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生挽起床帐,脱下鞋子,爬上床,踮脚打开床柜,取出一套新被单。
将床上的被单掀起,换上新被单。
宝生拿了脏被单与孙昕换下的衣服,走出了寝室,经过厅室。
“少东家,地上的衣服也拿去一起洗吗?”
宝生问了孙昕一句,毕竟他还没为孙昕洗过衣服,也不知道平日里是谁负责洗孙昕的衣服。
孙昕喝完豆浆,抬头看了宝生一眼。
“你是不是感到不舒服?”孙昕突然问了一句,然后从桌上站起。
“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有点闷。”宝生点点头,喃喃回道,他也知道他的脸色有些潮红,因为感觉得到身子的体温在上升。
“你先别走。”孙昕吩嘱了一句,便朝寝室走去。
宝生听话的站着,只是摸了摸自己发热的额头,有些迷惑。
孙昕很快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小瓶子,他拧开瓶子的盖子,将瓶子放在宝生的鼻下,要宝生嗅。
宝生嗅了几下,身体的不舒适感被缓和了。
这时候宝生也有点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仍旧感激地看着孙昕,谢谢他帮他解迷香。很显然,寝室里的香是迷香类的,昨夜点燃,显然是为了cu情用的。
虽然残留很少,但宝生从未闻过,再加上可能是体质的差异,他才会有不舒适感。
“感觉怎样?”孙昕淡然问道。
“好多了,谢谢少东家。”宝生点了点头,他不会多说什么的,即使他知道那香是做什么用的。
宝生离开孙昕的起居室后,在官厅还遇到那位来自波斯兰的俊美男子。宝生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想着这是与孙昕最为亲密的人,不知道在他眼里孙昕又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 * *
用过晚餐后,孙昕一般都会上甲板与针房走动。他身为东家,需要视察船队,与火长及阴阳生交谈,留意水手的生活。这个时候,也正是阴阳生们测船速与确认航线的时候。
用测程板测量水深,用牵星板测定星辰与方位,观察夜空,预测天气,这都是阴阳生的职责。
宝生一向在孙昕用完晚饭后进入书房整理与打扫,虽然孙昕的书房就算没人打理也不会给人脏乱的感觉。
宝生整理了下书桌,将书卷放回书架,将孙昕的航海笔记收好,再将毛笔与砚台清洗干净。只有偶尔要打扫下书房的地板,用鸡毛掸子掸去书架的灰尘。
孙昕每日都会写航海笔记,记载着航线,气候及船队货物情况,文笔虽然简洁,但内容极其全面。
孙昕的字苍劲有力,干净利落。宝生收拾书桌的时候,发现孙昕丢弃的废纸,总是会将它摊开,抚平,然后收起带走。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舍不得丢掉。
书房里的书,宝生经常会偷偷的翻阅,但都是一知半解,直到他找到了书架上的一本《说文解字》。
每日,利用清理书房的时间,阅读个几页,记下字型与字义。宝生有着强烈的求知欲望,正是这份欲望在激励着他。虽然宝生也知道,他这偷偷摸摸的行为一点也不光彩。
除此,宝生是个很好的仆人,他细心地照顾孙昕的生活起居,孙昕显然对宝生也颇为满意,甚至是以前吩咐过没要求不要进入的寝室,也交由宝生打理。
整理好书房,站在书架前的宝生在意料到孙昕大概也快回来了,便合上那本《说文解字》,离开了书房。
一般这时候,宝生得前往千涛的起居室,他还得帮千涛抄帐本,虽然很辛苦,但他却十分乐意。
说起来,一开始千涛知道宝生成了孙昕的仆人时,是有些不满的。后来私下找了宝生,问宝生晚上有空的时候能不能帮忙抄写帐本,宝生点了点了。
千涛这人十分的懒散,何况是抄写这种无趣需要耐性的事情,他实在是没兴趣。
船上精通回文的,其实还有个通事,就是那个深眉目的占庆新,但这份帐本却不是他能碰触的东西。
帐本里有裕丰泰多年交易的记录,属于内部的信息,不是外人能随便看到的。
从这点也可以看出孙昕颇为信任千涛。
宝生是抄写到一半,才大致知道了帐本的内容,(因为他不认识的词句会问千涛,逐渐也读懂了帐本)才意识到这份帐单的重要与机密性。
他也知道千涛当时叫他来抄写,想必是认为他无论如何看不懂抄写的内容,而且认为他只是个孩子,也不会对这种只有行家才会觉得有价值的东西感兴趣。
进入千涛的起居室,见千涛像往常一样,咬着笔头在阅读着那份回人图经他虽然已经翻译而且重绘了其中一部分,但还有另一部分没能整理好。
主要的困难在于将回人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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