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还是因为雪儛那一声“相公”。
“很好!”堡主难得带着微微笑意拍着手从后堂出来,“不错。”
雪儛、诸葛临和东方瞳、十六扶瑶等人见堡主走了出来,忙齐齐跪下:“参见堡主!”
“免了免了,这是堡里第一次护法成亲,你们好好吃吧。”堡主的口吻继续着冷能冷死人、只是略略带点喜庆的意味。
众人按着排行起身,略略躬了躬身子:“多谢堡主。”
堡主走到了自己位子边,用看不见的眼神扫了一眼:“我不吃了,你们吃吧!”说着,堡主不待停顿地从正门踏了出去。
众人的脸上没有一丝诧异,目送堡主走远了,回到了自己位子上。
“既然堡主发了话,雪儛也不多说什么了,大家好好吃吧!”雪儛轻轻地笑了一下,招呼大家坐下。
“姐姐和姐夫要好好过哦!”白千笑被东方瞳瞪了一眼之后一直憋到现在才敢说话。
“托东方瞳的福,才能得了堡主的赐婚哪。”诸葛临脸上已经是满满的笑意,本就帅气的人更是增添了一分光彩。
雪儛点点头,随即望向白千笑和东方瞳:“你们也要抓紧啊!堡主说我和临是堡里第一对,那么必定会有第二对的啦!”
一个瞬间,白千笑的脸立刻红了,东方瞳则因为带着面具,除了身子微微抖了抖,什么也看不出变化。
“这个……千笑自己会考虑的。”白千笑尴尬地咧咧嘴。
“那好那好。”雪儛又是轻轻一笑,被诸葛临看在了心里。
十六扶瑶两桌也夹着轻声的说话声音,隐约听着是在讨论雪儛和诸葛临,估计联系了多少年前的雪家一事,四人也懒得在意了,全靠着白千笑调度着气氛。
夜色早已降临,眼见差不多时辰的,雪儛起身道:“时候不早了,大家可以走了,只为了雪儛和相公的婚事就耽误大家那么长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
十六扶瑶闻言,都站了起来,躬了躬身子,齐声道:“十六扶瑶告退,多谢护法宴请。”说罢,便纷纷退出了小厅。
“不打扰了,你们也回房了吧!”东方瞳看不出表情的面具脸对向雪儛一下,径直踏出了厅堂。
白千笑自然也不好多待,略略点点头,就小跑着跟上了东方瞳的步伐,顺便叫了门外的侍女收拾桌子。
等厅里全部收拾完,整个厅一下子只剩下了雪儛和诸葛临二人。
“走吧!”诸葛临轻轻搂着雪儛走进了白千笑为他们准备的新房。
雪儛穿着简单的红色嫁衣,坐在红木圆凳上,面对闪烁的烛光,脸上漾起了红晕。
完美的比例,白皙又带粉的面颊略略透着烛光的橙黄,细颈剔透,犹如玉雕。
“好美。”诸葛临轻声道,雪儛脸上一阵泛晕。
诸葛临躬下身子,横抱起雪儛,雪儛先是一惊,接着将头枕在了诸葛临肩上。
轻轻把雪儛放在床上,诸葛临如同上次在车里一样,把脸凑到了雪儛面前。
“有人。”雪儛猛然眯起了眼,将头转向门口。
诸葛临双手小心捧正雪儛的头,宠溺道:“没杀气,再说有东方瞳在,不怕。”
雪儛听了,不再说话,充满杀意的眼神一下松了下来,与诸葛临的双眸相交。
空气停滞了几秒,略微张唇,鼻尖相擦而过,动作停停顿顿,如同欲采花又恐其枯般的纠结。
待到契合之时,舌轻敲贝齿,满是生涩,却是完美无暇,宛如是同一片水晶雕做的花瓣两半相拼。
耳边一声轻语:“可以吗?”
轻轻点头,随势而伏,随手放下床边的红帘。
帘内,一片旖旎风光。
东方瞳远远地站在屋外,看着灯光中的人影,看着烛光慢慢摇曳微弱。
“也算是个补偿吧!”他自言自语道,面具的眼洞中逸出了淡淡的伤感。
他的身旁毕恭毕敬地站着一身黑衣、披着披风整个笼罩在黑幕中的人,分明是所谓的伏龙堡堡主:“堡主有什么吩咐么?”
