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柔更伤心了,她觉得也许这回真的凉透了他的心,他再也不会爱她了,她手足无措地立在坐榻前面的地毯上,手捏着裙摆,眼泪直往外冒。
她说:“大宗师,我知道我不该不告而别。”
国师没搭理,只顾低头百~万\小!说,好像那卷书的魅力远胜于她。顾柔心疼又妒忌,恨不得把那卷书抢过来吃到肚子里。
顾柔又说:“大宗师,我没有别的办法,我不想连累您。”
呵。他从鼻子里抽气冒出声儿,继续百~万\小!说,换了一条二郎腿跷着。
顾柔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啦下来,落了满脸:“大宗师,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他听见这话,把书卷起来,放到一边。
他仰头,反诘式地看向她,笔直而锋利的目光she来:“你还会在乎这个?”声音又冷又沉。
她心都快碎了,蹲下来,扑在他怀里,拼命撒娇:“大宗师,您别生我的气。”
他把她拉起来,扶她在长榻上坐好,递了一块手帕给她。顾柔刚擦了擦眼泪,看见他拿起书卷,站起来又要朝外间走,她瞬间慌了,一把抓住他的手:“大宗师,我求求你,和我说句话。你别不理我。”
他站着被她一拉,突然瞬间变得怒气汹汹,回过头:“你这么能,还回来gān什么?出去làng啊?外面世界大得很,本座留不住你,我放人还不成么?”
他一大声,窗外chui进来的风都似乎冷了几分,呼呼地chui着她的心脏,chui得她的心哇凉哇凉。
她辩解:“没有的,不是的。”
“不是?”他呵地冷笑,把书卷向后扔在一边,看了那么久,还是《管子》的第一章 第一节,压根就没一个字进过他的心里,“你这趟回来,是跟本座道别的是不是?”
被说中的她哑口无言。
他点点头,好似就在这个重复的动作里压抑着qg绪,不断地抿起嘴唇。他朝两边四下看了看,最终qg绪还是没压住,猛然看向她,死死盯住,相恋以来头一回朝她发火----
“你为何不听本座安排?”
“你……”
“你什么你,你觉得自己有什么能耐解决那些事还能活着回来?”
“我……”
“我什么我,我就合着应该等你一辈子,哪怕你死了也忘不了你,孤独一生是不是?”他气得嘴唇发白,嘴角稍稍一扯,唇边就翻出既嘲讽、又痛苦的冷笑,“顾柔,本座真想找跟绳把你拴起来。”
第83章 文学16
顾柔以前从来不晓得,和喜欢的人吵架的感觉是那么难受。
以前她有个未婚夫韩丰,韩丰跟她吵,从来都吵不起来,韩丰凶她,她全都不会往心里去,因为她心里没他,对他好只是因为遵守父母留下来的婚约。他的重话扔出来,她都不痛不痒,权当耳边风。
可是如今,国师跟她吵,她却觉得心都要被撕烂了。他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跟刀子似的捅进了她心窝子里----哪怕他什么都没说,只要他一个冷漠的眼神,一声稍显得轻蔑的呼吸,或者一个疏远的笑,就足够她内心死去活来好几回。
国师那么居高临下,用讥刺又冷漠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她简直觉得生无可恋了。
明明她是想要为他好,想要保护他和他的家人,保护他的声誉,可是他为什么那么冷qg冷xg,一点儿都不理解呢?从前那个温柔体贴的大宗师到哪里去了?
他肯定是不爱她了。
他变得好快啊。
她哭了,赌气地跟他说:“你拴啊,你拴起来!你把我拴起来算了!”真想死在他面前一了百了。
他看见她眼泪乱飚的样子,居然毫不怜香惜玉,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倒g边,只听见“咔哒”一声,顾柔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的左手手腕套了个铐子,就是廷尉衙门里铐犯人那种,另一头被锁在g脚。
她傻眼了,都忘了哭的事qg。
……真拴啊?
国师没说什么,把她留在这里,一扭身出了屋,去外间去了。
顾柔彻底懵了,她又伤心,又摸不着头脑,靠着g尾慢慢地滑落在地板上,坐着直发呆。
窗外面,天色黑气沉沉的,不晓得是天已经晚了还是又要下雨了,不晓得时辰。
……
顾柔不知坐了多久,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下来了,里间就她一个人,她又孤单又害怕----她知道大宗师就在外间坐着,是不是还能听到他站起来喝水的声音,偶尔发出一两声咳嗽。可是他就是不进来,不进来看她一眼。
顾柔颓丧极了,看来,他是真的一点也不关心她了。
她想了想,不肯罢休,索xg将两眼一闭,暗运内力屏住呼吸。
----里屋没了人声动静,根基深厚的国师在外面岂能听不出来。
果然没一会,就听见外间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国师进屋了,他看见顾柔倒在地上,脸色一变,急忙蹲下身,扶起她半个身子,来探她的脉。
顾柔一下子复活,狠狠搂住他的脖子:“大宗师,我错了!”
国师愕然。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大宗师,你原谅我。”顾柔呜呜哭着,死不撒手。国师掰了两下,被她的锁喉功锁得没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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