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电击却已经加强,有股力量一下将他拉向椅背死死靠着,抽得浑身颤圌抖,脑袋不住地上下抖动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胡顺唐的脑子中都已经一片空白了,电击停止了,他也浑身一软,脑袋向下一垂。蒙面男子上前去摸圌他的鼻息,还没到鼻子的位置,却被抬头起来的胡顺唐一口咬住了手指,蒙面男子一下就慌了,想收回手却已经晚了,只能拼命地打着胡顺唐的脑袋,大声喝斥着让他松口!
蒙面男子看到双眼布满血丝的胡顺唐发出如野兽般的声音,而自己手指感觉已经快要断裂了,正在此时电击又一次传遍了胡顺唐的全身,同时也传向了那个蒙面男子。
胡顺唐被圌迫松口的瞬间,电击男子被那股电流弹开,撞在旁边的墙面上顿时晕死了过去,随即电击消失,胡顺唐垂下头来,对着那个蒙面男子咧嘴一笑,又将目光投向电视画面中——画面里,夜叉王和自己一样,因为电击的关系浑身软圌了下去,头垂拉在下面,身圌体各部位的肌肉还在不时地抽圌动。
“最后问一遍,说还是不说?要是你不说,夜叉王就马上送命了。”广播中詹天涯的声音说道。
胡顺唐看到电视画面的右侧出现一个蒙面男子,手持一把手圌枪,走近夜叉王,对准了夜叉王的胸口,又抬起头来看着监控头,好像是在等待着胡顺唐的回答。
胡顺唐没有回答,却猛地向前冲去,可根本没有办法摆脱金属扣条还有铁链的束缚,只得在椅子上挪动着,嘶声喊道:“詹王圌八!你这个王圌八羔子!x你圌妈!”
枪响了,虽然画面没有声音,但胡顺唐还是看到那人手中的枪响了,枪口喷圌出火花来,随后周围变得一片死寂,胡顺唐所在房间内也没有丁点声音发出。再看画面上,那个男子收起手圌枪,隐入黑圌暗,可画面中夜叉王的胸口却没有出现子弹击中的痕迹,只是有一团类似火圌药烧过的痕迹。
“咔嚓”门开了,曾达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在口袋中慢慢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容盯着胡顺唐,伸出手来拍了几下,鼓掌的同时抬脚踢了在旁边的蒙面人:“喂,醒醒,把他松开。”
连踢了好几下那人才起身,摇晃了下脑袋后,捂住自己被咬得血圌淋圌淋的手,慢慢走到胡顺唐跟前,但迟迟不敢下手去解圌开胡顺唐,担心又被咬。
胡顺唐看着曾达,咬紧牙关,等蒙面男子将他解圌开后,胡顺唐径直向曾达冲了过去,就在快到曾达跟前的时候,下巴处就被曾达握住的一支手圌枪抵住了。即便如此,胡顺唐还是挥拳击了过去,曾达张圌开手掌握住胡顺唐的拳头,目光扫向电视机说:“冷静点,现在对准夜叉王的枪可是真的。”
胡顺唐微微侧头,看着电视画面中,那个蒙面人站在夜叉王的身后,手中的枪抵住了夜叉王的后脑,狠狠地抵住。
胡顺唐放低拳头,推开曾达准备向外走,曾达跟在后面道:“做个小小的摸底测验而已,就像是以前你上学的时候要正式考圌试前的彩排,那只是空包弹……”
胡顺唐刚走到门口,又是一个蒙面男子出现在他跟前,一只手握着腰带,一只手抬起来向他拨动了一下,示意他转身。
胡顺唐握紧了拳头,正欲抬拳就揍,曾达已经走到他身后来说:“年轻人,火气不要太大,对身圌体不好,有空我给你开个药方,你自己照着方子去抓一剂药,喝上十天,保证让你神清气爽,作为今夜摸底测验的奖励,我会想办法把你和夜叉王分配到一个房间中。”
胡顺唐转身正要开口的时候,曾达却用枪口指着他的嘴巴道:“现在静下心来,听我讲解详细的计划过程,听完还可以回去小睡一会儿,不要记恨我,你要相信,如果刚才真的是詹天涯在审讯你们,他的手段比我残酷一百倍!他是那种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半个小时后,浑身上下还在刺痛,皮肤都快裂开的胡顺唐和夜叉王两人走进了房间内。一直等警卫将门牢牢关死,两人才一下瘫倒在地上,从那个地方离开后,曾达本让人陪着他们回来,但两人都咬死说不用,咬着牙硬撑着走回了牢圌房,这一天来,两人先是在罪孽堂里受圌刑,其后胡顺唐又被拖进食堂内揍了一顿,还未彻底缓过来,凌晨时分又被拖走遭受了电击,就算意志可以强撑,但身圌体早就吃不消了,若是平常人,早就昏死过去,至少十天半个月才会醒来。
两人缓过来一阵后,夜叉王试图爬起来,却又因为双臂发软倒了下去,胡顺唐咬牙坚持着爬了起来。夜叉王嘟囔了一声:“半桶水,你吃药了?”
