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致远随便抹了抹嘴巴,冲她扬起眉梢,“醒啦?”
“几点了?”
“一点三十五。”萧致远看了看表。
桑子衿的睡意全没了,一激灵坐起来,急急地说:“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看你睡得香嘛……”萧致远有些无辜地说,“再说你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
桑子衿拧眉,盯着他“无辜”中带着狡黠的表qg,终于忍不住哭丧着脸,“宿舍楼已经门禁了。”
他终于得逞,笑眯眯地将筷子一扔,“那才能跟我回家,老婆。”
桑子衿“呸”了一声,气鼓鼓地盯着他,良久,终于扑哧一声笑了,“喂,你嘴角还有辣椒酱呢。”她踮起脚尖去替他擦,萧致远任由她靠近,轻软的指尖在唇边拂过,这一天的压力与紧张刹那间烟消云散。
“等等。”她要离开的那一刻,萧致远拉住她的手腕,声音低沉。
“嗯?”他的眉眼那样清俊,声音却是柔和戏谑的,“我也帮你擦擦……口水。”
桑子衿被萧致远带回公寓的时候已经睡得昏昏沉沉,进了电梯又靠在萧致远肩膀上,眼睛都睁不开。他拍拍她的脸唤醒她,“到了。”
桑子衿稍稍清醒过来,他已经握了她的手,一个一个地去开密码锁。
“什么?”
他耐心报了一串数字,告诉她密码,“记住了?”
“唔?”桑子衿愈发清醒了一些,“什么数字?”
他又报了一遍,戳她脑门,“记住了没?”
桑子衿咕哝了一声说“记住了,他笑着抱抱她,“赶紧去睡吧。明天不用上班。”
桑子衿第二天醒得很早,这是她的老习惯了。因为第二天要打工,前一晚不论百~万\小!说复习得多晚,再困也要爬起来。
翻个身坐起来的时候,还有些迷惘,一时间不知道身处何处。窗外第一抹朝霞隐约透过未拉好的窗帘落进来,城市的轮廓分明已经开始清晰。她慢慢想起来,是在萧致远的家里。
桑子衿迅速爬起来,悄悄推开门,却看见萧致远坐在客厅里,或许是一夜未睡,眼睛盯着桌上,神色间有些怔怔的。他见她出来,笑了笑说:“手提电脑放在公司了,用了下你的发邮件。”
桑子衿“哦”了一声,走过去看见桌上放着的是自已的手机,上边还有几个未接来电和未读短信,她“呀”了一声,“一定是姐姐问我到学校没有。”
他一夜未睡,眼眶下边都是一圈青黑色,下巴上的胡茬密密地冒了出来,神色转为从容,“怎么这么早醒了?”
桑子衿一边给姐姐回短信,一边说:“习惯了,睡不着。以前要赶着去打工呢。”
他推开电脑,伸手去揽住她的腰,不知是心疼,或者是感慨,“嗯”了一声。
“熬夜啦?”桑子衿任由他抱着,并不推开,“我给你做早饭,吃完你去睡一觉吧。”
“一会儿还要赶去机场出差。”萧致远揉揉眉心,意态疲倦。
“喂,公司的qg况是不是很严重啊?”桑子矜有些担心地拉下他的手。
他不置可否,却微微勾起唇角,眼神深处仿佛顽童一般和她说笑,“你对我没信心吗?”
“不是。”桑子衿却极认真地回答,“我只是在想,别人的话没那么重要。毕竟你是在拼了命地去做啊,你应该对自己最有信心。”
他倏然沉默下来,微微侧过脸,将头完全埋在她肩上,不知为什么,声音闷闷的,“子衿……”
“嗯?”
“你相信我吗?”
“相信啊。”她有些不明所以。
隔了许久,他抬起头来,声音低沉而坚毅,“将来……无论怎样都相信我?”
哪怕是他,不自信的时候也像是个乞要糖果的孩子呢,桑子持笑着重复了一遍,“哪怕世界上所有的人都骗了我,我也会相信你。”
然而很久之后,桑子衿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qg感,比如爱,比如信任,可是却有……绝对的恨。
是绝对的恨,可以让人从极端的痛苦中复苏过来,支撑到现在。
桑子衿忽然从回忆中抽身,微热的夜晚,她激灵灵地打了个冷战,狠狠地甩开了身后那双试图扶着自己的手,大步地走回公寓,不再回头。
这两天文城记者们的工作时间自觉延长了一倍,尤以经济版和娱乐版为最。
广昌竞标案中,所有人都以为上维出局,未想到最后时刻萧致远力挽狂澜, 以东林投资的名义入围,杀了一记漂亮的回马枪。财经专家们忙着分析广昌最后可能落入谁手,也有不少人将目光转向上维最大的竞争对手光科,询问后者的应对方式。然而风bào的中心,方嘉陵与萧致远皆不约而同地避开了记者的采访,无人回应。
比起尚有些矜持的经济版记者们,早已节cao碎一地的娱记们则勇猛得多。车子随时候在上维大厦的楼下,逮到人就探寻“萧太太”的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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