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许多官爷,想是什么达官贵人来这里寻仙访道来了。”
那道人笑道:“也差不多。武当人手确实不足,那些官爷却不是好侍候的,自然不会派你们这些刚入山门的去了。不过,今日山上又来了一位华山道长需要人服待,我们在新晋的人里,挑来挑去就挑中了你,这华山道人道法精深,武功深不可测,你需好好服待,若得他教你一招半式,恐怕终身受用了,说不得日后有机会真正入了武当派。”
道法精深?武功深不可测?就令狐冲?呸!
让他去服待令狐冲?
这些修道出家的人啊,看看那李道长,看看那个都厨道人,再看看眼前这圆滑虚伪的登记名册的道人,这武当山上真是除了仙人便是俗人。
这些俗人,哪里还懂得苦修自律方能得道,这又是何必呢。
接着那道长真的将他杜撰出来的祖上三代给抄录在册,还将他的身形大概描绘了一下。
想必这个所谓的查三代,也是令狐冲搞的把戏?!
尽管查吧,看你能查出些什么。
果然,令狐冲还是对他起疑了,很好,这样也省了他费尽心机想着法子去接近了。
华山令狐道长,法号真通。道法精深,天罡北斗不在话下,斋醮科仪自是信手拈来。一路上,那自有人在东方耳边不停的告诫,万万小心待侯,切不可掉以轻心。
东方心道:我绝不会掉以轻心的。
所以当众人看到正衣冠不整,正靠坐在窗棂上拿着酒壶猛灌的华山得道高人令狐真通道长的时候,众人哑然了。
但当这位真通道长忧郁深邃的目光看向大家的时候,众人无不松了一口气。
看吧,这苦逼的神情多么忧世忧苦,多么洞息世情,人间的悲苦仿佛都凝在眼底眉梢。
“没酒了——”
令狐真通道长抢在众人开口之间,蹦出一句话,然后将酒壶扔向东方不败。
东方一手接住了酒壶,身形没有一丝晃动。目光再次看向身旁带他前来的这些个傻x道人。
看着众人无语的神情,东方冷哂。
真通?通个屁啊!是真他妈喝个痛快罢!
令狐冲从窗户上跳下来,将快要掉下来的道冠抚了抚。
从小到大,他见到的道士多了,头一次穿道袍,心里却咯应的慌。
一见尼姑,逢赌必输!现在他干脆装出家人,这一场豪赌,想必不输也得输了。
想想那神秘人的身手,真心觉得,做任何事都是多余的。
“你刚刚接酒壶的身手很不错。”他走到那方大明的面前,真心的说,果然对方神情一变,他露齿笑道:“想必是小时候家贫,常在酒馆干活练的吧。”
“……”东方的左手不自觉得摸上右手手腕,右手捏着酒壶,险些将其捏个粉碎。
令狐冲还在想,我究竟在哪里见过这个人,为什么会有种越看越熟悉的感觉?
究竟是在哪里?他平生所见英雄豪杰或是武林败类无数,倒真是想不起来了。
这人究竟有没有武功呢?
如果有武功,从内息神态步履,应该说举手投足之间做到这样毫无形迹可寻,那这份功力非同小可。问题是江湖上以这样的年岁,有这等高手么?
专管挂单道人的曾堂主,十分郑重的再一次吩咐东方,又留下一名叫灵水的道童,将一切事务安排的妥妥当当的,方才离去了。
东方的行李也一并派人拿了过来,说是行李,也不过是几件换洗衣物而已。
东方见令狐冲寡言少语,不苟言笑,神情态度与当日围攻黑木崖之时截然相反,又想到任盈盈之死,心道:这样就以为痛苦了么?这世上有比死更痛苦的事,活一天便如同凌迟一天,欲活不成,欲死不能,这样的滋味,令狐冲你还没有尝到啊,真想教你尝尝看。
在东方暗暗打量令狐冲的同时,令狐冲亦在打量东方不败。
他在想,这人的年纪究竟多大?
乍一看,真的很年轻,可仔细瞧着,又不象。
没有一个年轻人的眼神会是这样的,那么冷,那么凌利,那么痛苦,那么愤恨又那么寂寞。
这苦是凝结了世上最深沉的痛,这恨象是爬过地狱的烈火刀山般的刻骨,这寂寞却又象武当山巅上经年不化的雪,孤独傍偟一如自己的心。
被苍桑与创伤折磨的心就在眼底,无法掩藏。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冲虚掌门都快愁白了头。
他原不想令狐冲插手武当山之事,那晚与令狐冲见面之后,听闻华山气宗灭门之事,便决定将两部丹书立刻双手奉于贾公公,只求官府之人速速离开。
武当山立足于天下、立足于江湖,又何曾是依托了这两本丹书,若有道人想真的得道成仙,或许还用得上。丹书虽好,可历代武当山掌门哪个曾按此丹书练制出丹药来?不知道是哪个出的馊主意,皇帝竟真的要搜罗天下丹书,皇帝想要这两本丹书,恐怕是想得道成仙想疯了,估计要练狗屁仙丹,等仙丹练出来,离咯屁不远了。
自从新帝登基,便沉迷于道术。
也曾多次派人宣诏进京面圣事宜,武当自是派几个精通道学的老道前去应付,估计也不了了之,想不到这次曾动了真格。
在这一切事务的处理上,都是玄正在做。
当晚,冲虚掌门便将抄录来的副本妥善保管好,拿着两本原书亲自去找贾公公。
贾公公的房里,玄正道长依旧殷勤服待,仿佛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又似很欢欣很受抬举的模样,偏偏贾公公一脸的冷淡,神情一如既往的倨傲。
冲虚掌门只觉得怒火冲到头顶心,脸上却不得不带着大度笑容。
他还记得玄正这个孩子,因为体弱多病,长到六七岁时被父母送到武当山上。拜入师弟清虚门下,如今十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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