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娱乐圈之孕妻影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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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7终归占鳌,名门盛婚【结局上】
    塞纳河畔,流浪画家迎着微风转动画笔,卖艺歌者面朝夕阳尽情弹唱。

    水面波光粼动,岸上人生百态。

    安静的病房内,女人站在窗前,竟这般,看痴了。

    二十年的光阴,眨眼间,匆匆流逝,还没享受过年轻,她就已经老去。

    从小生活的城市,如今看来,陌生到遥不可及。

    凉风拂过,卷起衣角,撩乱发梢,也将沉沉叹息吹散风中。

    门锁转动的轻响传来,女人下意识回眸——

    “夜……”

    戛然而止。

    鬓发斑白的男人站在门口,服帖的西装,一丝不苟的发型,与记忆中的样子不谋而合。

    “妮娜……”

    遥远的呼唤,仿如来自宇宙洪荒,穿过时间长河,将斑驳倒影幻化人形。

    这个男人……给了她无尽疼宠,却又一手酿成了她半生悲剧。

    “哥,你来了。”

    抿唇,轻笑,浅浅梨涡如花般绽放,垂眸,低头,如瀑长发散落,她伸手别回耳后。

    七岁——

    “妮娜,我说过多少次,十岁之前,不准骑马!”

    “可是三妹六岁就会了……”

    “你是你,她是她!”

    “我们不一样吗?”

    “……不一样。”

    十岁——

    “丑死了!丑死了!”

    “为什么发脾气?”

    “哥……我不喜欢把头发盘成这样,像个妓女。”

    “胡说!”

    “我喜欢短发,就像jack那样。”

    “你是个女孩子,就应该留长发。”

    “可我不喜欢,一点都不喜欢。”

    他亲手替她解开盘发,笨拙地束成一个高马尾。

    “那这样呢?”

    “好看!可我不会。”

    “哥帮你。”

    “每天都帮?”

    “嗯。”

    十二岁——

    “哥!所有测试全优,准备怎么奖励我?”

    一张成绩报告单摊开在他面前。

    “你想要什么奖励?”

    “什么都可以?”

    “尽量满足。”

    “那……我想让你陪我参加赛马会,可以吗?”

    “你又偷偷骑马?!”

    “……我没有。”声音小了很多。

    “撒谎。”

    “是!我说了假话,可我真的很喜欢骑马!你为什么不准?!”

    “不准就是不准!如果你敢背着我偷溜进马场……”厉眸半眯。

    “你不讲道理!”

    “我就是道理。”

    半个月后,二小姐堕马受伤的消息传回主宅。

    第二天,艾维斯家族旗下所有马场被夷为平地,上百匹纯血马被强行注射安乐死。

    “哥……”

    “……”已长成男人的少年居高临下站在病床前,满面寒霜。

    “哥,我错了。”

    “妮娜,我求你,乖乖的,好吗?”

    没有人知道,雷厉风行的他站在书房,哭了整整一夜。

    也没有人知道,她勤练马术是为了在生日宴上,给他一个惊喜。

    十四岁——

    “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胡说。”

    “为什么下面不停流血。”

    “……我的妮娜,长大了……”

    十五岁——

    “这是什么?”

    她看了一眼,心下发虚,“信。”

    “什么信?”

    “……情书。”

    “谁写的?”

    “同桌。”

    “你答应了?”

    眼神闪烁,好多闺蜜都有了男朋友,她其实有点心动。

    “说话!”

    “暂时,还……没有。”

    “暂时?你准备答应?”

    “vi对我很好。”

    “好?”男人唇瓣挂起讥诮的弧度。

    “嗯,”点头,眼神温柔,“他会温牛奶,会牵着我的手过马路,听说,他接吻的时候,会换气……”

    “十八岁之前,不许谈恋爱。”

    “哥!”

    “你不服?嗯?”

    “……没有。”

    十六岁——

    “哥,我回来……咦?约瑟芙姐姐,你怎么来了?”

    “妮娜,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

    腼腆一笑。

    “姑姑怎么没来?”

    “她忙着交际应酬,脱不开身。”

    “哥,你一定要好好招待约瑟芙姐姐!她是稀客!”

