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被关到这刑部天牢来了?”住在尤铭斜对面的牢房里的男子阴阳怪气的道。
尤铭听出了他的声音,他便是当年的那个信南侯郑泰。尤铭微微一笑,道:“信南侯还没有死吗?听说,你附逆麦博,早被陛下定了死罪,怎么还没有开到问斩呐?哦,我想起来,你姐姐是当朝皇后,你这当小舅子的,当然也没有什么事情了。只是,你那皇后姐姐,怎么到现在还没有把你给捞出去啊?这牢饭不好吃吧?估算着时辰,也该到开饭的时候了。”
郑泰脸上怒色一闪,道:“你别得意!我虽然没出去,可也死不了。倒是你,在劫难逃!哼,看起来像是大义凛然的样子,没想到却也是个软骨头。竟然穿着官服给胡人下跪,为的还是那些贱民!你可真给我们士族长脸啊。”
尤铭摇了摇头,笑道:“夏虫不可语冰。”不再说话,又躺到了床上,闭目养神。
“开饭了,开饭了。”几个狱卒拎着几桶饭菜,来到天牢派饭。他们将粗瓷碗扔到牢房的地上,随手抄起一大勺饭菜,盖在碗里。饭菜很粗糙,看起来就让人吃不下。
派饭的狱卒来到尤铭的牢房门口,停了一会儿,转身离开,并没有给尤铭派上饭菜。
郑泰端起饭碗,捡了几片菜叶吃下去,对着尤铭笑道:“大都督这是怎么了?牢房的饭菜虽然难以下咽,可是这样的东西。只怕你还吃不到。”
他话音未落,刑部员外郎胡成拎着两个大食盒走了进来。他恭恭敬敬的朝尤铭施了一礼,道:“王爷的膳食,以后全由下官负责。”
尤铭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大人了。”
胡成将饭菜从食盒中取了出来,端端正正的摆在桌子上,替尤铭斟满一杯酒,恭恭敬敬的垂手侍立,道:“下官伺候王爷用膳。”
尤铭一看,饭菜甚是丰盛,还有一壶好酒。他“嗯”了一声,坐了下来。他夹起两片火腿吃了下去。转向胡成道:“大人也坐下一起吃吧。这么多饭菜,我一人也吃不了。”
胡成不动,仍然是垂道:“下官伺候王爷用膳,不敢与王爷同桌而食。”
尤铭不悦道:“你难道看不起我?不愿与我吃这牢饭?”
胡成惶恐无比,道:“下官岂敢!……”他正要说什么,尤铭打断道:“那就一起来吃。”
胡成没办法,只得也坐了下来。倒满酒,陪尤铭喝了几杯。
尤铭捏住酒杯,在手上转了几圈,道:“我不过是个待罪之身,你为何如此?”
胡成站起身来,道:“因为下官是苦寒出身。不单是下官,凡是寒门子弟皆视王爷为知己,皆感佩王爷之恩。士有节,为知己者死。下官等为王爷做些事情,又有什么?只恨未能与王爷结识,瞻仰王爷风采。”
尤铭摇了摇头,道:“我哪有那么好。也许,那只不过是我玩的一个手段呢?”
胡成道:“纵使王爷施于权术,然肯为下民百姓,轻万金之躯,忍辱跪敌,此等胸襟勇气也非一般人可为。单凭这一点,我等就决意效死以报。”
良久,尤铭叹了一口气,道:“胡大人,把收了吧。你也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胡成收拾完碗碟,朝尤铭躬身行礼道:“下官告退,王爷多保重。”
尤铭又躺回到床上,当然他还不忘嘲讽郑泰道:“看来,郑侯爷说得不错啊。那牢饭,果然我是吃不上的。”
郑泰又妒又怒,却又无话可说,只得重重的哼了一声。他不明白,尤铭已经注定是必死的结局了,为什么刑部的那些官员竟还对他毕恭毕敬。
望着青黑色的墙顶,尤铭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莫名高深的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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