东方瞳也不回头,叹了口气道:“四日内不许任何人打扰,包括白千笑。”毫无情绪的语气。
“是,堡主。”那傀儡应道。
说罢,二人转身离去。
屋外,虫鸣鸟叫还渗在已经显露出墨黑的树丛、枝桠里,一两片叶悄然落下,薄薄的云层被风拨开,露出了一弯月。
房里,红帘在灯光里轻轻摇着,香炉散出淡淡的熏香,夜色透进屋的一抹凉,晃着氤氲,荡着幽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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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雪儛清晨一醒,觉着腰身酸痛,想到前晚,脸上一红,正准备自己揉揉,却发觉床上正躺着一头狼,不由吓了一跳。
那头狼毛色银白,顺且亮,绝非一般野狼,从略微张着的口中还可以看见那锋利得发亮的牙在熠熠闪光。
狼听见了雪儛并不算大声的惊叫,睁开了碧绿的眸子,眨巴了几下眼睛,随即警觉地退到了床得另一端。
雪儛诧异得低头看了看自己,恍然大悟,雪白的毛皮,还有爪子,自己不是现了狐形了么。
那,难道那狼是……
诸葛临?!
“诸葛临?”雪儛想要问问,却发出了狐狸的叫声——这次只是现出了普通狐狸的样子,难道人话也说不出了吗。
幸运的是,那头狼听懂了,点点头:“是我。”
雪儛长舒了一口气:“我是雪儛。”
“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可能是菁风月竹和白灵若雪的原因,或许昨晚……才会化形的吧!”雪儛说着脸上猛然热了起来——还好毛厚。
“额,好吧。可是这样该怎么办呢?万一堡里来人……”诸葛临两步走到了雪儛身边,用一只爪子搭在了小狐狸肩上。
狼的样子比狐狸大很多。
“不然我们躲床底下,看看过些时日能不能恢复吧!”雪儛摇摇头,吃力地站直身子,两腿之间隐隐作痛,一下无力又坐了回去。
诸葛临只得尴尬地咳了一声,从床上轻跃而下,衔了衣服钻进床底下铺好,又跳回了床上:“儛儿,你趴我背上吧,我把你送下去。”说着,他躬下了身子,伏在雪儛面前。
雪儛小心翼翼地趴在了诸葛临身上,诸葛临又小心翼翼地跳下床钻进了床底,把雪儛缓缓放在铺好的衣服上。
“地上潮气重,你在衣服上躺好,别着凉。”诸葛临伏在了雪儛身边,巨大的身躯刚好把小巧的小狐狸搂在怀中。
“恩。”狐嘴勾了勾,轻轻地搭在狼肩上,“临,如果我们就一直这个样子了,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找片山林住下好不好?”
“好。”狼爪捋了捋有些乱了的狐狸毛,“好好休息休息吧。”
“唔。”小声应了,狐狸身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上了眼睛。
一狼一狐安然入睡——或许太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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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经是又一个早晨,不知道是几日以后,二人已经睡到浑身无力了。
雪儛猛然睁眼,一下子红了脸,化成狐狸的样子还好,现在可是赤身的人样了。
她将也已经化成|人形的诸葛临推醒,一把抓起嫁衣穿上:“快起来吧!”
“哦。”诸葛临眨眨眼睛,也立刻穿好了喜服,“难道他们就没有来看过吗?”
房里什么变化也没有,看样子堡里一个人都没有来看过他们。
“不知道。”雪儛摇摇头,忙去收拾床铺,瞟过床单,两下揪成一个团,赛在橱里,换了一张新床单,“走,出去瞧瞧。”
两人就穿着红衣,去找东方瞳和白千笑暂时住的院子,他们二人暂时搬到了别处去。
“千笑!”雪儛进了白千笑的房间,一眼就看见了白千笑坐在桌边百~万\小!说。
“姐姐。”白千笑笑盈盈地站起身,“这三天姐姐和姐夫过得怎么样啊?”