    “好。”嘴里,却淡淡发苦。

    夜里,开始刮风,花盆落地的脆响将她惊醒。

    “约瑟芙姐姐最怕打雷天……”

    摸黑来到客房,摊开的棉被,却不见人影。

    突然,一阵喘息夹杂着呻yi从对面房间传来。

    “哥哥……”

    搭上门把,轻轻推开,下一秒,不敢置信地瞪大眼。

    两具白花花的身体,纠缠,激吻。

    哥哥高大的身躯趴伏在约瑟芙姐姐白嫩柔软的身上,肌肉突起的后背布满汗珠,低吼出声。

    脸上似欢愉,又似痛苦的表情浓缩一团诡异的黑色云雾,带着狰狞的挞伐。

    约瑟芙姐姐小声求饶,细腻婉转的娇啼,像一根羽毛拂在心尖尖上,又痒又麻。

    后退一步,心里说不清什么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变了……

    变得不再属于她。

    那晚,睁眼至天明。

    翌日,她看着满身疲惫的约瑟芙从哥哥房间出来,回到客房。

    “哥。”

    对于她的到来,男人眼里闪过惊惶,睡意全消。

    “你和约瑟芙姐姐在一起了。”

    “……是。”

    “你们要结婚吗?”

    “嗯。”

    抬眼,笑靥如花,“一定要幸福。”

    那一年,妮娜才真正意识到,哥哥不会一辈子都是她的。

    十七岁——

    “昨晚,去哪里了?”

    “同学聚会。”

    “喝酒了?”

    “嗯。”

    “这就是你夜不归宿的理由?”

    “哥,我长大了,很多事情可以自己决定。”

    那般坚定而倔强的神色,却让他心头一刺,好像什么东西就要丢了,而他无能为力。

    “嫂子怀了宝宝,你应该多陪她。”

    “妮娜……”

    “我累了,先回房。”

    深深的无力感,压得他喘不过气。

    十八岁——

    “听说,你交了男朋友?”

    “嗯。”

    “安家人?”

    “他叫安炳贤。”

    “你们不合适。”

    她笑了笑,眼里闪过一抹柔光。

    “妮娜!”

    “哥,我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乖,听哥的话,他不是良配。”

    “没试过怎么知道?”

    青筋一跳,“你固执!”

    “求你,别再管了……未来的路,总要我自己走。”

    她说得平静,心里却阵阵发酸,可惜,被愤怒左右的他没听懂。

    “你想逃?”

    “晚安。”

    “妮娜!”

    “哥,我累了,孤独的时候,也想有个人陪。”

    “哥陪你不好吗?”他问得小心翼翼。

    她却笑得难以自持,“哥,你有妻子,有儿子,而我,只是妹妹。”

    他们之间,早在十六岁那晚,就彻底变了。

    她想要的更多,而他能给的越来越少。

    “只是妹妹……吗?”

    笑着,点头。

    二十岁——

    “我想继续读书。出国。”

    “法国不好吗?”

    “我想去看看别的地方。”

    “什么地方?”

    “华夏。”

    “我不允许。”

    “哥——”

    “妮娜!四年了,你还想任性到什么时候?!我知道,你怪我……”

    “我不怪你。”却也无法原谅。

    “我是为了继承人血脉,才和约瑟芙……”

    “哥,其实你不用跟我解释。因为,我、不、想、听。”

    “……你不是不想听,只是不在意。”

    “好好照顾自己。”

    森然一笑,“我同意了吗?”

    “你不同意,我也要去。”

    “妮娜,我的容忍也有限度!”

    “哥,我舍不得他。”

    “他?安炳贤,还是安炳良?你跟安家两个兄弟纠缠不清,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犯错!”

    “我一定会去。”

    “不准。”

    “我恨你!”

    看着女孩儿跑远的背影,男人垂眸,状若痴喃——

    “可……我爱你。”

    第二天,她被软禁。

    第三天,斯德哥尔摩大学研究生录取通知书摆在床头。

    “哥……你好狠心。”

    二十二岁——

    “孩子是谁的?!”

    “……”

    “妮娜!”