说完,夜叉王不顾浑身关节都在“咯咯”作响,怪叫了一声撑起来用背靠着墙壁,皮肤刚贴上墙面,又赶紧离开,差点叫出声来,却看到胡顺唐闭眼在那一句话没说,只得拼命忍住。
“咸蛋,我刚才真以为你死了。”胡顺唐闭眼说,“我看着枪口冒出火花的瞬间,脑子里是一片空白。”
夜叉王往地上啐了一口骂道:“白圌痴!你认识詹天涯也不算短了,虽然老圌子不喜欢他,但他属于喜欢动脑多过于动手的混圌蛋,再说我被他审讯过,他知道审讯对我没有任何作用,所以不可能在我身上使用两次相同的审讯办法,但我的确没有想到是曾达那个老杂碎……”
说到这,夜叉王支撑着想起来,但浑身还是发痛,只得在那拼命地抖动了一阵,活动了下四肢,咬牙问:“喂,老杂碎到底想圌做什么!?”
【第五卷】烙阴酒 第十八章[他口中的李朝年]
胡顺唐将曾达的计划前前后后详细地告诉给了夜叉王。
夜叉王一开始还漫不经心地听着,只顾活动着自己的手脚,在他意识中,以为曾达仅仅是替詹天涯做了这么一系列的事情,都是出自詹天涯对他们的不信任,可没有想到从胡顺唐口中得知关于“酒祖”以及曾达就是那个内鬼后,终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干脆一屁股坐下来认真听完了胡顺唐后面的话。
胡顺唐说完后,转头看着夜叉王道:“就是这样,今天晚上算是最后的测试,现在唯一我不明白的是两点,第一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第二刘振明是不是他的同伙?”
夜叉王闭眼思考着,将双手的骨节捏得“啪啪”作响,沉声道:“半桶水,你这个傻子又被人耍了,知道吗?”
“不,曾达做了个局中局,这次我们来个局中局的局中局,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胡顺唐下意识看了一眼牢门,对夜叉王说。
夜叉王睁眼看着胡顺唐道:“你是说我们配合曾达把贾鞠给弄走,因为他是个关键人物,所以半途上我们除掉曾达派来沿途监视的跟班,接着把贾鞠掳走,这样我们就有了筹码?”
“嗯。”胡顺唐点头道,既然曾达让自己和夜叉王两头都不讨好,而且又没有人质在他手中,不如反其道而行之,扣下贾鞠,有了贾鞠就等于有酒祖,有了酒祖就有了谈判的筹码,况且曾达说过酒祖与李朝年有关系,也许能从贾鞠那挖到些秘密也说不定。
曾达的计划是五天后的中午十三点,在这里的犯人按惯例午休的时候,他会安排一辆中巴车押送贾鞠去影子监狱,按照他的说法,一般的配置应该是一个司机,六个持枪警卫,加上贾鞠,一共八个人。十二点午饭后,他会以酒的名义让其中三个警卫在食堂内等候,到时候击晕他们三人,换上他们的服装登车,登车后胡顺唐、夜叉王和刘振明得想办法在动作不大不被他人察觉的情况下,制服其他三人,接着命令司机开车离开。
不过最难的就是登车的瞬间,那三个人肯定会认出胡顺唐等人来,这种时候他们肯定会拔枪,要击倒他们也许容易,但要不弄出声响来恐怕就没那么简单,中巴车四面都是玻璃窗户,里面发生什么事,外面看得很清楚,一旦发现不对劲,警卫关上大门,他们就没有办法离开。
夜叉王听完计划,沉思了片刻道:“这个简单,制服那三个警卫我一个人就行了,你去制服司机,刘振明看着贾鞠,就这么定了。”
“别杀人。”胡顺唐听完立即补充道。
夜叉王冷冷看了胡顺唐一眼道:“这点可能做不到,要让人闭嘴不行动,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永远沉默,试想一下打晕一个人,下手轻重且不说,出了监狱扔下他们,警卫一醒,回到监狱中报信,他们会立即驱车追赶,也会通知地方警方围捕我们,如果不打晕,车上没有捆绑的东西,沿途出了什么幺蛾子,或者遇上临检,哪怕是遇到一上车看到车内有几个晕倒的人,你认为我们跑掉的几率有多大?”
