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天穹一下子被这道奇异光芒照亮,如同大片的军阵,自东向西掠过天穹!
国师仰望长天,不由得一惊。
与此同时,同一片天空之下,建伶城官邸二层的台阁上,冷山也忽而停杯。
“冷司马,怎么了?”一同饮酒的屯长雷亮问道。两人原本正在幕天席地饮酒。
荧惑星入紫垣……荧惑乃凶星,每逢此出必有刀兵血光,大不祥之兆。然而云南方定,又怎会突起犯紫薇之相?
冷山莫名惊异,缓缓置杯,回头望向北边的建伶宫苑。
宫苑之中,国师在檐下怔了一会儿神,夜风更凉了,寒气侵人。
宝珠过来替他添衣,国师摆了摆手,他要回屋去看顾柔了。
再回到屋内yu看看顾柔,忽然却发现榻前多了一团黑影。
他凝神定睛一瞧,却是只毛绒绒的黑猫,两个眼睛淡huáng发亮,像荧荧之星,目光幽森地盯着他瞧。
宝珠进来,看到,惊叫:“真是,哪里来的畜生,快出去!”野猫进入宫苑,本来便不是好事,还是只黑的,她觉着不祥,便急忙跑到院中取来笤帚,要赶走黑猫。
那黑猫敏捷地轻跳几下,快奔几步,跃上窗台回头看着国师。
“罢了,让它呆着罢。”国师道。如今他一人在此陪着顾柔,只想替她积累福寿,顾柔生xg温柔,倘若她醒了,也定不会苛责这唐突的畜生的。
宝珠只好拿着笤帚退出去,临走前对黑猫龇牙咧嘴,想把它吓走,那黑猫却不理不睬,仿佛对她这等幼稚举动嗤之以鼻。
国师将碗里剩下的食物端上窗台,给黑猫吃了,自己挨着g榻边沿,把手伸到被子下面一探,顾柔依旧小手冰凉,他的心也跟着冷极了,他捏着那只手,打起盹来。
他一只手托着腮,很快呼吸渐渐均匀,这些日不做休息,他实在太过疲惫,于是此刻黑猫跳下窗台的响动,他也未察觉。
黑猫跃上g沿,盯着g头的顾柔瞧。
顾柔的眼珠在眼皮底下快速地滚动着,额上微微沁出汗珠。
在她陷于沉睡的过程中,正做着一个梦。
她回到了洛阳。
洛阳还是那个繁华荣光的洛阳,她穿过铜驼大街,走过城河上的桥梁,经过曲折热闹的小巷,一路从娉婷走回青涩,长发青丝变成羊角辫,翩翩的裙衫缩回绣花的小袄,身后日光照着她的影子,一点一滴缩短,再缩短,变回十年前的模样。
顾柔摊开自己的手心,吃惊地端详,再抬头看看周遭陌生又熟悉的街巷----她突然开始狂奔,一路飞奔在狭窄冗长的巷道里,一路青砖灰瓦。
直到她停在巷子口那棵高大的古银杏树前。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回到了十年前。
这是青盔巷?
顾柔失魂落魄地朝银杏树靠近,秋天的日光和微风,将那棵记忆中的老树照耀的灿光点点,柔和得如梦似幻。
银杏树下面立着一白衣少年,背靠树gān,默默伫立,像是在等着谁。
“小兄弟,请问……”顾柔一张口,发现自己的声音却嗲声嗲气,竟是稚嫩的童音。
少年回头,清冷的双目骤然掠过流风回雪般的光:“什么小兄弟,你才多大,何敢如此称呼于我?”
顾柔惊呆。那神态语气,再熟悉不过,他黑发之间,眉心一点梅花花绣分外殷红。
“你……”
“你什么你,你休要在此逗留,速速离开。”
顾柔惊颤着嘴唇:“我……”
少年微微蹙起了眉毛,美眸中透出一丝疑惑:“你认得我?”
她正要开口,忽然听到远远传来一声喊:“阿qg!”
少年沉静清雅的面容忽然微微变色,带着些催促道:“你快走开,我长兄要回来了!”说罢摆出侧耳倾听之状,似乎已察觉到什么异样,烦躁道:“来不及了。”
“什么……来不及?”
“别多话,你上树。”
少年二话不说,bi着顾柔爬上了银杏树,顾柔原本想要借着轻功纵身跃上,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变回原来的身体,沉重笨拙,一跃之下反而沿着树gān向下滑落了一段。少年看得皱眉:“真是笨得可以。”说罢,托着她的屁股用力一推,把她托上高处。
“你呆在上头,没我准许,不许下来。”少年在下方厉声吩咐。
不一会儿,便有另一人飘忽而至,来到少年跟前:“阿qg,你功夫练得怎样了?”
来的那人却是个玄衣少年,看着比白衣少年大一些,个子也更高。
“不怎么样。”
玄衣少年道:“你又藏了,休要遮遮掩掩,我晓得昨天师父教了你两招新把式,我这里也学到两招新鲜的,快来同我比划比划,互相揣摩。”
白衣少年道:“阿兄,师父分开教授我二人,必是因材施教,我学的未必合适于你,你的功夫我也练不得,不必贪多。”
这话在那玄衣少年听来,显然十分逆耳,他将头一偏,微见怒色:“切磋jiāo流,怎会是贪多?”
这一偏头,却让上方的顾柔吃惊不小,她看见了玄衣少年的面孔,和白衣少年面容几乎完全一致,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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