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解她----倘若他们足够了解,他们绝不配那样说。尤其是“姘妇”那两字,真真是种恶毒的羞ru,他希望这话永远别让顾柔听见。
然而,将耳朵堵住,不去听这些污言秽语,却并不能阻止她的命运向下沉没----她注定只能是那个男人临时休憩的一个驿站。
不知为什么,这会儿,他的酒意上来了,风chui着太阳xué,心竟然有一丝痛。
第131章 文学24
翌日清晨,国师被传令士兵叫起, 有急事回到官邸和石锡相商。顾柔便独自回白鸟营。
白鸟营的士兵被安排在官邸南面的一处兵舍内, 后方乃是军医的行馆。那行馆和兵舍共用一条道路, 顾柔才走上去,便看见来来往往不少背着药箱的郎中往里赶。
最近战事频繁, 朝廷军和云南军在益州、牂牁两郡的边界频频发生jiāo战, 伤者众多。于是代太守毛繁在城内新颁布了招募军医的告示, 不论是当地郎中还是外地游方大夫, 只要通过考核便可成为正式的军医, 一旦录用, 待遇一切从优, 这些人便是揭榜过来应试的。
突然, 后头来了两队民夫,抬着竹制担架, 前头两个开路的士兵疾声嚷着:“让开, 让开!”身上皆穿白鸟营的鹰服。
顾柔心里一惊,退到路旁, 瞧见那担架从面前过去,上面的人被盖着脸,虽然看不出血迹伤痕,身体却一动不动,不晓得是营里的哪位弟兄。
她目送那路人过去,心思沉重了几分,才慢慢走回白鸟营。
兵舍成四合院落构造,中间一片空地被搭起了临时的演武台,这会儿,冷山、阿至罗和田秀才三人正站在院子里,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执:
田秀才头一个道:“我怎么记得昨个拼酒,分明是阿军侯您输了,这该你洗。”
阿至罗黑脸一黑:“喝的时候可没下赌注。”
田秀才拍着大腿道:“那不就是了!喝的时候没说输了的人要给赢了的人洗衣裳。”
于是两个人一同望向冷山。
冷山抱臂立在院中,今日不凑巧,负责浆洗衣物的仆婢们都借给了医馆去帮忙照顾伤兵,他们这帮糙老爷们只能自个手洗衣物。可是,他昨晚那件衣裳教顾柔上吐下泻给糟蹋得不轻,这会儿谁都下不去手洗,瞅着就恶心。
冷山找了个木盆子,把衣裳丢在里头用水浸着,打算等明日那些仆役们空下来了再送洗,然而刚巧阿至罗和田秀才过来汇报军qg,他逮着了壮丁,叫这两个人替他洗。
见这两人不大服帖,冷山淡淡道:“你二人看我作甚,难不成要本将自己动手。”
是哦,人家好歹是上峰。田秀才点点头,转向阿至罗道:“屯长,哦不,军侯,那只得委屈您洗了。”被阿至罗迎头喷了一脸:“我呸!老子洗衣裳,你gān啥?旁边搓个澡?”
冷山一撇头,似是思忖道:“不错,田瓜皮,你还记不记得你借走过本将一条下裳?”
“不是下裳,是裤衩,”田秀才话说到一半,就意识到自个中圈套了,郁闷道,“冷司马,阿军侯,你们俩这算不算滥用私权啊……”他正委屈着,忽然见到顾柔从外头进来,如同见着救星,脸上露着笑容冲冷山阿至罗道:“能洗的人来了。”
“小柔,”田秀才一溜小跑上前将不明所以的顾柔拖将回来,指着地上的木盆,“你来,把这件衣裳帮我洗了,我请你吃糖糕。”
“哦,好。”顾柔答应得很慡快,田秀才如临大赦,和阿至罗互相递个眼色,乘机开溜。
顾柔跟冷山行礼打过招呼,便蹲下身,刚把衣裳拿起来,就闻着一股秽气,差点没熏吐----这才晓得做了田秀才的冤大头,她起来一看,哪里还有田秀才的影子?
她气得踢了木盆一脚,想欺负她,门都没有。她正要走,便听得冷山在后头道:“洗完再走。”
顾柔回过头,讶异:“这件衣裳是您的?”
冷山眉毛一挑,那可不。
顾柔对昨晚的事qg,模模糊糊尚还有些印象,现在见到这衣裳,脑海里突然闪回自己趴在他背上猛吐的qg形来。她顿时明白了,脸上羞臊:“对不住,都怪我喝酒忘形了,我马上给您洗gān净!”说罢便蹲下捡了捣杵,对着衣裳敲打起来。
冷山倒是没什么计较,她不在的时候,他斟酌过很多话想要同她说,譬如劝她再为自己的前途多加考虑,不要一心耽于qg事等等;然而现在她在他面前,他好似又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先前腹稿过的那些话,全都变得毫无用处。
他发现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可以劝她,他是她的上峰,公事可以管,私事,他没有那个资格。
顾柔对他的想法一无所察,只是边洗衣裳边抬起头来,好奇地冲他瞧。“冷司马,你腰里的是什么。”
冷山闻言,低头看向自己腰间的七宝匕首:“你说这个?”“嗯。”自从顾柔进入白鸟营以来,听阿至罗他们讲各种兵器的认识,渐渐地对这些方面愈发地有点了兴趣。
冷山把七宝匕首取了下来。顾柔赶紧站起来,在衣服上揩gān净了手,双手接过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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