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绵绵的手掌送将上来,不禁轻敌又狂笑。当头双煞,分使九环刀和开山斧,见状大喝找死!一抡刀斧,上下照孙天佑劈将过来。刀未挥满斧才举高,砰砰两声闷响,老头的身影,何时就切入二煞中门,双掌分摁在了两人的胸口,掌劲竟然穿透身体,把背心的衣服都击破了,而人不倒,惊异的双眼圆凸,竟是至死不休。余煞方醒骇然,高呼:“硬点子!”“杀!”一时刀光剑影劲风呼啸。而孙天佑,这时掌劲才开始外露,把双煞身体往两边震开,挡住左右之敌。擒贼先擒王!直取董骠正门,一个催心拳逼了过去。董骠哪敢怠慢,错手迎掌而上。心想来的正好,让你这老不死的,尝尝我天罡五毒掌的厉害。双方都是全力一击志在必得。说时迟那时快,嘭!嘭!嘭!实打实连撞三下,拳拳打的董骠啊是心胆俱裂。原仗着毒掌不惧老头功力,没曾想毒风掌劲,竟然被老头真气逼回反噬,两个手掌虎口,都被震得欲裂。口里疾呼“亮招子!”往怀里一探翻手,就是一团黄粉拍向老头。人却一个打滚侧翻,径往如兰冲了过去。其余左右剩下的四煞,听闻董骠呼喊,也都纷纷打出毒镖暗器,往老头身上招呼。孙天佑艺高人胆大,自是不怕,双袖灌满真气,如龙翻飞,毒镖暗器哪能近得身来。只是突见领头的董骠,转身扑往孙女处,不由大惊,苦于缠斗,一时难以分身。而正是此时,陈氏已急忙抢在如兰前面双掌迎上。董骠不由恶向胆边生,狂吼一声,一招‘双龙出海’,迎面双拳直击陈氏。眼看拳掌就要交实,却不料董骠双拳突翻成掌。嘭的一声劲风激荡,黄烟乍起,一瞬间,把陈氏和他笼罩在尘烟里。陈氏大惊,借着对撞的劲道,急速后跃弹开,却还是吸入不少粉末,还没落地,人就已经昏阙过去。如兰惊呼,一把抢过母亲,几个踉跄一同倒在地上,董骠也不追击,转头一个欺身,往打坐的朱恩天灵盖拍了过去,心想着这回运足十成功力,你还不死?志在必得之时,未曾想,“啪!”的一声巨响,手掌欲裂,朱恩身上一股雄厚的内力反弹过来,直震得他胸口血气翻涌,踉跄后退。董骠嘴角,有一丝鲜血溢出来,赶紧护住心脉急促调息。定睛细看,才发现这朱恩纹丝不动,通体真气游走,竟似绝顶高手闭关修禅一般。不竟大骇,狐疑不定,这是否前些日子,还一无是处的书生?惊魂未定之时,却听见几声惨叫声,回头一看,哎呀呀呀,围攻老头的四个兄弟,还剩俩人在苦撑了。原来暗器打完,被孙天佑瞅了个破绽,又拍飞了两个。董骠复骇,转过头来,欺身往如兰飞扑过去,如兰闻声奋起,护母心切悲愤之余,一套百步行云掌舞得密不透风。董骠哪肯恋战,急欲挟此姑娘逼老头就犯。上来就是毒掌兼喷雾,如兰涉世未深,几曾见过这般凶险阵仗,不停后退闪躲,看着董骠凶神恶煞般逼来,几近崩溃。危急关头,其实最揪心的不是别人,正是朱恩本人。原来他调息运功之时,虽不能动弹,但方圆周遭一静一动悉尽感知。正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之时,偏偏身不由己自顾不暇。依师傅所言,运气行至逆时针由大到小引流归丹360周天,仍需待内气盈虚周天自通,方可告成。
话说回来,这孙天佑打的剩余双煞,苦苦支撑我命休矣之时,察见董骠又扑向孙女,更加怒火中烧。一分袖,毕生功力排山倒海的掌劲,怒叱而出,双煞强弩之末,闪避不及,嘭嘭又是两声如击败革,哼都来不及,便已双双殒命。遂转身急纵,欲解孙女之围。此时烟尘毒雾四起,如兰闭口苦苦支撑,几欲绝望,忽听闻一声断喝随劲风而来。一晃,爷爷已经横眼前,不由心一酸悲从中来,吸入半口毒烟,晕了过去。孙天佑赶忙一把抱住,左袖一挥逼散粉尘。等的就是这个时候!哈哈!董骠欣喜若狂。双手往怀里一探齐扬,砰的一声巨响,右手里炸开了一片瀑雨梅花针,从上围罩向了这爷孙俩,同时左手往对方脚下,射出弹。孙天佑此时,听闻四周破空暗器,苦于抱着孙女,已是不及躲闪,只能运起全身功力,用身体护着孙女,同时左手金刚震掌,凌空挥去。嘭!一声巨响黄烟炸起,伴着四散飞落的银针。摇了摇,把孙女复紧紧搂在怀里,此时满脸满身都是黄粉,踉跄了一下跌坐下来。紧接着,天旋地转的眩晕袭来,仿佛依稀还有董骠放肆的狂笑声渐远。
“任你武功盖世,也抵不过我董骠蒙汗|药的手段!哈哈哈!!!!还帮我独占了这份功劳,哈哈哈哈!!!!”
