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都舍不得报一下,就像一根没有生命的柱头一样杵在那里。
室内,聂云台拿着一张图纸与聂雨菡小声说了几句,然后摆出一副慈祥的神情和几个学生笑了笑,转身走向郭淳,还隔着几步远就扬着手中的图纸说:“郭先生,这是你的画的?”
“是!”郭淳的脸色平静、淡然。
聂云台从郭淳的脸上收回目光,又低头看看图纸,自言自语道:“史密斯洋行?怎么从没听说过?想不到,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洋行竟然能有如此的气魄,如此的妙想,不可小觑啊!恐怕,上海滩的房地产市场即将迎来一场动荡了!”
郭淳不想听他自言自语,径直走向学生们。
“郭先生留步!”聂云台摆手作势拦了一下,见郭淳站定,这才双目紧盯着年轻人的眼睛,说:“你很骄傲,我感觉得出来。但愿,你真的有骄傲的本钱!如果不介意的话,我们是否可以换一个地方聊聊?”
“聂先生,对不起,这里离不开我。”
聂云台的眼中掠过一丝寒意,重重地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室内忙碌的聂雨菡,正要开口,却听身边的郭淳说道:“如果仅仅是在楼下的话,晚辈倒是非常愿意略尽地主之谊。”
这小子真可恨!聂云台差一点抓狂,因为他现自己听到刚才那句话的时候,竟然有些高兴,再一想,自己不是期待着这句话吗?再往深处一想,自己其实是被那小子牵着鼻子在走!连情绪带行动都给他左右了。可恨!堂堂的上海总商会会长,竟然会在一个籍籍无名的年轻人面前吃瘪!?更可恨的是,自己还得耐着性子跟他说话,顺着他的意思来!实在可恨!不过,为了……唉,忍了吧!
下楼,请坐,奉茶。
王素琴从门口的车子和客人的气度中看出问题来,带着孩子躲在里间,只是偶尔出来添水而已。
好心的郭淳也没有再跟客人怄气的意思,奉茶、陪话都是恭恭敬敬、彬彬有礼,做足了晚辈后生的礼数。
“你一个人到上海?”听了郭淳“老老实实的”自我介绍后,聂云台有些吃惊地问:“短短半个月里,你竟然从一个两手空空的见习职员成为史密斯洋行的股东,还和沈家联手,注册了一家投资百万的地产公司?!你,说的是真的?”
“聂先生,凭您在上海滩的地位,晚辈有必要说假话吗?”
聂云台转头看看黑暗的天色,又看看西厢楼上透出光线来的窗户,摇摇头,转向郭淳说道:“你叫沈会涛来!”
一通电话过后不到二十分钟,沈会涛急急忙忙的赶来,在门口就大喊大叫:“力行,你又搞什么飞机?要不要人活了?哎?聂……”喊声中断了,显然他看清了外面的车牌,忙三步并作两步跨进门来,看着端坐在那里的真是聂云台,一时间惊愕万分,愣在当场。
郭淳连忙起身,拉着他附耳说:“找你来救场子的,快!”
“什么事?”沈会涛有些不满,却也压低了声音道:“我以前追求聂四小姐的时候还、还得罪过他聂其杰(聂云台的名,云台是字,以字行),你这不是存心添乱嘛!”
“我怎么知道!?”
“你,唉……”
聂云台见两人如此亲热,心知郭淳所说不差。其实,当初沈会涛追求聂四时,他是赞成的,可是聂四不同意,那就只有当哥的做个脸色给追求者看了。
“文则老弟,怎么,不认识我了?”
沈会涛瞪了郭淳一眼,向聂云台强笑道:“聂世兄,多半年不见,久违了。”
“哈哈!”聂云台爽朗一笑,起身相迎,拉着沈会涛的手说道:“小老弟,我早就想着跟你聚一聚的,正好听郭先生说与你相交甚密,这才借郭先生之口邀请你过来相见,唐突之处,小老弟多多海涵呐!”
郭淳趁机道:“文则,你们先聊,我上去看看。聂先生,晚辈先失陪一下,稍后就来。”
“去吧!”聂云台手一挥,颇有主人家的气度。
郭淳向沈会涛抛个眼色后,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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