    “我的。”

    男人双眼充血,“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哥,我求你,别问了。”

    “打掉!”

    “不——她已经六个月大了,你摸摸,她会动……”

    “妮娜,你太让我失望了!”

    心却痛如刀割!

    她怀了别人的孩子……

    她竟然怀了别人的孩子!

    “说!那个人是说!我要杀了他——”

    “哥,你要逼死我吗?!”

    那一刻,愤怒、不甘、怨恨都化作无可奈何的心酸。

    好似被人剜出心脏,血淋淋钉在十字架上。

    这是他宠溺半生、放在心尖上的人啊!

    “……好。”

    雨夜,电闪雷鸣。

    他一身酒气冲进房间,将她按倒在床上——

    “妮娜,给我……”

    “哥,你喝酒了?!先起来……”

    “我想你……好想你……”

    “你醉了,好好休……”

    “你又想逃?!为什么……为什么总要躲我?”

    他开始动手撕扯她身上单薄的睡衣,表情狰狞。

    “哥!你疯了——”

    “是!我疯了!疯了才会一再放你离开,让你把这个孽种生下来!”

    “你放手啊……我是你亲妹妹……”

    “哈哈哈……是啊,我爱上了亲妹妹!妮娜,哥哥爱你……”

    啪——

    “闭嘴!”

    “你察觉到了,是吗?所以,你逃,你避,甚至和别的男人搞在一起!卡尔十七世?”

    “你!”

    “妮娜,给我吧,哥哥想要你……”

    “滚开!救命——救——唔——”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女人苍白的脸庞,泪水蜿蜒,眼神绝望。

    “哥,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男人全身僵直,下一秒,滔天愤怒席卷而来。

    目光锁定在一旁婴儿床上,狠掐住女人脖颈:“恨我?好,好……”

    这就是他藏在心里,捧在手心的女人!

    “既然不爱,恨,也是好的!”

    “恨,也要恨得彻底!”

    他举起孩子,目露凶光。

    “哥——不要——”

    回忆走马观花,到此,戛然而止。

    二十年的光阴,二十年的空白。

    她沉沉睡去,浑浑噩噩;他伤心懊悔,愧疚自责。

    再见,已不复年轻时的容颜。

    “哥,你老了。”女人笑着,却双眸含泪。

    “我的妮娜却还是这般年轻。”

    热泪滚落,他的手在颤抖。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他什么都不求了,什么都不想了,只要她好好活着。

    女人苍白的脸上绽开如花笑靥。

    是啊……她要活着,见alizee最后一面……

    心却不自觉下垂,钝痛,深呼吸,竭力平复席卷而来的窒息感,她还没见到女儿,那个可爱的小天使……她还那么小……抱在怀里像只乖巧的小猫……

    “妮娜!你怎么了?!医生——”

    “哥,我没事……”眼前一黑,彻底失去知觉。

    凌晨三点,直升机降落圣匹兹医院天台停机坪。

    旭儿已经窝在安隽煌怀里睡得香甜。

    夜机山和月无情已经等候多时。

    “师父,樾师兄,到底怎么回事?”

    妮娜醒了,她不奇怪。

    奇怪的是,她为什么这个时候来法国?

    事情还要从拿到第三株龙阳草,夜机山着手救人开始说起。

    沉睡二十年,不吃不喝,正常人根本承受不住,妮娜能坚持这么久,一来是靠金库里阳刚之气傍身,二来离不开夜机山的阵法相助。

    加之,金库洞底,是一个深谷寒潭,不断有深层海水上涌替补,无论春夏秋冬,都保持在较低温度。

    这才保妮娜二十年平安。

    但人总不能无休止沉睡,新陈代谢都需要消耗机体能量,妮娜如今的状况早已是强弩之末。

    即便有龙阳草抗寒护体,也要循序渐进。

    夜机山和月无情的养生古法,辅以溟澈擅长的现代医学,很快开始着手治疗。

    按计划,妮娜彻底苏醒最少也要半年时间。

    没想到,仅仅两个月,她就醒了!

    夜机山当即察觉不妙,其中必定某个环节出了问题。

    而溟澈手里的全身检查报告显示结果,更让心惊!

