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里很有威信,而且据说今后很有希望成为副校长的候选人,所以尽管胡晓磊只是个小保安,但他在学校里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至少保安都巴结他,学生多数比较怕他,老师们一般对他也比较客气。虽然有点狐假虎威,但是他除了有时显得嚣张一点,也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不过你可以想象,作为胡老师的亲弟弟,却只给了一个保安的职务,可见他的确没有什么本事,就连自己的姐姐也不信任他。”
“那么如果那件事真是他干的……”
“当事人不说,也没人会怀疑他,你说呢?”
“方宏光学长的冤屈可以洗清了!”我说。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过早,这毕竟只是推测而已。而且,你别忘了,如果事实真是我刚才说的那样,那么杀死胡晓磊的凶手,谁的嫌疑最大呢?”
我愣住了,是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么……
“别想太多了!”叶昭拍了我一下,“很多事情还没搞清楚呢,我们先回去吧,半夜到圆梦湖来,还真的有点瘆人呢!”
于是,我们掉头向南边学校的方向走去。
时间已是23:4o,风雨依旧。
当我们走出大约5o米的时候,我不知怎的,突然想再回头看看那棵孤独的玉兰,可这一回头,我居然看到了一个漆黑的蜷缩的身影伏在那棵玉兰树上,吓了一跳,竟喊出声来:“有鬼!”
叶昭和那个黑影都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等我再反应过来,那个黑影已经开始向北边逃窜,叶昭也没追上他。
“嘉铭,我居然把他放跑了。”叶昭沮丧地说。
“怎么回事?”我惊魂未定,“莫非是幽灵?”
“拜托!王晓娜是个女生,这么说也就罢了,你怎么也表这种论调!那明显是个人啊!”
“可他出现的太突然了,刚才我们怎么没现周围有人?”
“夜这么黑,风声这么大,我们现了他才是真正的怪事哩!”
“如果是人,他这么晚,到这里做什么?”
“哼,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否则干嘛跑的那么快。”说着,叶昭走向了那棵玉兰。
“对,刚才我就看到他把身体伏在这棵树上,不知在做什么。”
“嘿!他似乎对这树上的字迹有仇恨情绪啊!”
我向他所指的地方看去,与我们刚才看到是时候相比,在那个符号的刻痕上面,又多出了几道全新的刻痕,给人感觉像是想要把之前的刻痕划去。
“真是怪事啊!”我叹道。
“怪事越多,线索也就越多啊!”叶昭说,“让我们看看这个幽灵有没有留下什么别的痕迹来。”
说着,他开始查看那个黑影逃走的路线,不一会儿,他捡起了一把大概15厘米长的小刀。
“哼,”叶昭一边用手绢把它包起来一边说,“幽灵可不需要用这种东西来划去树上的刻痕!对了,你对那个家伙的体貌特征还记得清吗?”
“你追他的时候我看了一下,他跟你体型差不多,和你一样高,和你一样瘦,眼睛那里有一点反光,可能戴着眼镜。”
“好,好,非常好,”他点着头说,“你真是立了大功了!好了,这一次我们真的该回去了,已经快要到午夜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现学校背面的白杨林和公园里的油松林之间有一条似乎是被人为踩出的小路。
“这条路呀,”叶昭说,“我听人提起过,据说是可以不从正门进入公园的一条通道,因为你知道,到了晚上,学校和公园的正门都会关闭的。我们过去看看吧。”
这条路隐藏的很好,而且果然很不好走,要经过一道沟和一个陡峭的坡,走了十分钟之后我才看到隔着铁栅栏的外面灯光如昼的马路。
“不知你是否有一种迷失在森林里之后又重见天日的感觉。”叶昭说。
“你这么说,还真有点像呢。”我说。
接着,我们沿着栅栏走了大约1oo米,才看到一个掩映的旁边树丛后的一个栅栏的缺口,那里的铁栅栏被人弄弯了,留出一个可供一个人通过的空间。
“外面就是马路了,我们不必再看下去了,赶快回宿舍吧!”
我们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过了午夜,刘大爷都已经睡下了,还被我们给叫醒开门,于是我们被他批评了一番才被放进楼里。
“大爷,警察们走了吗?”
“早就走了!大晚上干什么去了!”
“我们也想查出事件的真相啊!对了,刚才除了警察和我们以外还有什么人出去吗?”
“没有,我很清楚。”
“那有人回来吗?”
“也没有,赶快睡觉去吧!”
“杨猛他们也没回来?”
“一个也没有,快走吧!”说完,他关上了门卫室的门。
“你说刚才湖边的那个家伙是学生么?”上楼的时候,叶昭问我。
“我觉得……有可能是啊。”
“但是刘大爷却说,除了我们以外,没有任何人离开或回来。”
“你不会是说刘大爷撒谎吧。”
“当然不,但是至少让人觉得奇怪,不是吗?你觉得他为什么要用小刀去划那棵树上的刻痕?”
“他是凶手,怕那个刻痕暴露了他的身份。”
“或者他根本就是憎恨那个刻痕呢?”
“我不明白你想说什么。”
“算了,”他摆摆手,“很多事情还是不要太早下结论为好,否则如果过急的形成了思维定势,一定会对侦破工作有害的!”
当我们回到寝室的时候,英才已经睡下了,阿宇还等着我们。
“老天,你们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们被妖怪抓去了呢!”一见我们,他就说。
“你在说什么鬼话啊!”叶昭说,“赶紧睡吧!”
“暖瓶里还有热水,”阿宇说,“你们赶紧洗洗也睡吧,我就不管你们了!”
“多谢了,阿宇。”我对他说。
叶昭并没有理会阿宇的话,他把外套和手电向桌上一扔,就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地想着什么。
“你在想什么?”我问他。
“你洗洗睡吧,我想自己思考一下。”他头也不抬地说。
“好吧,那我们明天从哪里着手?”
“你睡吧,我会叫你的。”他依然没有抬头。
“别理他了,”阿宇说,“他要变成‘思考者’的时候,地震也无法把他从椅子上移开。”
我看了看阿宇,再看看叶昭,不知所措地笑了笑,就没有再说话了。
窗外,雨渐渐停了,时间已是午夜o:3o。
想想下午我们还在讨论“何时能破个大案”,现在就已经卷入到了一起匪夷所思的案件之中,而这位始终没有能亲手破个真正案件的“侦探”也终于有了大显身手的机会,这世上的事情还真是奇妙。
躺在床上,我脑中一团乱麻,这一天中生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我都没办法理清到底生了什么。不知过了多久,我睡着了,还做了梦,梦里有美丽的玉兰,有方宏光学长的微笑,有圆梦湖畔诡异的黑影,还有一张苍白的脸——和那具躺在四楼走廊过道上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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