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俯贴耳地站在迷龙的躺椅边后者闭着眼睛把一个肉罐头里的东西往嘴里送看得我真是两眼冒火。我的组员们冲我做着手势做着表情但是绝不帮我自昨晚到如今他们都不同程度地得罪过迷龙而要麻还躺在豆饼的膝上。
“……明天就还。”我低声下气地说。
迷龙指了他身后那块“童叟无欺概不赊欠“的牌子“我不认字。上边写的啥?”
我只好老老实实地念“童叟无欺概不赊欠。”
“我不认字原来你也不认字。”迷龙看着罐头不看我地说。
我赔着半边的笑脸对了我们觅食小组那边的则是半个苦脸“迷龙大哥都是同袍弟兄有个擦碰那都叫情谊。昨晚上咱们不处挺好吗?”
“别学老子口音没用。昨晚上你们是吃撑着啦我是后老悔啦。今天再给你们吃饱老子说不定真要被你们拍扁啦。”他悻悻地看了我一眼显然对昨天晚上他也并不是多后老悔“欠的就不给去的都是欠的。”
我算是有了点儿空子压低了声说:“我是不欠的……我是说我是不去的。”
那家伙开始有了兴趣“你真不去啊?”
“去倒是去去也不做炮灰你知道我这腿那边有药。”
迷龙和我凑得很近我便给他一个乱世中以自私求生者的眼神我想当然地以为能收到回应。
“切了你条腿下锅不就有肉了吗?——熊样儿!”那家伙跳了起来把他用来馋我们的那个罐头摔在地上这并不够他蹦了起来给那罐头来了几下泰山压顶直到那罐头已经完全成了铁皮夹着的一堆酱不可能被任何一个饿鬼投胎的捡走。
我避开了他以免被他过于暴烈的动作波及。
迷龙也不知道在指着谁大骂所以我们只好认为他指着每一个人“熊样!去的是一副去的熊样!不去的就一副不去的熊样!”
我回归我的觅食小组之中至少这里比较安全。
豆饼和康丫把一些残破的菜梆子菜叶放入了锅中我们今天的晚饭是我们中最低能的两个寻来的在昨天的暴食之后我们今天将吃到最惨痛的一顿。我们呆滞地看着鉴于谁都没有出力所以谁都无权怨言。
“有盐的没?”康丫本色不改。
郝兽医沉默着拿出他众多布包中的某一个里边是个油纸包他开始加盐。老头儿很难过因为知道有八个伤员今天铁定要饿肚子。
我对郝兽医附耳道:“我那份留给你。”
老头儿看了我一眼挤出个比哭更难看的笑脸“谢啦。我还是不信我说你说的那些话。说了但你做不出来。”
我做出一个啮牙咧嘴的便秘表情这个表情僵在脸上了因为一个圆形中空的冷硬玩意顶在我后脑上了凭我的军事生涯誓我断定那是一个枪口凭我身周人看着我身后的错愕表情我肯定那是一个枪口。
我慢慢把手举了起来“别别一家弟兄……”
枪栓在我身后拉响了那一下叫我扑倒在地上但那是个没弹的空栓我在所有人的狂笑中爬起来殴打那个把枪玩儿到别人脑勺上的家伙那家伙拿他的老汉阳造来搪叫我吃了痛之后只好拿了截劈柴开抡。
不辣我们已经习惯光着的不辣现在已经穿回了他的军装这不算什么他居然拿回了他的枪——我们中间没几个人能保全自己的枪。
不辣的道歉是夹着幸灾乐祸的“错啦错啦!他吓尿啦!嗳哟嗳哟痛啊痛啊!”他欢快地叫着:“真的错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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