“都饿死了,快去找点东西来吃。”雪儛笑着把白千笑推出了屋,“三天了也没人来送点东西吃。”
“是东方瞳说这三天不让任何人去打扰你们的,包括我也不行。你们三天泡在一起也不吃东西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熬过来的。”白千笑嘟哝了几句,向厨房走去。
雪儛先是一愣,等白千笑走远了,才抬头问诸葛临:“她不会以为我们三天都……喂!你在想什么?”雪儛红着脸把话说了一半,才发现诸葛临在思考什么。
“东方瞳怎么会下令三天都不让人来打扰我们的呢?”诸葛临搓了搓眉,“按理说一天就差不多了呀。”
雪儛眨巴了一下眼睛,小声说:“我们刚好也化了三天形——难道他知道我们会变?”
“我不太清楚。不过,看来东方瞳这个人恐怕不止武功厉害这么简单。”诸葛临摇摇头小。
“要好好注意一下。”
“注意什么?”白千笑端了些糕点进了屋,隐约听见了个末音。
“没事没事,你快点把吃的拿来吧!”雪儛忙摆摆手,把目光投向了糕点——此时还是先填饱肚子最要紧啊。
诸葛临拿起一块儿糕点边吃边问:“东方瞳呢?”
“他啊,一大早人就不见了,前两天晚上也都不在,谁知道他去干嘛了。”白千笑耸耸肩。
“最近堡主也没有找我们吗?”雪儛喝了口水。
“没有,这三天一件事也没有,出奇的没趣。东方瞳不在,你们又是新婚燕尔,就我一个人。”白千笑脸上摆出了委屈的笑容——
雪儛见了,心中默默喊着:天哪,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做到的。
“乖啦,我会陪你的。”雪儛笑笑,拍拍白千笑的肩。
门口传来敲门声,是东方瞳:“你们醒了?”
“恩。”诸葛临点点头,心中却是纳闷:难道东方瞳真的知道他们化形一事,不然怎么会知道他们睡了三天?“堡主有事么?”
“我就是问问。”东方瞳淡淡地道,转身离开了房间。
白千笑起先是一喜,见到东方瞳转身离开,脸上却立刻满是失落,连招牌笑容此时也没了踪影。
“他会不会是讨厌我啊?!”白千笑在心里默默地想,目光投向了窗外东方瞳的背影。
78第四卷 又是一生:杀手时-第七章 绑架
“琉盏大人。”黑衣跪在堂下。
琉盏坐在红木玉椅上,看向了一旁的大蝴蝶:“时间不多了,地方摸清楚了没有?”
“回大人,基本已经找到了,不过,都有三大家族、五个部落的人看守着。”堂下人摇摇头。
“没事,那对断袖给我看好了,你们准备准备,我必须要尽快行动了,千万不要出什么闪失。”
“是,大人。”说完,那人就下去了。
琉盏站在窗前,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居然把这件事搞得这么复杂。
如果当初把一切说清楚,他们说不定也愿意帮忙呢——可是已经到了这个份上,还能怎么办呢?何况无恨无仇,于之无用。
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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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府。
天高云淡,碧空如水,不时鸟鸣惊穹,也有几片绿叶抚静一切。
“翼的剑法真是越来越好了。”韩少天笑着坐在椅子上看韩翼舞剑,“迷,去和翼比试比试。”
“是,大少爷。”迷顺手抄起一把剑向韩翼刺来。
韩翼将身回旋,一剑横挡,随即右腿飞起一脚,左手后翻。
迷抬腿让开,翻身挥剑追去,不料中了韩翼一掌。
二人相斗,渐渐韩翼占了上风,迷的袖、身上多出了许多口子。
“少爷!”异在一旁突然叫出声来,猛地冲到了韩翼身后。
一支不易被察觉的箭刺在了异的左肩,韩翼却刚好让开迷刺来的一剑,迷来不及收力,那一剑笔直地穿透了异的心脏。
鲜血四溅,异没说什么,便失去了气息。
“异!”迷慌了,赶忙抽出剑来,背上却中了一剑,活活穿透了心脏,倒在了一边。
韩翼大惊失色,迷、异二人虽然已经在自己之下,但是连他们二人都轻易解决了,这该是多么强劲的对手。
韩少天也立刻警觉的站起身,靠在了韩翼身边——虽说他的武功已经进步了不少,还是在韩翼身边更安全一些。
“谁?”韩翼与韩少天背靠背站着,质问着四周貌似祥和的一切。
没有人应答,也没有声音。
从树后走出一个人,墨蓝色的外衣,青绿色的头巾,褐色腰带上挂着一只淡红色香囊,袖口一只不知名的妖艳的大花,手上秉着一把折扇。
“你是谁?!”韩翼眯起了眼睛,这样一个武功高深到已经让人看见却依旧听不见一丝脚步声的人,会是谁呢。
他当然看不见,那个人的脸上带着半副不知什么材质制成的面具。
“东方瞳。”东方瞳淡淡的说,声音很好听,“自己跟我走,还是被我打成重伤再走?”