    妮娜全身器官开始出现不同程度的衰竭,并且有恶化趋势。

    可救治前的体检报告明明显示,器官有损伤,却还不至于衰竭。

    “所以,是治疗过程中出了问题?”眉心狠狠一拧。

    夜机山轻嗯一声。

    正巧,溟澈从病房出来,表情凝重。

    夜辜星迎上前,“情况如何?”

    “心肺衰竭。”轻声一叹,摇头,“又严重了。”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月无情和夜机山对视一眼,“龙阳草。”

    “什么意思?”

    “缺了六分之一的效用,才会药性不足,以致寒气流窜,伤及内部器官。”

    眼皮一跳,夜辜星眉眼骤冷:“缺六分之一?!怎么会……”

    话音戛然而止,夜机山点了点头,算是肯定她的猜想。

    三株龙阳草,缺了六分之一,换言之,三株之中必有一株半真半假!

    “是kg……”苍老沙哑的声音传来,夜辜星抬眼望去,便见不远处那个倚墙而立的佝偻背影。

    两鬓斑白,神情老态,却无碍那一身自带上位者气势的威压。

    目光微闪,夜辜星已经猜到是谁。

    kg居然用半真半假的龙阳草来蒙骗她!

    害得妮娜生命垂危。

    从未有过的怒意升腾而起,“该、死——”

    第二天,不出意外,夜辜星再次接到kg·ives的电话。

    “欢迎来到巴黎——我的王国。”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第一次,夜辜星不顾场合破口大骂。

    安隽煌微怔,小姑娘惊愣。

    夜机山和月无情眼观鼻,鼻观心,只是眼里神色变换。

    对方好像也被骂傻了,停顿半晌。

    “你……”

    “闭嘴!我还没说完!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用假龙阳草来忽悠我,现在妮娜被你害得要死不活,躺在床上等死,你就这样对你姑姑?!还真是好侄子……”

    瞳孔一紧,“你把话说清楚!什么要死不活?”

    “装,你继续装!就没见过比你更虚伪的人!”

    “要定我的罪,可以,先把话说清楚。”音色沉滞,暗含怒意。

    夜辜星冷笑:“面对面谈。”

    “……好。”

    朝安隽煌点了点头,夜辜星挂断电话疾步向外走。

    “alizee,等等!”

    刚过转角,被人追上来,叫住。

    脚步一顿。

    “伯爵大人有何贵干?”

    这是两人第一次面对面交谈,或许彼此都看过对方照片,对很多信息了若指掌,却远不及此刻真切。

    苦涩一笑,“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叫我一声舅舅。”

    抱臂环胸,笑意未改,夜辜星却只觉得讽刺。

    “抱歉,我是个正常人,没有自虐倾向。”

    男人眼底闪过不解,沉痛接踵而至。

    “从你想摔死我的那一刻起,这声‘舅舅’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你……怪我?”男人嘴唇哆嗦,眼里满含失落的颓败。

    夜辜星视而不见。

    “我不该怪你吗?如果不是那件事,妮娜怎么会远赴华夏,飘零无依?”

    那接下来的一切就不会发生。

    男人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几步,摇摇欲坠的身形如秋风中萧瑟的落叶。

    “应该的……你怪我,应该……”

    妮娜的状况让他心痛如刀绞,失而复得的同时,又将再次失去……

    “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根本不会纠结怪与不怪的问题,让你儿子交出剩下半株龙阳草才是当务之急。”

    言罢,径直离开。

    布莱迪站在原地,老眼之中闪过一抹摄人亮光,双拳倏然收紧。

    塞纳河畔,凉风习习。

    一男一女并肩而立,女人面有冷色,男人邪笑狷狂。

    “……所以,你现在救还是不救?”

    “她是我亲姑姑,自然要救。”

    夜辜星伸手,“那就把东西交出来。”

    目前,唯一的希望就是剩下半株龙阳草,必须在三天之内配以夜机山的八卦阵进行外内调和,否则,等待妮娜的只有死路一条。

    “我有条件。”

    眉心一紧。

    “替我生个孩子。”深紫色瞳孔在阳光下折射出神秘光亮,夜辜星冷眼望去,竟有瞬间眩晕。

    “你脑子有病。”

    疯了!艾维斯家的男人都他妈一堆疯子!

