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个荒败地方有什么可取之处的话,那就是三面掩映围绕着茂密的竹林,而另一面则临近熙公主府高耸的朱红府墙,越过这炫耀着朱红的区区一墙之隔可就是外边的世界了。
更为神奇的是,这里竟有一棵苍幽的古柏树已然越过了高高的府墙,镇静的开到了墙外的天地里,树根仍在墙内,可整棵树的身姿却是嚣张任性的一味冲向了墙外,仿佛只有在外面才能汲取到想要的阳光,仿佛唯有伸向外面的天空才能滋养到想要的雨露。
程熙轻叹微笑,这棵树活得真是写意啊!简直就是个行为艺术家了!
院墙在金晃晃的空气中斜切下一溜荫凉,有风轻送,枝叶微动,树下的男子一身白衣纤尘不染,携着一把古朴瑶琴,衣袂飘飘,透着遗世独立的出尘味道,就这么静立在那棵大树之下,抬头望着树的顶端,或者比树顶更高更远的地方,专注,而沉默。
一身白衣一生裁。
这一幕,静美如水墨,仿佛只要有金墨笙所在的地方,就能自然而然的带出一种与世隔绝的清雅悠远。
金墨笙沉静的安然的姿态,定格成塑仿佛永恒亘古,好似他天生具有一种能够让世间一切慢下来、静下来的能力。
“如果你的腿不想要了,你就继续这么站着!”是盗骊清冷的声音打破了一世的静寂。
金墨笙如雕塑般的身影微侧,优雅静美的侧面轮廓扯出一个冷笑的弧度,语气更是绝望无力,仿佛麻木中侵浸了生命中难以承受的痛苦,他自嘲道:“我可以不要么?即便是我自己的腿,即便是我自己的生命,我有要或者不要的资格么?我有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