“凭什么跟你走?”韩少天诧异地怒问,“我们走了,那我们爹娘怎么办?”
东方瞳不置可否的一笑:“没关系,我给你们父母下了择失散,再也记不起你们;凭的,就是你们二人的护卫都被我轻而易举地杀了。”
“你!”韩少天瞪着东方瞳,“你好毒!”
“毒?”东方瞳隐约皱了皱眉头,“没杀了他们就不错了。我再问一边,跟我走还被我带走?”
“还是先试试吧!”韩翼不甘示弱,想要抓住最后的希望——有时任何一丝希望都可以扭转整个局面。
东方瞳点点头,没说话,只是轻轻展开折扇摇了起来。
风拂过,东方瞳的额前斜起了一缕发,用一个字来形容,就是“雅”。
韩少天耐不住性子,虽然知道对方的水平不一般,自己基本上没希望,但是依旧“勇敢地”冲了过去。
只剩两步之遥,韩少天的剑甚至已经抵到东方瞳的折扇,再向前便可穿过扇子刺进东方瞳的颈项。
但,韩少天猛然反应,这东方瞳武艺高强,如此没有动作,不是傻子,就是圈套!
一瞬间韩少天欲图后退,却发现自己已经挪不开了——东方瞳收起了折扇,轻轻顺着剑刃一推,钢制扇骨就紧紧将剑刃夹住不得分开。
手心的内力顺着武器已经传到了韩少天的手上,轻轻将手一旋,一顶,再松开折扇,韩少天已经是吐血向后退了三步。
东方瞳无声地看向韩翼,缓缓踱步向他走来,手上的扇子依旧扇着,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韩翼看准了,侧身避开了东方瞳的折扇,手中剑却如同已经生了眼睛,向东方瞳后颈劈去。
东方瞳轻巧地收回手腕,转身一挡,袖纽一松,袖口盛开着的大花在波动中宛如一只蝶,几乎整个身子斜着向后倾下。
挡过了韩翼的一击,东方瞳站定,继续悠然自得地扇起扇子,此时若只用一个词来形容,便是儒雅。
儒雅如一汪清泉,如一片彩云,如日落将至妖艳的晚霞——儒雅中透着一丝邪媚,透着一丝霸气,但却淡的几乎就要被儒雅给盖住了——那面具几乎遮挡了一切气息,将一切神秘埋藏着。
眼盯着韩翼,韩翼竟丝毫不能动弹——他无意中居然被点了|岤!
东方瞳轻步向前,对准韩翼膝眼一击,左手制剑,右手秉在韩翼另一只手腕,韩翼就生生半跪在了地上,剑刃就架在韩翼项边。
“走吧!”东方瞳轻声道,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依旧是天高云淡,碧空如水,鸟惊苍穹,绿叶无声。
四周钻出几个人,齐刷刷地恭敬地站在一边,东方瞳使了个眼色,几个人立刻将韩翼、韩少天捆了起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韩翼厉声问道,“我们素来与人无怨无仇。”
东方瞳不置可否地笑笑:“你们?一个是东方家族私生子,二人生前旧相识。”
“你,怎么都知道!”韩翼的眉头更是皱了起来,“你是东方家族的那个东方瞳!”猛然间,韩翼反应过来。
“我早已和他们没有关系了。”淡淡地说,一如在堡中时的样子,眉眼中却没有丝毫憎恨、厌恶、悲伤的情绪。
韩少天此时继续耐不住性子——却只能忍着刚刚不算太重的伤——问:“你到底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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