夜叉王对付警方的围捕有着自己的一套办法,这点胡顺唐丝毫不怀疑,他本来有其他的计划,例如符咒亦或者其他办法,但自己这方面掌握的知识通常是来对付死物,对活人最好还是使用拳脚。拳脚?胡顺唐想起了上尸眼来,伸出手来,但下意识将掌心朝下,夜叉王留心到了他这个举动,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道:“这玩意儿危险,你难道不记得曾经发生过什么了吗?一旦反噬,你连自己都保不住。”
胡顺唐抬起朝下的手掌:“这好像是唯一的办法,虽然我会痛苦一点,但应该能压制住。”
“你的计划是上车后,用上尸眼使那三个家伙老实下来?”夜叉王有些担忧。
“嗯。”胡顺唐点头,“这是唯一安全可靠的办法,不要杀人,警卫是无辜的。”
“要是你尸变了怎么办?”夜叉王站起来,俯视坐在下方的胡顺唐。
胡顺唐抬头看着夜叉王,咧嘴一笑,用手指在脖子上一划:“杀了我,免得我危害人间。”
夜叉王忍不住笑了,盯着胡顺唐道:“就你?危害人间?你就算尸变了,变成僵尸怪物之类的东西,估计比人还善良,宁愿去吃屎都不愿意吃人。”
胡顺唐看着夜叉王脸上的那个笑容,那是判官离开时脸上才带着的笑容,心满意足地和贺晨雪一起离开。夜叉王真的不记得,还是假的不记得?毫无疑问,他曾经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女儿,无论如何,那部分记忆他虽然想舍弃但还是被意识牢牢留在了脑子中,而如今他没有再试图去寻找,就应该还记得吧?
“我可以死,你可别死,因为你算死过好几次了。”胡顺唐爬上床,躺在那说。
夜叉王爬到上铺,闻了闻被子有股怪味,一脚踹了下去,盯着天花板道:“半桶水,不要相信曾达那个老杂碎,也不要相信李朝年那个老东西,胡淼的事情是我一手造成的,我负责!别让其他人来搀和!”
胡顺唐苦笑了下,用脚踹了一下上铺的床板,盯着那无法看清的床板画道:“李朝年是个什么样的人,事到如今,你不应该再把嘴闭那么严吧?”
“半桶水,知道得太多没有好处,我记得从我认识李朝年的那天起,我其实每天都活在恐惧和焦虑之中,你知道坐卧不安,睡不着却又不知道原因的那种感觉吗?很可怕,我开始服药,可我这种人对药物无法形成依赖,因为内在虽然是我,但身体是其他人的,有些人具有很强的抗药性,有些人却是不能吃药。”夜叉王说道。
胡顺唐听着夜叉王的话,觉得他有些答非所问,可是替李朝年隐瞒有什么意义呢?胡顺唐干脆闭上眼睛,不再问话,只想安心地准备,为五天后的越狱行动做充分的准备。
“李朝年……”不知道过了多久,夜叉王终于又开口了。
下铺的胡顺唐睁开眼睛,静静地等待着,他太清楚夜叉王的脾气,逼他说是没有任何作用的,最好等他自己把话全部吐出来。
“李朝年是个……是个……”夜叉王皱眉努力地回忆着,“是个什么都不是的人。”
胡顺唐又闭上了眼睛,没有搭话,这算是什么意思?是个什么都不是的人?
“他喜欢看书,各种各样的书,他曾经在一个报亭外,看了一天的书,而且浏览书的速度奇快无比,正常人一天才能看完的书,他只花半个小时。看完了书之后,还有个习惯就是要把书一页一页的撕下来吃掉,他无所不知,就我来看,他恐怕知道的比那个冥耳的首领还要多,而且他会根据现在的形式来判断未来的事情,像个准确率高达百分之八十的预言家。”夜叉王看着天花板,好像那里正在放映着关于自己知道李朝年的一切过去,“他不知道来自什么地方,好像没有过去,但对其他人的过去却了如指掌,他总是在替换着自己的身份,小老板、老师、农民、医生,无论做什么,几分钟就可以上手,比起我来,他更像是……是一个怪物。”
胡顺唐听到这,也觉得有些诧异,因为此时说话的夜叉王好像换了一个人,每当他提起李朝年来的时候,就有一种莫名的东西包含在话语之中,更多的是敬畏,就好像是信徒提到了他们所信仰的神。
“我有时候在想……”夜叉王突然翻身起来,半个身子倒挂在床沿边上,垂下脑袋看着胡顺唐,咧开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道,“在想要是我吃了李朝年,会不会象他一样?”
