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孙昕吩咐道,然后起身返回书房,将那壶米酒与酒杯拿了出来
“少东家,如果没什么事,我去睡了。”宝生说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他有些困了,另外,由于夜晚气温有些低,他只穿着身薄衣,感到寒冷。
“你喝一杯酒再去休息。”孙昕边说道,边倒了杯酒给宝生。温米酒能暖和身子,这也是孙昕为何每次熬夜都要饮用的原因。
“我……不会喝酒。”宝生回道,他不明白怎么孙昕突然要倒酒给他喝。
“这酒不烈,再不济的也能喝一杯。”孙昕将酒杯递给宝生,宝生只好接过,慢慢地喝着。
这酒的口感很好,不难入口,喝下去胃立即暖了起来,感觉很舒服。而且,这酒的味道,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熟悉,就像似以前也喝过一样。
“去睡吧。”孙昕说道,他今晚的口吻挺温和的。
宝生点了点头,多少明白了孙昕为何要他喝杯酒,现在他的身子暖和了些,入睡得话也比较好睡吧。
“那我走了。”宝生应道,转身离开了,离开前还轻轻将门带上。官厅有股冷风,吹进孙昕的客厅,让人倍感寒意。
孙昕看着宝生自发的举动,知道宝生的细心与善意。他心里其实明白,即使他问过宝生要不要去帐房,但他还是希望将宝生留在身边伺候他。
* * *
深夜,宝生感到寒冷,从睡梦中醒来。
窗户没有关好,冷风直灌,屋里没有一丝暖意,宝生是被冻醒的。另外,从窗外传来了一阵阵的鼓声,声音并不响,有些遥远,但让人感到不安。
这是在汪洋里,空荡而无垠,尤其是在深夜里,任何声音听起来都十分的诡异。
宝生穿了外衣,走到窗口往外眺望,窗外月光明亮,只见一片宁静的海面,分辨不出声音的来源。
同时,宝生留意了水面,意识到船并没有在运行,抛锚了。
宝生急忙打开了房门朝官厅走去,官厅里灯火昏黄,空无一人,显然大家都在沉睡。
难道是只有自己听到鼓声吗?虽然那鼓声确实是不够响亮。
宝生路过孙昕的房前,发现里屋有灯火,门也是半掩的,看来孙昕应该没有入睡。
宝生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却不见孙昕。
船队里,每艘船都配有皮鼓,一般遇到危险的时候会鸣鼓,船队可能是出状况了。
宝生离开孙昕的起居室,急忙前往甲板。
登上甲板,冷风迎面直刮,能把人撂倒。
宝生双手抱胸,冷得直打颤。他并无厚衣服,唯一的一件绵袄,还是他哥的,很旧的袄衣,穿起来一点也不暖和。
刺桐城四季如春,气温极其温和,所以穷人家并不会讲究过冬的衣服,秋冬的衣服几乎是混着穿的,冬衣加层绵就觉得很厚实了。
针房灯火通明,里边一向是得有人照看罗盘保证航道的准确,孙昕可能在里边吧。只是针房并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的,宝生不敢冒然进入。
甲板上,三四个负责守夜的水手聚集在船头,眺望着远处,那里也正是鼓声声音的来源。
确切的说,鼓声是从远处一艘船上传来的,那是位于船队尾巴的一艘船。
“为什么有鼓声?船怎么抛锚了?”宝生不安地问道,因为就他知道的,鼓声响起,经常是有战斗的表示。
他知道在海上远航的危险有多大,因为他的父兄都是水手,经常跟他讲海上的惊险遭遇。不只是风暴,不只是险境,还有凶恶的海盗。
“那船出状况了。”一位水手回答了宝生,同时用手指向前方,大概他也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状况。毕竟不是在白天,能看清情况,另外,船与船之间又无法在夜晚打旗语交流。
“看,小船回来了。”有人喊道。
只见海面上,一艘小船划来,除了两位划桨的,船上站着的正是孙昕。
小船靠近元亨号,元亨号上的水手抛下了绳梯,孙昕沿着绳梯敏捷的攀上来。
“把锚收起,将其他水手都唤醒,准备调转船头。”
孙昕平淡地命令道,甲板上的水手们立即忙碌开来。
“宝生,你回房去睡。”孙昕很淡然地看了眼宝生,并没表示出对宝生也在甲板上感到吃惊。
“哦。”宝生迟疑了下才应道,同时还擦了擦鼻涕,他真的是冻坏了。
孙昕在前头走着,朝针房走去,宝生尾随着他。
“少东家,是不是要打仗了?”宝生终究是不放心地问道。
“打仗?人能和礁石打吗?”孙昕回头看了宝生一眼,平淡地回道,但很难得地,确实是很难得地,他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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