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以情理动之,而不敢过分跋扈,只是如今贾赦不在。邪夫人懦弱,旁人只是冷眼看着,一向依为泰山的老太君更是被自己愕罪了不肯相见,再加上贾涟如今也和自己一样掌着荣府的半壁江山,哪里肯低头认错!
“你既不要脸面,何不拉根绳子把我弄死罢了,让你那二姨奶奶住进来的干脆!”
凤姐一说撒泼,一面只能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那些见惯了她平日里颐指气使的丫头婆子们,则都静静的看着,似乎很难将这两个人重合起来,只有邪夫人拍着自己的大腿,垂泪说道:
“我可是造了什么孽了?!这些子事情倒是都不知道的好!”
鸵鸟心态是很多人面对困境时的选择,正如邪夫人此时的哀叹一般。可是,一旦撕破那虚幻的面纱。现实又总是足够的残酷。
而现在,贾芸显然很乐见事情逐渐走向残酷的方向,因为这份残酷并不属于自己。
一方面,在东平王爷的授意下。贾赦和贾雨村捏造冤狱,强占石呆子古扇之事被很快坐实,京兆府在各方的压力之下,将此事原原本本上奏朝廷,不久圣旨降下,贾赦迁职延州司马,即日赴任,贾雨村被夺官职,交由三法司议处。
另一方面,由于贾涟和尤二姐之事闹出,荣国府内部一片大乱,涟凤夫妇再无心思管理内务。只是吵嚷着相互嘶闹攻许,那些丫头婆子们失了管头,各自为政,但凡有些权力的,便中饱私囊,甚至将园子的东西偷偷的运回家中,掌守夜的喝酒聚赌,理园艺的任由荣枯,看府库的监守自盗,管卯不应。好好的一座大观园里,鸡飞狗跳,满处狼藉,便是贾母也收束不住。
而名义上的管家人邪夫人在得知贾赦的消息后,如丧考批,延州偏远。以贾赦之年迈,此去远戍,几和流放无异,每日介只是哭泣后来的了大哥邪德全的指点,又不停的指使账上去各处使钱,想要救出贾赦。可是邪德全那里有什么门路见识。骗得了邪夫人的银子,到乐得自己享受,贾赦致期依旧上路不提。
“二爷,火候眼见差不多了。你也该出手了吧。”
雪芹轩内,林之孝一脸兴奋期待的神色,望着贾芸朗声说道,
“府里已经是群龙无,如今除了二爷,还有谁能担起这担子来!”
贾芸用力的点点头,眼神远远的望出窗外,大雪依旧飞扬如絮,只是并不能掩盖如今满园的破败和荒芜之气,想当日,自己便是以剿窃的一《沁园春雪》技压宝玉,在大观园中一鸣惊人,获得了东平郡王的青眼,也自此走上迹的道路,只是。昔日那番雪芦煮茶的雅集仿佛已经离自己太过久远,虽然自己是那么的向往,”
“眼见着美好的东西逐渐远去。逐渐幻灭,果然是一件残酷的事情啊。”
贾芸心中长叹。林之孝见贾芸无语,忙叫了一声“二爷”贾芸这才回过神来,振作精神,食指轻轻敲着桌面,说道:
“的确,此时此地,我自当仁不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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