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径自将拉起的袖子放下仍旧一言不只望着凤君的双眸愣神。
“陛下?”
女皇不答凤后坐在一旁的镂金八宝软榻上端着茶碗不知想什么。
睿瑶看他二人都没有说话的意思只得接过话道:“月院放心今年的年庆多数都由我代替出面忌酒无妨。”
“如此便好今日的药方用三副初四我再来复诊。”凤君抬眼唇角微勾再次伏身行礼“皇上万安微臣告退。”
东方潇然沉默地看着凤君退到殿门口反身出去虽然礼数周全却没有半点卑微之态。想想方才开医嘱的口气又哪有一分臣子模样。倒好像好像、对付个寻常病人一般。
自己却没有往常看见臣子失礼时的厌恶是因为那双熟悉的眸子么?熟悉的……熟悉的……又何止眸子而已!那举手投足间的出尘气质眉眼间不经意流露的清隽神色……为什么会如此熟悉?
“睿瑶你从哪里找来这个神医?”
睿瑶端坐看她出神半晌晓得早晚要有一问便不慌不忙按想好的回道:“说来也是个偶然。那日儿臣带沧澜、之行二人去藏珍阁选新年饰物。巧遇月凤君言语投契便换了个地方品酒聊天谁知那闻名天下的琅缳苑的主子竟是她。儿臣有心结交席间略略打听她来历知道她师承神医。后来太医院的众人对母皇的伤势束手无策儿臣迫不得已前去请教查了底细才将她带了来给母皇治疗。”
“琅缳苑的主子……”皇帝按了按太阳穴天下士子心所向往的琅缳苑!
“是母皇还想要更详细的资料的话儿臣派人取来。”
“罢了今天我也乏了你也下去歇着吧。晚上还有御宴不可出了差错。”
“是儿臣告退。”
“骜雪回家喽。”从侍卫手里接过缰绳凤君拍拍骜雪得颈部利落地翻身上马。骜雪一声长嘶扬蹄飞奔身后带起长长的一溜雪沫寒雾。
跑到中央大街一半向西转凤君叮嘱骜雪“你自己先回府让无暇告诉正君我送东西去了不需担心。切不可四处乱跑小心让人套了去。”
下一个路口凤君在骜雪背上一按借力腾身而起轻飘飘落在道旁院内的大树上。西北方向没错。凤君捞起袍角掖在腰里踏着雪厚的地方往月魄阁过去同时以披风灌力扫平自己踏过的浅浅足迹。
无声无息地放倒两个冻的半僵的守卫凤君潜进玄乐住的小楼。想是有人定时清扫楼前的台阶上只有薄薄一层雪絮。
“谁?”窝在榻上读书的玄乐猛然翻身而起小臂微抖几只梅花镖滑下来扣在手中。绷紧的劲力却在看清来人的一刹那泻了去努力控制嗓音平稳冷声道:“月小姐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能劳本宫大驾确实是重要的事。”凤君施施然撩开珠帘跺跺脚上的雪伸手探入自己衣襟“啧啧真冷!”
玄乐条件反射地绷身准备迎敌却见那跟在自己屋子里一样闲适的女人自怀里掏出个半掌大小的净玉瓶子抛过来接住入手微暖犹自带着她的体温。
“上次给你解毒未净就分开了风儿一直惦记着。这回是制好的丹药巴巴的让我赶年前送来算是、新年礼物罢。”凤君一笑语气温和随意仿佛跟老朋友聊天“每日一颗行功助药化开。虽然你中毒日久需的时间长些十日足矣。我走了你自珍重。”
玄乐紧紧攥住那个瓶子直到那女人走到近门口才低声仿若自语般道:“毒换了……”
“咦?”话音刚落凤君转身错步两个呼吸间就欺到近前扣住他的脉凝神一探随即笑道:“无妨无妨此药照旧用。得空会给你送新的来。”说罢转身就走。
玄乐独自半跪在榻上良久全身才突然失了力一般软倒下去只自紧紧握着那瓶子。
风雪愈大天色渐晚稀稀落落的爆竹声渐渐密集起来又是一年将近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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