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讶然的转头,也许是速度过快的关系,他觉得自己的唇碰到了一处温热柔软的地方。他尚未反应过来,便见东方不败已经飞快的伸手点住了他的穴道。
在令狐冲的意识变得模糊之际,隐约感觉倒下的身体被人紧紧抱住了。
等令狐冲再次醒过来时,望着窗棂透进来的和煦温暖的阳光,竟有身如恍世、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他坐起身,揭开被子,才惊觉身上的伤口全部都重新包扎过了。
转头四望,看居室之内布置,绝非是普通的客栈。
身下是一张红木雕花描金阔床,米色纱帐,遍绣银钱海棠花,一眼望去,只觉奢华异常。
床侧高几上置文王鼎,里面香烟袅袅,燃着安神香,说不出的好闻。床前地上,青色木板平铺白色长毛拼接的狐狸毛垫,里侧与外室之间红木隔断上垂一排至地珍珠绣帘。
影影绰绰之间,看不清外面的情形,却能清析的感觉到一人的呼吸。
令狐冲惊讶半响,愣是回不过神来。
这究竟是哪家公主小姐的绣房?他这一江湖人,过惯了风餐露宿的生活,对这些也不注重。以前在华山,日子过的简朴至极,甚至可以说是清苦。而后在黑木崖,虽说一直被视为盈盈的未婚夫婿,起居饮食也有专人照顾,但也没有这样奢华夸张。
他的鞋子就放在床前的红木长脚蹋之上,总觉得不伦不类,滑稽异常。
令狐冲默默的穿好鞋子,这才缓缓绕过白色长毛垫子(不忍踩),揭开珠帘往外走。
珠帘揭起,珍珠玉石之间撞碰发出‘哗哗’的声音。
令狐冲一眼便看到,旁侧窗下靠墙处有红木贵妃榻,上面面朝外侧躺着一个人。
他走近了几步,只见东方不败依旧闭着眼,似乎在熟睡。
身上的装束早已换了,不过依旧是一身女装。
其实,以东方不败的武功来说,以江湖人的警觉性来看,他方才从起床到揭开珠帘走到跟前,其实东方不败应该早已醒了吧。
为什么要装睡?
令狐冲的目光在东方的脸上徘徊了一下,便收回来了。
他在心中轻叹。
微转过头,便见另一处窗下,一张大几案上,那琴匣端端正正的摆着,旁边却是他的长剑并排放着。与之前相比,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令狐冲只觉腹中饥饿非常,好象饿了好几天的感觉。
他伸手想打开门,看看这地方究竟在哪里。
“令狐冲,你现在还不宜露面,且回去躺着罢。”身后传来东方不败的声音。
令狐冲转身,却见东方依旧半躺半靠在榻上,正望向他。
他心道:怎么不装睡了?非要这样?
东方不败继而缓缓起身,身上着淡黄色棉袄配上茜红色的罗裙,走路之间,裙摆迤逦,香风袅袅。
令狐冲咬着嘴唇,心道:为什么总要这样穿?明明是一个不男不女的阉人,非要打扮得让人觉得这不是黑木崖上的那个东方不败!对了,现在还没涂脂抹粉吧。所以让人看得这么不真实。
“令狐冲,有人来了,你先进去。”东方口吻一变,转身便坐到了镜台前的锦杌之上。
那口气居高临下,一派的命令惯了,令狐冲闻言,想发火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也听到有脚步声,不知情况如何,又见东方不败一脸的冷竣,不禁长叹一声,只得回到内室之中。
不多时,有人轻轻敲了几声。
东方一声“进来吧”,似乎也不愿多说,便对着镜台梳头发。
一股饭菜的香味飘了进来,坐在床上的令狐冲只觉饥肠辘辘,说不出的难受。
第46章 教主之心
这时从门处进来一个富商打扮的人,矮矮胖胖,躬着身体,笑容满面的进来了。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仆佣,有端着饭菜,有拿着衣物的,鱼贯而入。
“梅堂主,在下送饭菜过来了,只是粗茶淡饭,还请见谅。还有这是在下让人新购的衣物,因为时间太仓促,不能为梅堂主亲身定做,实在是憾事。不过这是在本地最有名的香绣堂所做,寻常人家绝对买不到的。
“这里还有一些银票,请梅堂主笑纳,另外,在下已经准备好马车,梅堂主用餐之后,随时可以起程。只是,在下这小地方难得有教中的大人物来,梅堂主的大名如雷贯耳,在教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若能多盘桓几天,那真是在下的荣幸了。”
东方冷傲的注视着他,忽而微笑道:“你既是秦长老的亲戚,又将本地的生意经营的有生有色,上官教主自会有所嘉奖,说不得还请你上黑木崖觐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你说呢。”
那富商搓手笑道:“在下岂敢有此非份之想,凭在下这点微末武功,成不了什么事,就是会点做生意的手段。再说那上官帮主跟在下的叔父……唉,这是教中谁都知道的事,在下也从未有指望。梅堂主,在下听说此次京城发生了一件大事,梅堂主既然从京城至此,想必是亲身经历过了……”
在东方的注视下,富商消音了。
东方看到一桌子色香味俱佳的菜肴,脚步轻轻绕桌子走了一圈。
他拿伸将桌上的白瓷滴水酒壶拿起来,轻轻一打开,酒香四溢。就在一瞬间,他似乎都能感觉到,内室之中令狐冲吞口水的声音。
他唇角微扬,眼角睨着富商,突道:“我虽是女流之辈,但久在江湖浸yi,什么场面风浪没见过,什么阴谋手段没尝试过,老林,你可知,东方不败还活着的事么?”
富商老林怔了一下,强笑道:“在下久在陋乡,哪里听说过这等到事。……东、东方……教主还活着?不可能吧?东方教主惨死在黑木崖上,死在……令狐冲手中,这是普天之下都知道的事。梅堂主,你那手下是不是醒了?要不也叫他出来一起用餐?”
“哦~原来你竟真不知道都城发生的事。我那手下,他呀,被东方不败打的满地找牙,实在伤的太重,更是没脸见教中其他人。”东方在圆桌之侧坐下,拿起白瓷碟子旁的一双象牙筷,伸手夹了一块白斩鸡,放在醋碟子里醮了一下。
他的转头看向老林,却见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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