夜叉王的话让胡顺唐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这家伙好像又犯病了一般,本来说得好好的,突然话头就变了。胡顺唐装作没听见,闭上眼睛装睡。
夜叉王依然将脑袋低垂在那里,又抬起头来看了牢房一圈,笑着道:“其实,我还是有点喜欢这个地方,让我感觉很安静……”
说到这,夜叉王脸色一变,一直盯着胡顺唐,看了许久,就算胡顺唐闭着眼睛都感觉头皮发麻,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特别瘆人。
正在胡顺唐准备开口问“咸蛋你想干嘛”的时候,夜叉王翻身回到了上铺,轻声道:“半桶水,那件事,谢了。”
胡顺唐好像觉得听错了,夜叉王说了“谢”字?这是他第二次说这个字,那件事指的是什么?刚想到这,夜叉王又提高了声音,带着不屑道:“但是老子最不喜欢欠人情,所以胡淼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的!睡觉吧!不要再说话了!烦!”
喂!明明是你像神经病一样在唠叨好不好?你大爷的!胡顺唐心里骂道,转而一想,夜叉王这混蛋肯定记得贺晨雪的事,只是一直在装傻罢了,不管怎样,圆了他最大的一个心愿,是件好事。
对,仅仅是件好事。
胡顺唐沉沉入睡,呼吸声变得沉稳之后,上铺的夜叉王翻身跃下床,又借力旁边的桌子跳上那个较高的窗口,用手指轻扣着窗台的边缘,像个孩子一样趴在那,透过窗户上十字格的铁栏杆,看着窗外天空上挂着的那轮淡白色的月亮,许久,露出笑容。
晨雪,爸爸永远爱你。
【第五卷】烙阴酒 第十九章[计划外的督察组]
时间总是在你希望他过得慢的时候,飞逝而过,转眼间便又过了一天。这一天内,胡顺唐和夜叉王除了认真观察着监狱内警卫的换班情况,佩戴的装备武圌器情况之外,其他时间就只能利圌用在牢圌房内时努力将身圌体恢复到原来的状态。最后一点最难做到,夜叉王帮胡顺唐简单检圌查了下圌身圌体,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还是告诉胡顺唐当初詹天涯对他那种魔鬼式的训练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胡顺唐将脚勾住上铺,不断做着仰卧起坐,脑子里面也在回忆着关于廖延奇所教的斗阴拳,还有詹天涯的太极拳。毫无疑问詹天涯开始训练他时采取的方式和审讯相同,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如果不是那半年的训练,恐怕自己早就挂了。可如今眼下还有一件事让他担心,那就是判官离去前,告诉他夜叉王现在的身圌体,只是用符圌咒维持的,如果纹满全身的符圌咒被人恶意去除,夜叉王也只有死路一条,因为贺昌龙早就应该死了,这具身圌体算是拼凑出来的。
不过现在来看,似乎那符圌咒还有其他的作用,对夜叉王身圌体恢复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在池子中被那么烫的水浸泡过,普通人早就被烫伤了,夜叉王恢复了几个小时就像没事儿一样,又加上电击,仅仅是一夜之间便恢复了。
薛甲宏?胡顺唐想到判官离去前说的那个名字,判官的师父,在圣圌水寺中下棋的棋客,并且和自己年纪相仿,这一点夜叉王是否知道?