    布莱迪爱上亲妹妹,表哥让表妹生孩子?!

    恶心的感觉急速上涌,她转身,扶着灯柱干呕起来。

    男人面色骤沉,眸光如箭!

    “呵呵……这样就把你吓到了?不不不……”他笑着,摇头,“那是因为,你还没见过更恶心的!”

    “呕——”从昨晚到现在,她根本没吃东西,吐出来的全是酸水。

    男人眉头一紧,看着女人双颊通红、两眼含泪的模样,心下一软,上前,将她揽进怀里,又拿出方巾,替她擦嘴。

    “呕——”夜辜星软着双臂,咬牙,推开,反身继续干呕。

    那模样,似要把心肺都一并吐出来。

    “你怎么了?!”他察觉到不对,扳过女人瘦削的双肩。

    却见她睫毛轻颤,面色苍白。

    “滚开——”

    kg恨得牙痒,“别不识好歹!”

    “不要你管……呕……”

    夜辜想也觉得自己不对劲,胃里一阵难受,尚不及多想,那股恶心的感觉又缠上来。

    男人眉心皱得能夹死苍蝇。

    大步行至对面,很快,拿着一瓶矿泉水回来,拧开瓶盖,送到她面前。

    夜辜星别开眼,不接。

    深呼吸,竭力止住反胃感,可任凭她如何调息,都是徒然。

    “呕……”

    男人目露恼恨,却又掺杂着莫名的无奈,轻声一叹,直接动手把人扳过来,抬起水瓶就往她嘴里灌。

    “咳咳……”夜辜星全身发软,竟一时无法挣脱,被迫仰起头,呛咳出声。

    “你就非得这么倔?最后,遭殃的还是自己!”

    恨恨瞪了他一眼。

    男人眸色暗沉,到底不再灌她,只把水瓶塞过去,而后,收手。

    “我不是开玩笑。艾维斯家对继承人的要求你应该清楚,用孩子换龙阳草,很公平的交易。”

    许是凉水下肚起了作用,夜辜星扶着灯柱站直身体,不再作呕,只是心里堵着一口恶气。

    “公平?我要龙阳草是为了救妮娜,据我所知,她对你不薄,可如今,你却把她的命当成交易筹码,放到谈判桌上。”

    唇角挂起一抹冷笑,“kg·ives,你就是头白眼儿狼。”

    “你!”男人目光一狠,“我只问你,答不答应!”

    “做、梦!”

    克制住脾气,好言相劝:“我只想要个孩子,也好,人工授精也罢,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很想劈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什么!”

    “或许你觉得荒唐,甚至把我当成神经病,可我需要一个儿子,艾维斯家族需要一个继承人,这就是事实。”

    冷眼直视,夜辜星面无表情,“我不答应。”

    “人工授精的方法呢?”

    女人摇头,目光笔直而坚定。

    “你怎么就……”

    “为人父母,就代表责任,仅仅为了利益创造生命,生下他,却又无法全心全意爱他,这就是最大的残忍。”

    kg沉默,眼睑低垂,唇瓣抿出一个冷漠的弧度。

    “我不爱你,所以,不可能替你生孩子。”

    目光微闪。

    “如果代理孕母……”

    “其实,除了我,你还有其他选择。”

    男人目光骤冷。

    “倪茜。”

    同为表亲,倪茜在艾维斯家族庇佑下长大,又和kg朝夕相对,只要他开口,想必那位刁蛮小姐会很乐意扑上来,当个生子工具。

    “优胜劣汰,你比倪茜更合适。”

    “可我不愿意。”

    “你就眼睁睁看着妮娜去死?”

