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冷冷道:“从即日起,你调去马厩喂马,大宗师身边的事务jiāo给其他姐妹。”
宝珠一句话,说得燕珠惊呆了!“宝珠姐,燕珠知错了,求你不要把我调走……”宝珠无视了燕珠的恳求,拂袖而去。
剩下燕珠一个人跪在走廊上,捂着脸颊,恨恨咬住嘴唇:
----戚宝珠!你不过是入府时候早,便仗着国师的倚重压我一头罢了!你处处为难我,压制我,从不给我亲近大宗师、在他面前表现得机会,无非就是怕我夺走你的功劳,既然你不给我机会,我就自己去寻找机会,总有一日,我燕珠会将你狠狠踩在脚下!
……
顾柔在房中怔怔发呆,她仍然被方才燕珠那四个字震得无法回过神来。
尽诛九族----尽诛九族----尽诛九族!
这回声似钢铁一般在脑中盘旋回dàng,寒透了脊梁。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正在洛阳求学的弟弟顾欢。阿欢怎么办,他必定要受连累了!都怨怪我这个姐姐一直bi迫他读书,一直给他灌输只有读书才能出人头地改变运命,我把一个我的梦想qiáng加给了他,变成他的梦想,如今却要害得他梦碎魂断了!
眼睛里不住流泪,顾柔发抖的手去揉,然而却遏制不住更多的泪水落下,她哭泣起来向来容易qg绪激动,此刻却莫名地冷静,冷静得可怕。
依照燕珠所说,如果国师攻破云南,那么药王谷一定会全体覆灭,父亲被打上反贼的烙印难逃一死,弟弟远在洛阳也要遭受牵累。我不能让这样的事qg发生!
可是,如果云南王势力大增,反过来攻打中原呢?那将是中原百姓一场更大的浩劫……
可能会有更多的,千千万万的家庭破碎。
她不忍心背叛父亲兄弟,可是也不能坐视生灵涂炭,顾柔懵懂的内心还不晓得什么是家国大义,什么是忠孝难全,她只下意识地觉得----这件事她不忍心害人,但是也不忍心亲手葬送父亲弟弟的生命。
只要国师从自己口中套不出消息,得不到连秋上要在三个月后动兵的讯息,也就拿不出她顾柔和连秋上有过jiāo易的实证,如此一来,不能够定罪,也许阿欢暂能得保!
可是,这些折磨,她实在是难捱得很……
过去,顾柔是最怕死的,所以老道总是叹气说她有天分没志气,别的功夫不好好学,偏生去钻研轻功,长大了充其量做一个飞檐走壁的飞贼,当不成顶天立地的盖世英雄;现在,顾柔拿定主意,死到临头了,忽然生出一股大无畏的勇气来,什么也不计较了。
她集中jg神,轻轻呼唤:【老妖怪。】
【本座一直都在,方才说话,你听不见么?】
原来国师刚刚已经唤过她几声,却因为顾柔心绪烦乱,想着其他的事qg,并没有听见。
【让你久等了。】
国师冷哼:【你不是自诩本座的朋友么,身为朋友,等你一等又何妨。】
顾柔微怔:【我这人不长进,同你jiāo朋友,只怕让你丢人了。】
国师点头称是:【的确如此,不过,好好跟着本座,衬托本座的光芒就可以。】
【我不够努力……】
【行了,你已经这么努力了,忍受这么多痛苦和纠结,本座也没见你多优秀,算了吧,反正本座jiāo朋友,也用不着多优秀。】反正都没有他优秀。
顾柔擦擦眼睛:【我并不是一个值得炫耀的朋友。】
【你在开玩笑么,本座要炫耀也会炫耀自己!】国师脑门青筋一跳,倒底是什么,使得她吞吞吐吐,犹豫不决!
他揉了揉额角,轻轻吐出一口气:【你听好了,做本座的朋友,无须三头六臂,无须天赋过人,无须头上长角,只要是你就可以了。】
很多事qg,他似乎也想得通了,并不再看轻和纠结于她的身份。苍生万物以为刍狗,茫茫众生皆为平等,他身为国师,当然要以圣人的高度来看待她了,嗯,一定是这样的,慈悲众生!
可是,那一头,却传来顾柔的声音:【不行。】
国师忍无可忍,终于怒了:【你是不是那种别人放pào你都不糊,非要等自摸的人?你倒底知不知道本座是谁,有多少人求着本座……】
【虽然很不舍得,但是我不得不说,老妖怪,再见了。】
顾柔切断了联系。
国师感觉莫名其妙,他的头很痛,有点烦躁,甚至有一点点前所未有的挫折感。
这个素未谋面的小姑娘,是不是有点儿对他这个国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了?
凭什么她一喊“老妖怪”,自己就得准点出现,可是他喊她的时候,她说躲便躲!
是啊,他是不是中邪了,才会去听信一个内心传来的声音,三番五次被她戏耍!
旁边,石锡看出异样,问道:“大宗师,您是否又幻听了?”国师点点头。
国师最初听到顾柔声音的时候,确实以为自己病了出现幻听,曾经让石锡找过多处名医,甚至传唤宫中御医,皆治疗无果。石锡还建议国师请几个巫师前来驱邪,被国师臭骂一通:混账,国观便是道脉正宗,如果连本座也不能驱除的风邪,旁门左道又如何能够?
到后来,国师跟那个声音可以融洽相处了,他反倒不想找名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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