“你记得薛甲宏这个人吗?”胡顺唐侧头看着趴在地板上做俯卧撑的夜叉王。
夜叉王连圌坐了好几个俯卧撑,又一个翻身躺下开始做仰卧起坐,和胡顺唐不同的是,他从不把身圌体完全平躺放下去再起来,仅仅只是放下一半,又连做了十几个后,抬眼盯着胡顺唐道:“有点印象,不是很清晰,但记得他的样貌。”
夜叉王圌刚说完,就听到走廊上传来脚链拖动的声音,接着是一个人在那胡言乱语,说着什么“白酒黄酒都不论”还有“公鸡母鸡只要肥”之类的话,听起来好像是喝醉了,可即便如此警卫却像平时对待犯人一样喝令他住嘴。
胡顺唐给夜叉王递了个眼色,夜叉王回应,翻身起来飞起一脚踹在门上,接着开始破口大骂。胡顺唐也跳上圌床,躺在床圌上用背部狠狠撞着床板,回骂着。折腾了一阵,听到推拉窗打开的声音,夜叉王立即撞向门的位置,指着在床圌上的胡顺唐破口大骂。
因为推拉窗打开的瞬间,夜叉王大力撞了过去,站在门口的警卫下意识闪身退了一步,仅仅只是这一步,已经给上铺的胡顺唐腾出了一个足以看清楚门外人的空间,却没有想到门外那个胡言乱语的犯人竟是在罪孽堂中见过的贾鞠,那个被曾达称为最重要的人,在大山口圌中被称为酒仙的老头儿。
警卫用警圌棍猛敲大门,叫胡顺唐和夜叉王两人安静一些,同时挥手让另外几个警卫打开旁边的牢门,将贾鞠关进去。
胡顺唐和夜叉王又装模作样对骂了一阵,等那个警卫骂骂咧咧将推拉窗给关上后,夜叉王才闪身来到床边道:“是贾鞠!”
“看到了。”胡顺唐点头道,揉圌着额头寻思着怎么会将贾鞠关到他们隔壁来,这是曾达的意思吧?这个老杂碎又在打什么算盘了?
等警卫走远后,两人贴墙听着,能听到隔壁牢圌房内贾鞠在那来回走着步子,大声说着什么“一酌岂陶署,二酌断风飙,三酌意不畅,四酌情无聊”之类的话,像是在吟诗,可又说又笑,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圌子,可在罪孽堂中他还知道尿尿前向高锦堂打报告,这就算了,回身看胡顺唐的那一眼,眼神中没有空洞和呆滞,明显是个正常人。
“是《独酌谣》。”本一直闭眼的夜叉王睁眼道,“他念的是南北朝时期南朝陈国后主陈叔宝的《独酌谣》,说的是酒,但其中带着一种孤傲。”
胡顺唐看着夜叉王:“咸蛋,你还挺有文化的,上过扫盲班吧?”
“你他圌妈才文盲呢!”夜叉王骂道,刚骂完就听到贾鞠匆忙的脚步声,声音听起来像是往牢门前跑去。
两人也赶紧移动着身圌体,向贴近隔壁牢圌房的墙壁方向听去,只听见贾鞠在那头大喊道:“我要喝酒!给我酒!”
走廊上没有人响应,警卫根本没有搭理他,一直到放风时间,警卫才出现,按照惯例将他们押出房间,押向那个放风的广圌场内。运气极好的是,刘振明负责押圌送胡顺唐和夜叉王,将胡顺唐从牢门中拽出来时,往他手中塞了一个纸团。
夜叉王故意磨磨唧唧走在最后,留心观察着走在后方的贾鞠,贾鞠一副没有睡醒的模样,看起来像是醉眼朦胧,走起路来都容易偏离方向,向墙壁撞去,最终还是两个警卫将他架着去了放风的广圌场。
胡顺唐和夜叉王圌进入广圌场内便故意走向一边,等着贾鞠进来,未想到刚站到铁圌丝圌网旁,就看到曾达如鬼魅一样站在那,抓着铁圌丝圌网低声说:“计划有变。”
“说。”胡顺唐抢先道,他知道夜叉王的脾气,尽量不要让他说话,递了个眼色让他走远,可夜叉王却偏偏不离开,靠着铁圌丝圌网听曾达说些什么。
“明天会有巡查。”曾达装作是在隔着铁圌丝圌网给胡顺唐检圌查身圌体状况的模样。
胡顺唐看着曾达,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在不远处四仰八叉躺着晒太阳的贾鞠,问:“什么巡查?谁巡查?”
“上面的督察组。”曾达又说,皱着眉头,看来他也被那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愁坏了。
“督察组?干什么的?”胡顺唐问,眼睛不时看向四周。
曾达那张老脸的皱纹好像又增加了,眼皮搭了下来:“地方上的督察组都是什么市委、纪圌委组成的,督查公圌务员上班期间有没有违反工作规定,上班时间有没有玩游戏之类的,这里来的督察组是军方的,每年不定期来一次,每季度检圌查一次,范围很广,会抽查卫生情况、犯人身圌体状况,还有受理犯人和警卫投诉,反正很麻烦。”
“好像不冲圌突吧?我们带贾鞠走是几天后,督察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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