    夜辜星冷笑,“同样的话,我送还给你。”

    “三天之内,如果没有那半株龙阳草入药,妮娜只有死路一条。”

    男人眼里掠过一抹痛色,转瞬即逝。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救还是不救,我都希望你能见她一面。毕竟,在她心里,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疼爱。”

    言罢,抬步离开。

    男人站在原地,怔愣良久……

    凉风送爽,水面粼粼波光。

    暖阳下,男人高大的背影似要凝成一尊雕像。

    回到医院,布莱迪已经离开。

    夜机山、月无情、溟澈三人关起门来,商讨治疗方案。

    空寂的走廊,安隽煌抱着儿,坐在长椅上。

    “谈完了?”

    “嗯。”夜辜星走到他身旁,坐下,头顺势靠在男人肩上,沉声一叹,隐有疲惫之色流露。

    “他怎么说?”

    沉吟一瞬,夜辜星实话实说。

    她不是真的不管妮娜死活,只是不愿在那个人面前低头。

    只有这样,才有足够的底气,将这场并不公平的对弈进行到底。

    “他让我……替他生孩子。”

    男人眉眼一紧,熊熊火光在眼里燃烧,带着吞噬一切的残暴。

    抓住他的手,女人莞尔一笑:“我拒绝了。”

    安隽煌面色稍有缓和,怀里熟睡的小姑娘微微拢起的眉头也逐渐舒展,咂咂嘴,头偏向一边,接着睡。

    “为什么?”男人的嗓音低沉而喑哑。

    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我不拒绝,难不成,你还想我答应?”

    “不准!”

    “知道你是个老醋坛,我怎么敢?”

    男人眉眼舒展,“乖。”

    拍开他的手,咕哝:“我又不是女儿……”

    “可我就想拿你当女儿宠。”

    “你就不怕小兄弟犯怂?”

    “美色当前,我是个男人。”

    “煌,”敛了笑,神色一正,“你觉得,他会先服软吗?”

    “这要看,他对妮娜的感情……有多深。”

    夜辜星沉默。

    她隐约能猜到kg的一些想法,可又觉得太荒谬,下意识否定。

    妮娜醒来的时候,窗外日出正红,冉冉升起。

    橘色光辉染红了窗帘,为整间病房镀上一层暖光。

    习惯扬唇,低柔笑开,突然,目光一顿,眼里闪过惊恐、犹疑、惶然、欣喜,最终所有情绪汇聚成泪,顺着眼角滑落。

    女孩儿安静趴伏在床边,睡得极不安稳,眉头轻蹙,长发披散。

    alizee……

    唇瓣嚅动着,却只能用气流发声。

    妮娜想伸手替她抚平眉心印痕,如幼时哄她安睡那样,哼唱法国民谣。

    可如今的她,连说句话都力不从心,更无法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只能这般,静静的看……

    其实,夜辜星早就醒了,不肯睁眼,是不知道如何面对。

    赋予这具身体血肉的人就在眼前,十月怀胎,却敌不过命运无情,如今的她不过是一缕芳魂,阴差阳错占据了这个华美的外壳。

    缓缓睁眼,抬眸望去,她想,即便不能舐犊情深,也要心怀感激。

    “妈妈……”

    原来,叫出这个称呼,并没有想象中困难。

    就是这简单两个字,让女人颓靡的目光,骤然变亮。

    “ali…alizee…”

    温柔的目光仿佛能包容一切,轻笑间,如沐春风。

    那一刻,夜辜星突然明白,妮娜的魅力所在。

    如水般温柔缱绻,如月般清辉皎皎。

    柔婉的女人,强势的男人……

    “妈,别说话。”覆上她的手,轻轻握住。

    一滴清泪滑落鬓角,女人唇瓣嚅动,发不出声音,夜辜星却听得一清二楚。

    她说——

    alizee,妈妈对不起你。

    女儿,妈妈好想你,很想,很想……

    眼眶发涩,“嗯,我知道……”

    一开口,染上哭腔,早已泪流满面。

    夜辜星自问,她不是个感性的人,但此时此刻,她想哭,嚎啕大哭。

    不为自己,只为眼前的女人。

    四个男人,二十年沉睡,繁花似锦开败,青青韶华蹉跎,留给她的,只有如今这具日渐衰弱的身体和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值得吗?

    公平吗?

    布莱迪的自私,卡尔的背叛,安家兄弟的不信任……

    一个女人,究竟要多大的勇气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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