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误您。”
她吩咐侍卫下马,靠边让出道,请胡公公先行。
等到胡公公过去,岑三娘这才上了马车,缓缓下山。
和滕王勾结在一处的人居然是皇帝最信任的胡公公。他还有多少的力量藏在暗中?难道历史真不是她熟知的那个大唐?岑三娘震惊不己。
胡公公在羽林军的护卫下进了老君观。清风道长接了旨。安排他在观里住下,只等明天一早下山进宫。
既然来了老君观,胡公公下午就带了小内侍在观里游览。
极自然的遇到了上香还愿的徐夫人。
徐夫人是织锦阁的掌柜,宫里娘娘们也极爱织锦阁的成衣,她很自然的请胡公公去自己的院子吃茶。
胡公公嘱小内侍在门外侯着,和徐夫人一起进了正房。
进了正厅,徐夫人曲膝行了礼,转身进了东厢。
胡公公看了她一眼,拍了拍身上沾着的水雾,挑起门帘进了内室。看到窗边正挥毫作画的滕王,眼里一热,跪下行了大礼:“老奴见过小主子。”
滕王笔势未停,细细的在山石上画出一jg柔弱的。他瞧了瞧,搁了笔道:“起来吧。”他转身看着胡公公衰老的模样,叹了口气道:“今冬寒冷,劳你长途赶来,受累了。”
胡公公听得这句话,心里暖洋洋的,激动的说道:“能和您再说上几句话,这点子路算得什么。”
“坐吧。”滕王坐在jiāo椅上,亲手倒了杯热茶搁在对面。
胡公公摇头:“小人站着就好。”
滕王和声说道:“坐罢。”
胡公公见他坚持,这才在下首挨着椅子坐了半边。
滕王端起那杯茶送到他旁边的案几上,伸手按住了胡公公的肩,不让他起身。他回身坐了,沉默了会才叹道:“宫里头恐怕只有你还惦记着我。”
“娘娘的在天之灵也惦记着您。”胡公公的眼泪就落了下来:“若没有娘娘,小人早就死了。小主子吩咐老奴做事,老奴心里只有欢喜的份。”
滕王收起了对长安城那座宫殿的回忆,淡淡说道:“宫里怎样了?”
胡公公赶紧答道:“这几日连着y雨,天气又冷。皇上头风发作更为厉害。以往皇上极爱皇后宫中的侍女给他,如今疑了皇后,不愿去了。昭仪聪慧,去太医院学了手法,日夜陪着皇上。皇上发作的时候,常让昭仪给他读奏章,甚至有时他说,让昭仪写。越发离不开昭仪了。”
他越发离不开她。又疑了皇后。废后只是早晚的问题。她做了皇后以后呢?滕王想起了杜燕绥的话:“武昭仪重新进宫,嫌先帝取的媚字太过柔软,替自己造了个字名曌。取日月行空之意。王爷需谨记,女人最善变,尤其是能被先帝忌惮的女人。”
“那时候母妃见太子与魏王争得厉害,未雨绸缪,让你去服侍晋王。你在他身边十几年,对他和媚娘的事最为清楚。媚娘真喜欢他么?”滕王轻声问道。
这是他心里藏了很多年的疑问。宫里的人,他只信得过胡公公一人。却一直没找到机会问个明白。
胡公公对武昭仪又是佩服又是憎恨。她是先帝的才人,蛊惑了滕王,却又投入今上的怀抱。他知道自己的话对小主子甚为重要,不敢加一丝猜测,平实的讲述着他眼里看到的一切。
“……老奴不懂。”
是啊,那是个复杂的女人。能得先帝赐媚为名。却敢提着匕首去驯bào烈的狮子骢。她说是今上对她生qg,让自己信她。然而她对今上却并非全然无qg。他又怎么可能相信她。
“小主子,老奴不懂为何要助她做皇后。”胡公公不明白。这样的女人哪怕是被bi无奈进了宫,但她也背叛了滕王。
“她做了皇后的好处……日后你就明白了。”滕王话锋一转,“长话短说。我不要你做别的。如有一日杜燕绥犯事,皇上顾念旧qg时,你提点他几句。”
胡公公想都不想便答道:“哪怕他是奉了先帝遗旨,却仍是背叛小主子之人,死不足惜。”
他说到这里,又道:“今日上山,正碰上杜夫人返家。王爷,徐夫人在观里,她可会猜到老奴与你的关系?”
“不用担心。眼下她不会说出去。等她想说的时候,已经迟了。”滕王淡淡的说道。
馒头背着背包,上了树,饮了口烈酒。夜色降临,雨势又大了起来。他拉上蒙面巾,紧紧双肩的背带嘀咕了声:“比包袱轻便,少夫人就是聪明。”
他轻盈的翻过矮墙,像猫一样,从y暗处攀着木廊的廊柱翻上了屋顶。他趴在屋脊上,从包里掏出块黑色的油布盖在身上,小心的移开了一片瓦,把耳朵贴在了fèng隙上。
中间隔着承尘,声音若隐若无的传来。
胡公公已经走了,屋里只有徐夫人在侍候着滕王。
“……大概三月吧,皇上会……丹华已去了……”
馒头急得抓耳挠腮,他一句都听不懂。他暗骂着道观的院子修这么好做什么,一边轻轻的将瓦揭到旁边。
瓦片移开,露出屋顶的椽子。下面是薄木板搭的承尘。馒头个头大,他瞧准房梁的位置,抓着椽子想要滑下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