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貌不扬的小子,而这下,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奇天云了,并且是西门伞非常信得过的人,在他身上也必定有许多值得探究的答案。不过奇天云已顾不得这许多了。
长索缓缓地从后往前绕向西门伞的小腿,就在那一瞬间,西门伞像是被什么拉了一把似的,猛地往上稍稍拔高了一截,刚好躲过了这一劫,身形下落时,双脚不偏不倚地踏在弯弯曲曲的长索的末梢,长索便像是被吸住了一般黏在了脚底。
老头猛地将长索往回一夺,长索便顺势往下扯去,西门伞也顺着这股力道往下落去,老头扯得越急,长索便落得越快,但是西门伞的身形却丝毫不乱,就如同踏在一道斜坡上一般徐徐滑落。
在众人看来,倒像是这老头用长索接引西门伞下落似的,不由得对西门伞的武功修为以及临时应变的能力大加赞赏。奇天云也由此松了口气,不用在下面瞎ca心了。
“哈哈——”西门伞在空中忽然朗笑一声道,“多谢这位兄台的美意了,还是武林正道中人最讲义气了,佩服佩服!”
众人一听这话,自然知道是反讽之语,然而话中的弦外之音,似乎西门伞由老头使的这手长索已然猜出了老头的真实身份似的,不然的话,何以说他是武林正道而不是呢?于是都瞪大眼睛望着老头,他们怎么就没瞧出这等武功究竟是出自何门何派呢?
老头一听西门伞这话也是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被揭穿了,便将长索极力往回扯去!
第二〇〇章 无心之功
老头这回使的力道比起先前大了许多,西门伞身在半空中,运力不便,颇有不利之处,便也不想与他白白较力,便松开了脚底的长索。“嗖!”的一声,长索如灵蛇入穴般灵巧地飞入老头的衣袖中,只见他身形稍动,人已在数丈之外了,转眼间便消失无踪了。
借着先前下扯的力道,黑伞急剧下落,几乎在落地的同时,黑伞收到了背后,西门伞稳稳地站在当地。
奇天云又朝老头退却的方向望了一眼,便朝西门伞走去,一边还问道:“伯伯,你怎么来了?”
西门伞也反问道:“这该是我问你的话?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奇天云莫名其妙地挠挠后脑勺道:“我是被刚刚那个袭击你的人,设陷阱劫持到这儿来的。”
西门伞见他并没有露出任何的愤慨之色,可知并没有受到怎样的迫害,本想问问这其中的经过时,却见奇天云身后有一人正朝他跑来,一边还叫道:“奇兄!”
奇天云扭头望去,忙道:“哦!展兄你来了?”
来人正是展随空,他走过来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先瞧见了站在奇天云身后的西门伞,不由得站住了,定定地打量了一会儿,便恭敬地道:“西门庄主。”
西门伞也记起了这人便是当年到山庄里面取剑不成,反而武功大减的展随空,便点点头道:“你总算回来了,这回不会再出去乱闯了?”
展随空愣了愣,随后便苦笑了一声,也不作辩解,只是指引了一下道:“今日有幸,两位可有兴致来寒舍一坐?”
西门伞道:“可是你的老家?我记得那里已经空了有些年头了?”
展随空笑道:“正是,想不到西门庄主还记得那么清楚呢,两位到寒舍一坐,真令蓬荜生辉呢,请!”说着就在前引路。
小木屋中,围着一张简陋的桌子,就着一壶酒,三人举杯而饮,鹿儿则在一旁跑来跑去的,在如此小的木屋里,便让人觉得甚是吵闹,展随空本想叫鹿儿到外面去玩耍,但是西门伞却叫他不必如此,还饶有兴趣地瞧着鹿儿拿屋里的各种摆设当玩具,而且玩得不亦乐乎。
看了一会儿后叹道:“当年,我那位朋友带他的儿子来山庄里找我下棋,那时我曾想我要是有那样一个儿子,走到哪儿都可以带在身边就好了,不过现在看到你这个儿子,我倒想若是有这样一个儿子,能安静地呆在家里,不出去惹事情就好了!”
