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国师军队的压制措施传到了将士们耳中,一时间军营内人心浮动,议论蜂起。
雷亮和向玉瑛来找顾柔,问她这回事的真假。如今大家对顾柔和国师的关系多少都知道一些,他们以为,顾柔会更多地提前知道国师的打算。
向玉瑛如今已经是屯长,相较从前稳重了许多,然而在顾柔面前,她说话便没那么多顾虑,见四下没有其他人,便直截了当道:“我瞧云太尉这一手,定是冲着大宗师和北军来,他想要垄断朝中兵权,可是北军不受他辖制,他便来这一招毒计,要将我们打成叛贼,剿除在外。小柔,与其坐以待毙,咱们倒不如真占住了云南,以图后计。”
雷亮听见这番话,眼神一惊,连忙四顾,所幸未见外人,忙压低声音:“那不成真的反贼了么,你有几颗脑袋够砍的?”
向玉瑛很坦然道:“可是云晟挟天子以令诸侯,他明正言顺,对我们要杀要剐,我总归不能逆来顺受。”
两人俱是焦虑,双双看向顾柔。他们都希望顾柔能从国师那边探出口风来,毕竟这关系着整个北军的前途。一支正义之师,一夕之间被打成叛军,那种屈ru的滋味谁都难以忍受。
顾柔沉默着,她近来未曾见到过国师,他和石锡们在一起密谈已逾两日,她明白这件事的严重xg。这对于他而言,一定也是莫大的委屈和侮ru。她不知道怎么才能帮到他,唯有不去打扰。
三人正说着,忽然见到屋外人影匆匆走过,正是冷山。
顾柔对雷亮向玉瑛二人道:“我去去就来。”她推门而出,追上前方的冷山,问他:“冷司马,可是撤军的命令下来了?”
冷山一边步幅不减地走着,一边抽空回望了顾柔一眼,淡淡道:“没有。”
撤军的命令没有来,但他却接到军中传令,国师召集所有将校在大帐集合,他有紧急将令颁布。
顾柔好一阵失望,紧赶慢赶地追着他:“那您先忙着,若是有消息了,可否同我说一声。”
冷山未做任何回应,仿佛没听到似的,目无表qg从她身边走了开去。
他心中已有预感,这次集会,是顺应朝廷命令继续滞留云南听天由命,还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反抗圣旨,慕容qg一定会在集会上作出决断,宣布给诸将听。
而他冷山,是绝对不会支持任何违抗朝廷,忤逆圣意的反叛之举的。
第162章 文学29
y云笼照着建伶古城, 天边下起了小雨,宫苑外围的军营浸泡在水汽里。
大帐内, 明烛高烧,谋士和武将分列危坐,静听主座上的国师发言。在场的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听闻了风声,知晓今日必有大事宣布, 各自神qg躁动,心绪不安。
像步兵校尉卓雄和she声校尉战场这样的北军嫡系, 从面色上便看得出他们对于朝廷时局深深的不满, 新帝孱弱无能,太尉云晟把持朝政,未来北军的日子好不了,朝廷截断他们粮糙的消息一传到, 这些将官几乎炸肺,他们宁可杀不可ru, 绝不肯就这样任由云晟玩弄权谋宰割,于是纷纷建议国师:以清君侧之名,打回洛阳去。
而别驾从事宋川则力劝不可轻举妄动:“一旦举兵和荆州兵发生冲突,便会坐实反叛罪名, 岂不刚好正中云晟下怀?他手中挟持天子,明正言顺, 而我等师出无名,实在不利!”
卓雄叫道:“那怎么办,总归不能在云南坐以待毙!”
众将吵吵嚷嚷, 各执己见,中尉石锡厉声喝道:“肃静!”然而将官们窃窃私语的议论声,却难因此止息。北军前途未卜,此时谁也无法平静。
这时,从主座的软椅之上传来声音:“我有一言,诸将静听!”那声音不轻不重,却举重若轻。
大帐内忽然沉寂。所有目光朝主座上的国师聚集。
在这特殊的时辰场合里,每个人都身着戎装或官服,唯有国师一如往常地穿着道服,仿佛在这极其肃穆的命运转折时刻,他仍然保持了那一如往常的淡然。
国师羽睫微抬,每个人都迎往向那双清冷优美的眼睛,等待他传达出或战或降的讯息。
他薄唇轻启,开口道----
“我慕容qg道号玉衡,乃北宗第三十二世传人,承熙元年接掌国观,只因目睹乱世割据、诸侯造乱之相愈演愈烈。在座诸位同我一样,继承先人遗志,yu救天下苍生于乱世,而出山辅佐朝廷、安邦济世;如今云南诸孽dàng平,却有汉中郁荣割地自立、藐视朝廷,我yu起兵征讨之,不知在座诸位是否愿有同往?”
他的话说罢,却满座一片沉寂。此言颇为出乎众人意料,即使是主张打回洛阳的卓雄等人也始料未及,于是纷纷哑声,尚未能从这番话中回过神来。
唯有预先知晓国师打算的孟章面色无改,朗声接口道:“汉中虽然不曾明举反旗,然而同云南一直来往不断,朝廷举兵收复云南之时,郁荣身为一方诸侯,却不思报念先帝倚重之恩,秉承忠良护国之志,反而甘于作为连秋上这等反贼的附庸,置大晋和天下民生于不顾,此等隔岸观火之举,非忠贤所为!今日我等yu安邦济世,已经剪除云南作乱的元凶,理应趁热打铁收复汉中,取下郁荣押送进京,令之向新君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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