笑毕,董骠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陈氏,又看了看老头怀里的如兰,难掩志得意满的神情:
“真是天从人愿,上次那个美人让堂主看上了,奶奶的,今个爷却是财色双收。哈哈哈哈!!!待我把这朱家余孽脑袋宰了,再来慢慢享受。”
说完,转头往朱恩那看过去时,却不由大惊。方才还在的人怎么不见了?!不由后退半步,倒吸一口凉气。捏紧手里的梅花筒,手心也渗出汗来,大气不敢出一声,静的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就在这时,身后却幽幽传来,朱恩不急不缓的说话声音:“你刚才说的,那个美人,可是我家娘子么?”说着好像人家的事,跟自己并没有多大干系一般。直听着董骠毛骨悚然,头皮发麻。拼命往前侧来个驴打滚,同时右手往后一甩,砰的一声,炸响一片瀑雨梅花针,照身后朱恩说话的方向射去。待回过身来定睛一瞧,哪里有人?!向左往后看无人!向右往后看也是无人!我的妈呀,吓得够呛!恁是满脸横肉的精壮汉子,此刻也是头皮一阵阵的发悚。恰正在此时,旁边树上啪的一声,花果爆浆,惊得董骠又是一个驴打滚,滚往右侧。起身一瞧,无人!唯有纷纷花种四散旋落,却哪里还觉有半点美丽,兀自心如鹿撞狂跳不已。豁出去了,把心一横:
“不要装神弄鬼!有本事,给老子来个痛快!”
说着,扔掉手上那只瀑雨梅花针筒,复又从怀里探出一支,举在手里,犹左右张望。脚跟却在一点一点的,慢慢往后挪移,忽见两丈开外,躺着的爷孙二人,计上心来,一挥手对准了就想摁下机关,却觉眼前人影一晃,轻风拂面,“啊!……”的一声惨叫起来,正是疼得龇牙咧嘴单膝跪下,手却已被人拿住扣紧脉门,丝丝劲道透入血脉逆行而上,如万箭穿心呐。耳边却传来朱恩恨恨的言语:
“一个不留神,你就要使坏啊,怎得如此歹毒的心肠?”
此时董骠真是痛不欲生,哪还敢直视朱恩的眼神。针筒应声掉落在地,左手扶着右臂,单膝跪在朱恩面前,被拿住脉门动惮不得,真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朱恩兀自幽幽地问起:
“说吧,我家娘子怎么了?”
董骠颤声不已的应道:“先生!先生饶命!…你家…你家娘子………啊!!!!!”
原是朱恩听到了娘子音讯,手上的内劲不由加紧了,大吼了一声:“快说!”随后缓了一缓力道,董骠才得以喘过气来续道:
“夫人…夫人被堂主看上了,押回…分坛去了…”
“还有我的孩儿呢?”
“小孩…不知…不知道…”
朱恩大怒:“怎会不知?!”手上的力道又紧,董骠痛的是赶紧求饶哀声连连。
“本来是要杀…杀的,只是夫人拼死相护,然后…然后堂主就让左护法抱了去…说夫人…夫人如若不从,就别想再见孩子…”
“分坛在哪里?在哪里?!”
