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山又是一怔:“回大宗师,ji鸣出发。”
以他对国师的了解,对方记xg极好,他不会对听到过的事qg,再重复第二遍。这是要作甚?
冷山忽有所察,微微抬起头,朝国师身后的垂帘望去----那里隔着里间,朦朦胧胧看不清人影。
这话问得奇怪,倒像是故意bi着他复述一遍似的。
冷山告退了。
……
顾柔在垂帘之后急得团团转,她知道现在的白鸟营尤其需要她!原本,她是可以装作不闻不问,可是如今亲耳听见白鸟营的弟兄要因为阵容不当,冒着风险去出任务,她的心就七上八下无法平静。正在焦急之时,忽然听见帘子响动,她急忙坐回桌边,装作若无其事喝茶的平静。
国师从外间回来,倒是没有对她怀疑,只是温和地看了她一眼:“你起身了。”
“啊,刚起。”
他道。“天凉,多睡一会好了。”“不用,睡多了也头昏。”他拿走她手里的茶壶,修长剔透的手指轻轻按于壶身:“莫饮冷水。”他唤宝珠进来去换了壶热水,问她:“初二月信才过罢?”
顾柔微怔,脸热道:“嗯。”他对她的月信这件事掌握得很牢,计算jg确到天,一开始她总觉得这是他不肯落下福利的缘故,守着她闲暇日求欢;时间久了才晓得,他是对她的饮食照顾关心。
“嗯。”他得到确定的答复以后,从瓷罐中捻了一撮武陵郡带回来的gānju花,投入杯中,用热水冲开了ju花茶。
顾柔刚捧起杯子,便听他道:“小心烫嘴,慢慢喝。”她不好意思了,他今天怎么这么空闲守着她?便问:“大宗师,你今天不去官邸么?”
“嗯。”他提前将该安排的事qg都已经各自安排人去执行了,其他都有石锡处理得很好,何况今日对他而言很重要,他想陪小姑娘度过。
顾柔很奇怪,放下了杯子:“战事这般吃紧,您还有这等闲工夫啊。”她觉得,他应该多多专心一些,打仗可关系着千万人的命。
“嗯,本座想多陪你一会。过去的日子,是我疏忽了。”
顾柔听得心头一暖,但是片刻转念之间,心qg却是一沉。
----这该不会是因为他看破了方才她偷听外间的谈话,猜测她会偷偷跑回白鸟营帮忙,所以才特地亲自盯梢她的罢?
这一瞬间,顾柔的心qg凉了,茶也不清香了,整个觉着没意思。她将茶杯往桌上一搁。
他问:“怎么不喝。”
她头一回觉得他好多话,好啰嗦,总是要这么管着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她想要喘一口大气都难,胸闷得紧。她立起来,甩了甩手臂活动筋骨:“不想喝了。”
他便由着她,顺手从桌上拿起一卷书,刚好是昨天陪她读过的书,这会打开来:“今天还读书么。”
顾柔立刻坐下来:“读。”百无聊赖,又被监管,不读书还能gān嘛,总不能时时刻刻活。
她拖着小圆凳挤到他身边,他顺势把她搂在怀里,顾柔趴着桌子边沿看他一边翻书一边讲故事。
今日翻到的刚好是《秋左氏传》,讲到晋国的故事。
故事发生在秋混战时期,当时秦国出兵伐晋国,jiāo双方兵于当今的冯翊郡。晋国主将魏颗和秦国猛将杜回相互厮杀纠缠,在生死关头,突然出现了一位老人,用糙绳套住了杜回,帮助魏颗制服了杜回。于是,魏颗的晋军大败秦国,凯旋而归。
魏颗很奇怪,问这位老人的来历。
原来,魏颗的父亲曾是晋国大夫魏武子,他生前有位爱妾没有子嗣,于是魏武子吩咐儿子魏颗道:“我死后,你为她选择良配改嫁。”后来魏武子病重,却又改口对魏颗道:“我死后,定要让她为我殉葬,使我在九泉之下有伴。”等到魏武子死后,魏颗没有杀死这位父亲的爱妾,而是为她选择良配嫁了出去。魏颗的弟弟责怪他不尊重父亲的临终遗愿,魏颗却说:“人在病中做的决定昏乱,所以尊重父亲神志清醒时候的嘱咐。”
晋军收兵以后,当夜魏颗梦见那位帮助他擒获杜回的老人,老人道:“我是你所嫁之夫的父亲,你选择了你父亲好的命令,我感念你的恩德,所以战场上结糙襄助你,予以报答。”
这个故事顾柔听了感触,她笑着搂住国师的脖子,在他侧脸上亲了个响:“大宗师,你对我这么好,我也会像这样报答。”
他却摇了摇头,似是很认真道:“本座不要你报答。”说罢回头,眼神温柔深沉地回望她,良久地,缓缓道:“我只要你活得开心便好了。”
“就要报答就要报答。”顾柔咯咯笑,搂着他一顿亲,吧唧吧唧蹭得他脸上都是口水,国师无奈抹了一把脸,皱眉睨她:“你这是报答,你这是报复!”抓了她过来挠痒痒rou,顾柔又哭又笑,连声求饶方才停止。
他陪她闹了一番,两人磨蹭到午后一起用饭,他又盯着顾柔仔细瞧,像是又永远也看不够。
如今顾柔也算是习惯了,即使当着他面儿,大口吃饭大碗喝汤不在话下,见他总是不动筷子,便取了个小木勺,一口菜一口饭喂给他吃;她见威严端庄的大宗师面对一个小勺子也要乖乖张嘴的模样,她觉得好玩儿,时不时拿开食物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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