他的心中却莫名郁结。
是了,险些忘了,那人可是皇帝,拥有多少嫔妃。
所以更不该爱,更不能爱。
他二月红要的是“一生一代一双人”,而那人,给不了。
他静静地垂下了眼眸,深深的黑眸中一片沉寂,不辨悲喜。
第七回完。
作者有话要说:
☆、佑万民除夕点灯,庆佳节群臣盛宴
第八回佑万民除夕点灯,庆佳节群臣盛宴
天色阴霾,雪花飞舞,明廊长长,宫灯红亮。
“除夕盛宴一年仅此一次,主子可要打扮得隆重些。”清乐笑著望向铜镜中衣饰华美的人,为自家主子在青丝间插上一只珠光璀璨的步摇。“主子天生丽质,打扮起来更是好看得紧呢。”
“就知道贫嘴。”二月红半真不假地瞪她一眼,站起身来。
身上缠著层层繁重的宫装,他尝试著走了几步,被这宫装丽服拖得直皱眉。
“主子可要赶紧适应,一会儿还要上城楼呢。”
闻言,二月红神色有一瞬间的恍然。
天灯大典,是玖朝的习俗。每年除夕夜,当朝皇帝都要上城楼亲手点起被视为“天灯”的长明灯,与万民同乐,共度年关,并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这是很隆重的一桩仪式,也成了一年中寻常百姓能一睹帝王尊容的机会。启元一年二年,陪同皇帝一同点天灯的都是遵裕皇後。遵裕皇後去世後,就换成了霍贵妃。而今年,被选中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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