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得得,再说下去我非成林冲不可。”林可翻个白眼,“总之我是被你看上了,就这意思吧?”说完见王涵侧首而笑,才觉出语病来,“我不是那意思,你别多想啊。”
王涵忍了笑:“是。”
林可咳嗽一声:“那你打算待多久啊?”
“至在下以为可独当一面,不知林兄以为如何?”
“说得好听,现代社会要独当一面,至少得等你会说白话文会用电脑会写简体字…”林可一拍脑袋,“这t得多少年啊!”
“林兄,谦谦君子,怎可动辄口出秽言?”王涵皱起眉来,“有辱林兄仪表,往后罢了吧。”
“不就是说话嘛,搁谁不这样儿?”林可觉得好笑。
“非也,君子行之有道,乐而不yi,哀而不伤。”王涵正气凛然斜他一眼。
林可不由缩缩脖子:“这花样还真不少…我尽量吧。”
王涵居高临下看他一眼:“君子放浪形骸乃心苦之,林兄衣食丰足有何好恼?”
林可看看他,居然说不出啥来,只好摇头道:“再说吧,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王涵默念一遍,脸上显出佩服的神色,“林兄果非常人,随口一言,亦是精辟。”
“那也不是我说的。”林可挥挥手,就听外头儿下起雨来。
王涵歪头听阵雨,突轻唱一句:“芳华如水,纵半生不可得。唇齿之侧,良人独不出。看远山成泥,徒留香满乾坤。”
声儿不大,不过浅唱低吟。若是女子,多些哀婉缠绵,最是动人心魄。偏由男子口中脱出,更添了几分无奈感伤。夹杂着淋淋雨声,听来若远若近,恍若梦中一阙,朦胧中历历在目。待醒时张眼再看,渺无踪迹可寻。
林可恍惚起来,觉着,就这麽听他唱着,似有一生之久。
龚仁俊一身是水推门进来,见两人歪在沙发上,不由咧嘴笑了:“这麽好都等着我?”
“德行。”林可回过神来,也就起身递块毛巾过去,“速去冲洗,免得着凉。”
龚仁俊看他一眼:“诶?”
“林兄的意思,是怕龚兄受凉,反倒不美。”王涵起身亦笑。
龚仁俊举起毛巾横胸一挡:“多谢——”却又退了一步,“你会说话啦?”
王涵耸耸肩:“算是吧。”
龚仁俊又看眼林可:“你怎说?”
林可也耸耸肩:“如上。”
龚仁俊吸吸鼻子:“你今儿没毛病吧?”
“何处此言?”林可一愣。
“没毛病拽古文?”龚仁俊笑翻在地,“你小子可是最痛恨古文的!”
林可一愣,方才苦笑:“意外,绝对是意外。”
“林兄——”
“停!”龚仁俊大手一挥,转身望望王涵,“你也不对劲儿啊。”
王涵颇有些心虚看他一眼:“在下…我没事儿。”
“你以前可不叫他林兄这麽客气,你都叫他‘人妖’的。”龚仁俊一脸严肃。
王涵作恍然大悟状,折身看眼林可稽首道:“原来兄台姓林名可,字人妖,以后定不会错了,人妖兄!”
换林可翻到在地,腿脚抽cu:“天杀的!”
门外风雨交加,一时半会儿停不了了。
这天起林可成为全职监护人,专心看专业人员帮助王涵学习。从一二三四教起,王涵皱着眉头:“这个看似简单,一画算一笔。可百千万岂不是要画一个上午?”
专业人员嘴角一抽,林可只得陪笑:“可不是?”心里却洋洋得意,想到自个儿从小受补习荼毒,今日居然能看别人受罪,也算补偿。
回家王涵愁闷今日所学,林可爱莫能助,出来喝水,隔壁龚仁俊游戏正冲过级,熬得直揪头发,一见就问林可何时回归,林可讪笑:“此间乐,不思蜀。”
龚仁俊一掌拍过去:“扶不起的刘阿斗。”
林可讪笑:“龚兄可愿为诸葛亮?”
“别说卧龙,就是真龙,只怕你小子也是叶公好龙。”龚仁俊才不上当。
林可探头看着房间里王涵愁眉苦脸还在一笔一划答非所问:“以前总是为父母而学,多无趣。现下只得自己,焉能不学?”
龚仁俊叹口气:“逼上梁山也不过如此。”
林可回了房间,递水给王涵,王涵谢过面上苦笑:“中文当真有趣,还好与我国文字同音,不然也难。”
林可看他一眼:“可不是,不然你怎麽和我交流?”
王涵想一想:“谁说不是,万幸矣!”
林可皱眉:“以后你说话还要注意,那些之乎者也的尽量减少,不然别人把你当怪物。”
“有这麽严重?”王涵嗬笑。
“现代社会讲求快速高效,通古文的人少之又少。”
“哇,那岂不是可惜。”王涵一脸遗憾。
林可失笑:“看来你可以考虑加入古汉语专业,将国粹发扬光大。”
“那是你们国粹,我不过是个外乡人。”王涵口气不无艳羡。
“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林可老神在在。
王涵就笑:“别说这些,快快告诉我,纤细的纤怎麽念,还有,穴道的穴是第几声?”
林可只好一笑,低下头去。
龚仁俊从房外走过,啧啧称奇,转头玩游戏去也。顺道在群里知会一声今日林可还在替幼儿园小孩补习,暂不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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