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姚氏不利,连忙挣扎着在一旁道:“她的的确确是你生母,你万不可伤害她。”
话音未落,便听连秋上冷笑道:“阶下之囚,有何资格指使本王。”说罢微微一偏头,示意底下人将她带走。
姚氏见到qg势危急,拿住白菀予以威胁,连秋上却不为所动道:“人说虎毒不食子,你却对亲孙下手,妇人之心远甚于虎!你这等歹毒妇人,不配做我母亲!”
这几句话如同晴天霹雳,打得姚氏摇摇yu颤。她原本便不yu伤害白菀,只是借以要挟连秋上,如今被他这样一番话呵斥,更加下不了手。眼看顾柔陷于危机之中,她迫不得已,突然一个抢步,拔出卫士的腰间短刀,指着连秋上:“秋儿,你收手吧,不管你认不认我这个母亲,我也不愿见你落得万劫不复的境地。”
卫士们见她如此,纷纷将姚氏包围,护住连秋上。
然而姚氏刀锋一转,却又对向自己腹部,仰天叹道:“我不能劝得你回头,也不忍眼睁睁看着你祸乱家国、戕害生民,我这个母亲当得实在是一无是处,如今唯有以死谢天下。”
她说罢,竟然一刀刺了下去。鲜血喷涌而出。
顾柔惊得在后嘶声大喊,白菀怀着身子,哪能见血光,顿时晕倒在地,被侍女们七手八脚搀了下去。
连秋上脸色刷白。他绝没想到,姚氏当真下得了这个手,在他面前自杀。
他飞奔过去,只见姚氏双目紧闭,躺倒在血泊之中,面容中显出一丝急惶,他惊呆片刻,忽然想起来什么,仰头大吼:“御医,快传御医!”
御医被传入宫苑,替姚氏诊治,勉qiáng保住了姚氏xg命,只是姚氏气虚体弱,一直躺在g上昏迷不醒。
连秋上懊悔不已,他说的是气话,他一天的母爱都未曾享受到,却把生母bi死,这不是他想要的。在他心中,极其希望能够得到母亲的认可,也希望母亲能够承认已故的父王连城。
他要证明给姚氏看,自己能够守住云南,打下江山。
因为姚氏这一闹,连秋上暂且将刑责顾柔之事抛诸脑后,他暂时允许顾柔在姚氏身边照顾,以期利于姚氏的恢复。
顾柔在姚氏g前伺候,夜里,姚氏醒了。
顾柔惊喜,正yu去喊人,被姚氏拉住:“什么时辰了。”“子时。夫人,我去喊大夫给您瞧一瞧。”
“不,”姚氏虽然气息微弱,思路却很清晰,嘱咐顾柔道:“小柔,你留下。”
姚氏竭尽全力,气息微弱地道:“小柔,他已经识穿你我谎言,铁了心要整治你,如今你要活命,只能将铁衣的配方jiāo给他。我来之时,阿qg曾同我说过,这铁衣配方尚未复原,你只要半真半假jiāo给他一份……小柔,你过来,听我说。”
顾柔凑近枕边,姚氏对她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嘱咐了一番,顾柔连连点头。
顾柔出来后,便主动求见连秋上,同他提出条件。
“王爷,事到如今,我只求活命,我会将整本铁衣的配方jiāo出,只须您应我一件事,放我离开建伶。”
连秋上仍在思考,眼神不定地打量着顾柔,半响道:“本王尚未用刑,你倒自己想通了。”
顾柔点头道:“我在京城还有阿弟,什么都比不上xg命要紧,我还想活着回去见他。”她顿了顿,又道:“我可以将整本配方写给你,可是这最后一章,我却要拿在手里,等你放我的时候jiāo出。你在郊外的树林替我准备二十匹马,当我乘上马离开您的弓箭部队she程时,会she一记回头箭,将配方的最后一章嵌套于羽箭尾端。您派人来捡拾便可。”
连秋上沉吟不语。他心中想的却是,虽然顾柔这个要求看似有利于她,但实际上顾柔不熟悉当地地形,她就算乘马跑出了she程,自己也大可以依仗对地形的熟悉在她的逃跑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再次擒住她,如此,便不怕她在配方上造假后逃跑。
于是,他便点头应允道:“可以。”
顾柔打量一番,似是不甚信任他:“你须对天发誓,拿到配方后绝不追杀加害我,否则天诛地灭。”
连秋上微微一笑,道:“那你是否也当发誓,一定会给出真正的配方,否则断子绝孙,不得好死?”
顾柔一窒,在他面前不敢有所迟疑,点头道:“可以。”
于是,两人纷纷举起手,依照对方所言发誓。顾柔一边发誓一边在心中求饶道,老天爷,我是qg非得已拿来诓骗他,这个毒誓,您可千万做不得数。
而在连秋上那处,又何尝不是呢。他早在发誓的同时,心中默默念道,时势所bi,这等誓言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岂能当真?
两人商定,便约定给顾柔两日的时间写出铁衣配方,两日后,她拿最后一章在西山野坡乘马离开。
当晚,顾柔便将此事告诉了国师,向他讨教铁衣配方的内容,一一在纸上写出jiāo给连秋上的人。并且跟国师建议:【连秋上如此重视铁衣配方,我猜想他一定会设计沿途埋伏我,也正因为如此,他很可能亲自出城来。他出来放我,是想要既拿到配方,又抓我回去,必然不会带领大军惊动你们,而是轻装简行;大宗师,你要是此时派出一队人马刺杀他,有极大可能偷袭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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