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早饭过后,众人便都要启程离去了,西门伞要将难得找到的陨石碎片送到铸剑谷去;奇天云要回去找林雪;陆晓清本来还想和奇天云同路而行的,但是架不住沉石软磨硬泡,只好打道回陆府了。
送走了众人之后,木屋里又回复了平静,展随空目送着他们一个个都走远了,这才返回屋中去,一转身,却见鹿儿双手各拿着一块糖坐在门口吃个不停,除了奇天云,陆晓清也给他买了不少糖,加起来有整整两大碗。
鹿儿一边吃一边向展随空问道:“爹,他们什么时候还会再来啊?”言下之意是说,只要他们还会再来,他便又有糖吃了。
展随空望着他那贪吃的样子,没好气地道:“人家见你这么能吃,就算再来,也不会再给你买糖了!”说着将他提起来,放在屋中的凳子上,省得他坐在门口丢人现眼。
奇天云赶回曲通的住所时,林雪已经不在那里了,雷鸣说西门伞来过这里,告诉了她一些事情,她便自己回去了,奇天云也记得自己跟西门伞提起过,林雪在曲通的住所等他回去。便前往镇上他曾救过的那对u子那里一问,已经痊愈的妇人感谢了他一番后,却说林雪没有拿放在他们家中的东西便独自离去了,也没说去哪里。
奇天云有些纳闷了,想来应该不是去找住在附近的李云山,他还没带林雪去过李云山的家呢,看来是自己一个人在此甚是无趣,所以就回漂游子他们住的深山去了,这本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林雪不告而别,在奇天云看来,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至于究竟如何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他将原本寄存在他们家的那些东西送给了这对u子后,便马不停蹄地上路了。
回到深山中,还没瞧见茅屋时,倒先听到一阵如银铃般的笑声,这笑声对奇天云来说当然是再熟悉不过了,这正是林雪的笑声。
一听到她笑得这么开兴,奇天云心头悬着的石头便想放下了,然而当他终于从树林的间隙中看见眼前的情景时,却又呆住了,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远远地,只见林雪正听云中子侃侃而谈地说着什么,边听边笑,柳叶子她们几个也在一旁凑趣,说到得意处,傅冰琴忽然开玩笑道:“你们两个还真是一对呢,云中子比起那个成天闷闷不语,又没半点本事的呆子要强多了。”
众女纷纷附和不已,就连林雪也只是笑笑而已,并没有怎样反驳,可见在她看来,此话也并非全无道理,至少谁都想跟一个能说会道的人打交道,这本就是人之常情。
倒是云中子,一听傅冰琴说了这话之后,便马上闭口不语了。而正和曹映霞在附近散步的波浪子也停住了脚步,似有些诧异地望着嬉笑不已的众女。
众女本来还想继续拿奇天云逗趣寻开兴的,恰好此时,漂游子正从屋中走了出来,接着一身女儿家装束的于彩瑶也从里面出来了,众女这才就此打住了。而后,众女便相约去林中散步。漂游子和波浪子便回屋中去了。
屋外的草地上只剩下林雪和云中子二人,云中子已不似先前那样口若悬河了,倒是林雪照旧兴致勃勃地要云中子说一些,他曾在万里长空所目睹的,稀奇古怪的事情。
奇天云呆立在那儿,久久不动。虽然他已经知道林雪已对他越来越失望了,但是当这一切以如此突如其来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时,仍然有些难以承受。此刻,他突然感觉到,他想和林雪找个安静的所在定居的事情,在林雪看来或许也有些勉强,倘若可以选择的话,林雪未必想让自己的终生都陪伴着,奇天云这样一个并不能带给她快乐的人。
对她而言,那样的日子或许并没有幸福可言,即使愿意的话,那也不过是不愿背弃奇天云而已。奇天云只觉脑海一片混沌,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唯有眼中这灰蒙蒙的世界。
第二〇五章 夤夜私语
奇天云躺在一棵树下闭上眼睛,昏昏沉沉地睡了一会儿,当他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擦黑了,一阵饥饿的感觉直涌上来。他随手在身上摸了摸,居然找到了几块馍,这倒出乎他的意料,他以为自己身上带的干粮早就吃光了呢。
许多时候都是这样,想要找到一些充饥的的食物,总是一无所获,而不想找的时候,却往往近在身旁。奇天云苦笑了一下,便独自一人细细尝起来。
他还是一直保持着静卧的姿势,连动都没动一下,头顶的枝叶之间的缝隙隐约可见点点星光。
不知过了多久,黑夜中,林中格外安静,静得可以清楚地听到微风刮过来时,枝叶摇摆的声音。
奇天云正专注地听着风声时,却忽然被几句远远传来的话语给打断了,转头望去,黑夜中只见两道倩影一前一后从屋中走了出来,天太黑看不清脸面,不过后面那个却冲走在前面的那个喊道:“林姑娘,等等我!”听声音应该是傅冰琴,前面那个便能断定是林雪了,她们二人或许是出来散步的。
二人走到离树林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随意地坐在草地上。刚开始时,二人似在窃窃私语,话语轻飘飘地传来,根本就听不清楚。
过了一会儿,傅冰琴的声音却忽然变得很是清楚:“林姑娘,你这辈子真地打算非奇天云不嫁吗,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呢?我倒觉得,反正你们也没成亲,干吗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多选择一番其实也没错啊,你可不要到时候又后悔了。”
林雪默然不语,傅冰琴又道:“女人一旦认定了夫君,就要一辈子跟着他,可不比男人,想什么时候休妻又或是再娶都行,女人只要走错一步,那可就要终生悔恨了,我劝你还是趁现在还来得及的时候多想想。”
林雪还是默然不语,但似已有些动摇了,她将头埋在腿间,也觉得自己正处在左右为难的境地中,不知该如何是好,倘若真地离开奇天云的话,是否就真地会获得自由呢?还是如此一来,更会让空虚感趁虚而入呢?离开了奇天云就真地那么好吗?
傅冰琴又道:“哎,我记得前些天你不是说奇天云已经没事了吗,那他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啊,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在想你啊?这人怎么这么差劲啊?”
林雪抬起头来,有些不满地嘟囔道:“谁知道他在想什么呢?什么事都不跟我商量,每次都想走就走,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也从来不问人家想要什么。倒像是只有他自己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人家的事情就是无关紧要的,人家不开兴的时候只要多哄哄就没事了。”顿了顿,像是下了决心似的坚定地道:“他要是再不回来,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他了!”
傅冰琴赞同道:“对嘛,像他那样本事没有,脾气又臭的人,全天下不知有多少呢!那个西门庄主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有事没事还带着他到处走,可是现在他还不是寂寂无闻?真是烂泥糊不上墙!而且——”
说到这儿,犹疑了一会儿才又道:“而且上次的事你还记得吗?他刚一回来,就盯着我们几个看个不停,那副德性,我看跟好色之徒也没什么两样,而且他那时好像还很是苦恼似的,谁知道他是不是在想,要不是他自己没本事,也不至于连选择的余地也没有。我看他跟陆姑娘保持距离,多半也是因为知道自己高攀不上,又比不过司马风,人家是名门望族,他却什么都不是,这样一来,当然就会碰壁了,就算有西门庄主替他撑腰,还不是比不过人家?”
林雪重重地叹了一声,显然是觉得傅冰琴所说的大有道理,不然的话,有谁会面对武林盟主千金的青睐无动于衷呢?换做是稍有些雄心壮志,想创一番事业的人,哪个不是趋之若鹜?他看起来像是全不动心,其实还不是畏惧,怕这样会给他遭来灾祸,而他本人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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