董骠闻言一愣,眼里忽见了比死更恐怖的事情一般。
(三) 出山
书接上回。
董骠闻言一愣,眼里忽见了比死更恐怖的事情一般,木然不动,仿佛忘记了痛楚。朱恩手头一紧力道加重,怒叱着:“快说!”董骠痛的浑身一阵乱颤,眼里竟是绝望的目光看向朱恩,猛的低头用力一咬牙关,脸色突然绷紧,双眼激凸涨红,额前青根暴起,嘴角溢出一丝黑血瘫软在地一命呜呼。朱恩见状大惊,慌忙丢开手来。生平第一遭有人死在自己手里,真真是五味杂陈啊。犹可恨妻儿音讯稍有眉目,却又断了线索,自责大意懊恼不已,犹是茫然无措。忽念及师傅兰儿们的安危,急忙转身相救。见这死去东倒西歪的七具尸体,和满身粉尘的祖孙三人,便有些慌手慌脚。也不知后续是否还有追杀之人,只好先把三人救醒再说。方才听见董骠所言,猜所中的是药粉,当无性命之忧,赶紧先把三人往草庐搬。
经师傅之前输入真气相助,得从走火入魔生死关头化险为夷,但觉功力修为更上一层。举手投足间,静动自如收发随心,想必是师傅所说的造化了。复念及此种种,更加心切,急欲把三人救醒。也不避嫌,先一手一个,搂紧师傅和如兰的腰,运气提纵而去,如是回来一趟把陈氏抱回。三人身上脸上都是粉尘,待把三人简单清理干净,倒是一筹莫展起来。也不知这蒙汗|药几时才过去,怎个方法苏醒?又是冷水洗脸又是人中掐捻,竟然先把师父折腾醒来。大喜过望,如法炮制,终于都救醒了。三言两语悉知后事,师父便打坐调息,闭目养神起来,而陈氏母女俩劫后逢生,犹自相拥暗自垂泪。朱恩倍觉愧疚,不敢离去,只得从旁小心伺候。由是过了半响,孙天佑醒来。看了看母女二人也已经平静下来,再看了看朱恩,说道:
“逢此变故,此地不宜久留,需另谋他处,即刻收拾往终南山,你们师叔那里去。”朱恩无言赶紧低首称是。
“徒儿不必多虑,我本一心世外,以求修身正己,奈何,逢此世道纷然,终不免厉害牵连。你师兄又至今了无音讯…唉…或许是冥冥中早有安排。”“我知你牵挂妻儿,今你修为造化功成足矣,当快去着紧相救。”
朱恩闻言难掩动容,抱拳一稽俯首哽咽:
“一切皆因徒儿牵连,又岂肯背弃师傅他去,还是先行护送师傅,到了终南山再说。”
“不!”孙天佑轻轻摆了摆手:“救人如救火。为师尚足以自保无需多虑,只是你此去,也还要打探你师兄的消息,找到了也还能互相有个照应。”“江湖险恶,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切记未雨绸缪,隐藏行踪多加小心,倘若顺利及早成事,再相重聚,去吧,赶紧去收拾下!”
朱恩领命遵行。换了身布衣,行囊实也无多,几件换洗衣裳也都是师兄的,再加些许盘缠。临行语依依,朱恩哪里还抑制的住情绪,再造父母重生之德,复叩下三个响头,谨遵师命洒泪而别。陈氏也赶紧收拾细软准备启程,倒是如兰,望着朱恩至离去,几次欲言又止。待出得草庐来到谷口,匆匆把七煞掩埋。那些所使兵器,悉数毁坏折断同葬。独留下董骠的那一筒瀑雨梅花针,和几颗弹,虽嫌霸道歹毒,但与非常时期,想必还是能派上用场。如是料理完,才起身独自上路。
几只鸱?盘旋在旷野高空,时不时哀声回荡于空谷山林。而长长曲折山道上,只有清风伴着足音摇动的绿叶。今非昔比矣恍如隔世。正是一杯黄土随风散,无数英雄付水流。想来那秦岭七煞,与自己素未平生,就因为朱温是自己的族叔而追杀迫害。而今枉死于翠华山麓荒山野岭,再多的荣华富贵又何用?可怜人为财死白骨化,犹是谁家梦里人。恰如今,自己妻离子散生死未卜,富贵一朝祸边生,戚戚还如丧家犬。维独安其身愧对妻儿…复更愁眉紧锁,望眼欲穿。
出得山来上得官道,也已是日落时分,远处便依稀可见,曾和妻儿住宿过的驿站。七煞都已死了无法复命,想来是会有同党跟进。这附近也仅此一处驿站,待得今晚前去探探虚实,必定还有官兵鹰匪,或许还能探听到七煞的分坛所在。于是沿路潜行过去。虽时隔将近一月,然此时的朱恩,早已不复当初逃命时,那落魄书生模样。这段时间蓄须明志,励精修行,着实过了一段卧薪尝胆的生活,已然足以担当一面。悄无声息间,朱恩就来到离驿站不远的后山上,居高临下潜伏起来,待得夜深伺机侦探。但见驿站处炊烟袅袅,应是晚饭时辰,肚子咕噜噜竟唱起空城计来,方才想起,忙了一天走的匆忙,竟忘了带干粮了。这可怎生是好,总不能去驿站买吧。正思量着,忽闻身后十几丈开外传来响动,不由警惕,一提气便轻身飞到树上。轻轻一纵便是三丈高啊乖乖,瞅准了悄无声息的,落在高高的枝桠上。看向来路,一小身影慢慢地潜行过来。一路来到朱恩树下,扶着树干探头探脑地张望:
“奇怪了,刚才还看见小师叔的…”
朱恩大感意外,竟是背着小行囊的如兰姑娘,赶紧纵身落在如兰面前。如兰正小心翼翼地张望着,猝不及防,眼前人影一闪,落下个人来。吓了一跳就要惊呼,朱恩一把手捂着:“嘘…是我!”如兰瞪大了眼睛,瞧清楚了朱恩才大松一口气,低声娇嗔了一句:“放开!”朱恩赶忙松手,才想问,却见如兰低着头忽的脸红起来,自是不由一愣,倒忘了说什么了。就这么沉吟一会,才回过神来急切地问:
“兰儿,你怎么跟来了?师傅呢?和嫂子呢?”