展随空呵呵笑道:“庄主若是有兴致,不妨收鹿儿作义子如何?”
三人都笑起来了,一起看着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鹿儿。过了一会儿,展随空却忽然问道:“却不知庄主方才所说的是何人之子啊?”
奇天云闻言,颇有些窘迫,而西门伞瞧见他那样子,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笑笑而已。
展随空察言观色,马上明白了他所说的其实就是奇天云,而那次奇家父子到山庄之行应该也就是山庄撤庄之时了,这之间的重大变化旁人可就难以猜测了。
“对了,”奇天云想起先前西门伞还未回答的问题,便又提起道,“西门伯伯,你这次究竟为了什么事又要来这里啊?”
西门伞叹了一声道:“还不是为了替铸剑师找陨铁吗,上次没能从山庄里取得此物,回去之后,他便想去游历各地山川大河,寻摸一番,可是他已有多年未曾出谷了,年纪也大了,回铸剑谷之后,他的弟子们都劝他不必亲自去,他们可以代劳,可是他又不放心,所以我才提议叫他的弟子们先去找找看,我再到这边来想想办法。上次我二人从山庄入口进去只到山脚下便撤出来了,所以这回我想乘伞从上面飞到山上去,谁知道,唉!”
展随空惊讶地道:“难道山庄里的寒风竟刮到很高的天空去了吗?”他刚才见黑伞飞的高度几乎快要赶上空中飞行的大鸟了。
西门伞点头道:“是啊,我试着缓慢往山顶降落,谁知只要一靠近,就能感到一股寒气冲天而起,几乎快要将黑伞吹乱了方向了,未免困在里面,我只能先从山庄的上空离开了。”
“哦!我想起来了!”奇天云猛地拍了下脑门,他从怀里掏出一块陨石,先前本来还想送到铸剑谷去的,但是后来只顾着想找个地方和林雪一起定居,居然将这种大事给忘了,忙递到西门伞面前道,“西门伯伯,你看,是不是这种石头啊?”
西门伞拿在手里仔细打量了一番,凭着往昔的记忆,马上记起,这果真就是山顶上散落在陨石附近的碎片!霍然抬起头来瞪着奇天云道:“正是这个!你是怎么找来的,莫非——”说着,话语便突然打断了。
奇天云点头叹了一声道:“是啊,这是我山顶无意间捡到的,本来还想送到铸剑谷去,但是后来却忘了。”
西门伞又看了一眼手中的陨石,然后才问道:“你真的进到山庄里面,还登上了山顶吗?难道你没有被里面的寒风挡住了去路吗?”
奇天云意兴萧索地道:“当然有啊,才一进去就感受到了,越往里走越是冷,走到后来我差点就冻僵在路上了,我是迷迷糊糊地走到山顶的,不过山顶的风反倒不是很大。”
西门伞想了想又道:“你到山顶走了一圈,然后就下山,出了山庄?”
奇天云似乎不大愿意提起在山庄发生的事情,而事实上,他再次到山庄里本来是想让自己一直心存的疑问获得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是目的非但没有达到,反而却又多了些迷惑。世人想从虚无之中获得明确的答案,是否终归是要失败的呢?
世间有许多东西也总是以隐秘的面貌出现在世人面前,倘若不是如此,反倒会成为一件怪事了,而能使一个人或是一个民族一个国家得以长存的,往往便是一些难以索解的秘密,其中的道理也并非任何人能在一夕之间领悟得了的。
一旁的展随空见状便道:“奇兄在山庄里面待了一个晚上,我也在山庄外面等待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我才见他从山庄里面出来呢。”
西门伞闻言看了展随空一眼,随后又盯着奇天云,无论如何,这在江湖中人看来绝不是一件小事,即使对西门伞而言也是如此,他此刻正有些疑惑地打量着奇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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