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席话,让雪芹轩里片寂静,的确,大观园兢沧女们的清净家园,在这里,他们满可以过着无忧无虑,烂漫天真的日子。可是一旦出了贾府,生计的压力。婚姻的无着,都会非常现实的摆在她们面前。
而最清楚其中艰辛的便是这些丫头们的父母,用他们的话说,每月衣食都出自官中,月底又有例银。省了两头的开销不说,很多人一旦年纪大了,还会遣回家,连赎自的银子也不要,若是模样性情都中了主子的意,说不得还能做上一房姨娘。等一两年后生出一个儿子来,凭不是母以子贵,成了大观园的主子?!故而,一旦听说贾赦和邪夫人要裁人陪嫁,这些大小丫鬟们便不由地个个焦躁起来。
“既然娘娘了话来,我便也给二爷交个底罢了。
沉默良久,一直紧紧攥着那封信笺的鸳鸯终于先开口说话,
“这会子,确实是老太太差我来的,其中的意思,二爷是明白人。也不用我多言,老祖宗也只有一句话,若是二爷当真的掌了权、得了势,千万护着这园子,还有里面的姑娘小姐们,千难万难,并不在这些人口上面,衣食住行,要缩减的尽可,只是莫要将人赶出去才好,荣宁两府三代经营,才有了如今的规制,却有一句俗话儿说得好,魂,飞魄散聚拢再难!”
贾芸听鸳鸯说得悲壮,知道她们如今心里都是一片冰凉,一方面怀念着往昔的繁盛景象,另一方面,对未来的前途全无琢磨,处处低声下气,受制于人,连原本一呼百应的老祖宗也不得不放低身段来恳求这外宗的庶子,其中的酸甜苦涩,当真是非外人不足道也!
“贾芸明自!”
贾芸轻轻地点了点头,鸳鸯便从袖子里抽出一张薄薄的绢纸,递到贾芸手中,说道:
“这上头便是那些关外庄头的姓名。后面画着圈的,是还念着旧情。肯助我们的,只可惜,已经连一半都不到,其余的都赶着去抱大老爷的粗腿了。这起子下作的小人。这些年得了咱们多少的好处?如今全不留半些儿的情面,跟着外人往死里相逼,二爷异日相遇,却还要多长个心眼才好。”
贾芸接过来粗粗浏览了一遍。上头密密麻麻写着近二十个姓名为的一个叫乌进忠,一望而知就是原著中赴宁国府交租的黑山村庄头乌进孝的兄弟,也是荣国府最大的庄子红石村的庄头,只可惜,在他的姓名后面,却并没有那个醒目的圆圈。
司棋、侍书和入画三个面面相觑一眼,神色中都露出些失落怅然的表情来,她们知道,不仅仅是太清观的元春娘娘,现在就连老太太也已经放弃了努力,整座大观园最后的希望,只在面前这身体单薄,脸上永远挂着一抹捉摸不定的微笑。让人看不清底细的廊上二爷身上!
“二爷!”
司棋丫头这个时候突然翻身跪到在了贾芸脚下,语气戚然地说道
“还望二牟救救我家小姐!”
侍书和入画见了,也顺势一并跪了下来,三人只是俯在贾芸的脚下低声抽泣,倒把贾芸弄得个手足无措,待要伸手拉她们起来,又觉得男女有防,不大妥当,尴尬的连连咳嗽,好在小红心细,明白了贾芸的心思,忙和四儿上前将三个一一劝起,笑着说道:
“你们并不大懂二爷,我们二爷平素里最厌烦的就是这些个劳什子的。头下拜的规矩,你们有什么话。只直说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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