如兰幽幽抬起头:“谁是你兰儿…你也就大人家几岁…”忽的又是一阵红晕,想了想半天才说:
“我跟母亲说,要跟你出来找我爹……然后…我就出来了。”
话未说完脸又一红。朱恩听得是头皮发麻:“你不是瞒着师傅和嫂子出来的吧?”
“不是…爷爷说你已趋化境,一定能照顾好我…我跑时母亲要拦…爷爷还笑着说随她去…咱孙家的都不是孬种……”
这越说是声音越小,头也越来越低,到后来竟细如蚊蝇。朱恩听着头都大了,想起日前走火入魔的事情来,自己也是满腹羞惭,更是无言以对。如兰本来还想说什么,抬头看见朱恩也是涨红着脸,好嘛,想一块去了。两人就这么着相对无言各自红脸。过了一会,倒是朱恩的肚子提醒了大家,咕噜咕噜叫的那个欢呐。这回是孙兰先开口了:“还有,母亲说你也忘了带干粮,我可带了不少?g。”说着竟有几分得意起来。嘿,把朱恩个大男人惭愧的:“兰儿…兰兰…”话未说完,忽觉得是否太过亲昵了,脸就又先红了起来,如兰这边厢听闻,也跟着红了起来…
夜幕时分,驿站里酒馆处灯火通明,还有几桌酒客正在喧嚣。而二楼客房处倒显得安静许多,只有几家亮着灯火。此时挨近路口的一间开着后窗,倚坐着一个女子,正幽幽的吹着清怨的竹笛。朱恩远处闻声不由一愣,想起媚娘来。几个提纵来到驿站,悄无声息地摸上了瓦梁,如兰却是如影随形。朱恩回头皱了皱眉悄声说:
“我说让你在原地等我来。”
“不!我要帮你。”
实则是害怕一个人。朱恩从怀里摸出梅花针筒,递过去小声交代几句,如兰就嫌??缕鹄矗骸爸?览病?!彼低赅阶抛欤骸盎顾党匀思业淖於汤础?”
朱恩不禁莞尔,遂不复理睬,屏住呼吸潜到屋檐从旁观看。不远处窗里的女子真真切切,柳眉淡粉贴云鬓约莫二十来岁的样子。一曲罢了,韵味犹长回?湃贫??阶猿烈骷洌?棵藕龅耐瓶?矗?呓?桓鲅诀叨耘?铀档溃?p “小姐,夜已深了,老爷让小姐早点歇息。”
女子应了声,徐徐把窗关上,不久灯也灭了。朱恩不禁大为失望,不是媚娘。诶,叹了口气索性躺在瓦上,仰看星空闷不做声,想起媚娘吹笛子的样子。如兰一旁不明所以,也跟着轻轻卧在暗处,一边数着漫天的星河。过了一会,听见酒馆里客人陆续散去,各自回房。唯剩下一桌三个人,还在窃窃私语着什么,看样子在等什么人或事情一般。朱恩带着如兰,悄悄摸到酒馆对面屋顶上,刚好可以看清店里的情形。三个短装打扮的人,是各带有短刀长剑的武林中人。虽然三人压低声商量着,朱恩极目细听,终究还是听见了分明。
“七煞还没有音讯,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娄子。”
“嗯,明天我和师兄接着去找找,张兄还是赶快回中州复命。”
“嗯,就这么办。”叫张兄的人回应道。
然后过了一会,三人也散去回房睡觉去了。朱恩记下心来。决定了明天就跟着那叫张兄的,或许就能找到他们的老巢,已是也带着如兰撤回后山。路过驿站马厩时,复悄悄抱了一大把干草。待铺好干草各自躺下,却心绪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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