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长恩不知道黎素这是怎麽了,只好赶紧把他叫醒,他轻柔地抚摸黎素的面颊,叫他,“素素,素素,怎麽了?”
黎素身体难受,睡得不沈,很快就睁开眼来了,看到黎长恩,他一时精神迷糊,控制不住自己,直接就扑进了黎长恩的怀里,声音里带着哭腔,“爸爸,爸爸,我好难受,腿疼,疼,好疼啊……”
黎长恩赶紧把他抱紧,一只手又去抚摸他的小腿和膝盖,“怎麽了,是怎麽了?”
黎素难受地说,“不知道,又酸又胀地痛,爸爸,好疼……”
黎长恩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将他抱了起来,说,“之前有痛过吗,还是只是今天痛。”
黎素把脸埋在他的肩颈窝里,“之前也疼,有一阵子了。”
黎长恩心疼得不行,“怎麽之前就不说。”
黎长恩赶紧带了黎素去医院,结果被医生说是男孩子猛长身体时候的正常现象。
黎长恩着急地道,“但是他很疼,难道就没有止疼的办法吗?”
医生道,“好好注意营养。”
黎长恩只好又把黎素带回家去,吩咐厨娘每天都炖大骨汤,又吩咐黎素要好好喝牛奶,钙片也不要忘了吃。
但是黎素还是痛,有时候晚上难受地睡不着,黎长恩心疼不已,抱了他来和自己一起睡,用大手不断轻柔地抚摸他的腿和膝盖,黎素这才会好受一点,慢慢睡过去。
黎素到高三上学期,就长了十厘米,有一百七十五公分这麽高了,他的同学几乎眼见着他长到这麽高,从一个可爱的正太变成了俊美冷淡的翩翩少年。
黎长恩看他这样,带他买的衣服也都换了牌子,修身的衣服衬托着他,黎长恩总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自豪感。
而在这自豪感之下,随着黎素的长大,很多埋藏在心底深处的东西,只能将它埋藏更深,不能让它见一点天日。
黎素又有两幅画参展获奖了,但他依然没有同黎长恩说,安维要帮他庆祝,黎素本要拒绝,但是安维最擅长死皮赖脸,黎素如何拒绝得掉,只好同意了。
安维带着黎素去ktv,两人要了一个包间,安维又点了不少零食和不少酒,让服务生开酒瓶的时候,他就搂着黎素口出狂言,“今天不醉不归。”
黎素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
安维嘿嘿笑,又要捏他的脸,“你这是什麽表情,即使你拿奖你不庆祝,你也要安慰安慰我这失落的心吧。”
这个比赛,只评出了金银铜三幅画,黎素两幅拿了金铜两项,安维没有拿奖。
不过黎素对这个其实也并不在乎,似乎也没什麽可在乎,他画画,只为他自己喜欢而已,他画他喜欢画的东西,表达他想要表达的意象,也就是这样而已。
要不是唐文砚为他们安排各种展览和比赛,黎素想他自己肯定不会把画拿去展览比赛。
唐文砚是个沈默而带着忧郁的人,很有名气。但是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则是个很精明的人了,明白着这个圈子的规则,并不是一味清高的模样,所以也将手下出色的弟子的前途给经营得很好。
黎素自然没有喝太多酒,一杯啤酒而已,安维则是解决了五六瓶,不过他酒量好,这样喝也没事。
黎素说,“未成年人不要喝这麽多酒。”
安维道,“什麽未成年人,我二十岁了好吧。”
黎素还真从来没有去注意安维比自己大这麽多,他比他大了三岁多,因为安维的性格,两人倒并没有因为年龄产生任何隔阂。
黎素不是很会唱歌,勉勉强强唱了一首英文歌,还唱得磕磕巴巴,之後要安维带,然後安维再无论如何威逼利诱,黎素只不再唱了,便听安维吼了一晚上的歌。
从ktv回家,安维将外套穿上,然後拉着黎素发疯地往前跑,又大喊大叫。
午夜的大街上人很少,寂静的路灯,飞驰而过的车辆,清冷的空气,还有他和安维。
黎素不知道安维是不是酒喝多了,黎素说,“打车吧。”
安维却大声叫,“不。”
像个疯子。
黎素认为他已经醉了。
就要去拦出租车,这时候,安维却突然从他身後抱住了他,安维比黎素要高了十公分,他的气息拂在黎素的後颈里,让黎素发僵。
安维在那时候,呼吸着黎素身上的气息,低声道,“素素,你还没有爱上我吗,你告诉我,你爱上我了吗?”
黎素叹了口气,道,“安维,你醉了。”
安维道,“没有,根本没有。”
黎素於是就冷静地说,“还是做普通朋友好吗。”
安维笑了笑,黎素能够听出那笑里的苦涩,黎素害怕安维在这件事情上不断逼迫他,不然,在失去了父亲之後,他又要失去好友,他不知道他之後要怎麽办。
好在安维对这种事情倒是很干脆的,放开了黎素,说,“好吧,那我再等等,不过,素素,你千万不要让我等得太久,好不好?”
黎素看着他,并没有回答。
安维让黎素上了出租车,自己才去拦车。
黎素回到家,时间已经午夜零点三十五,这是他第一次这麽晚回家,而且还没有和家里说一声。
☆、第三十七章又遇吴翰轩
第三十七章
黎长恩焦急地在客厅里等着黎素,看到他回来,这才松了口气,问道,“你去哪里了,手机呢,为什麽不打个电话回家,不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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