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人家逼迫到这般田地了,竟还纠缠着所谓的世仇,相互攻伐,自己削弱自己的力量。倘若他们能够联合一致,共抗北胡,只怕早已摆脱北胡的控制了。甚至反攻北胡,重新在草原上立足,恢复祖先的荣耀不并非不可能。”
“呵呵,”谭纶提马来到他身边,笑道:“殿下讲的虽然是至理名言,可是却很难做到。无论是谁,无论是哪个种族都是排外的,都是希望一家独大的。所谓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说的便是这个道理。”
“是呀!”尤铭感慨道:“莫说他们,便是我们汉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前康崩摧,天下一分为八,争战不休,百姓困苦,田地荒芜。中原实力大损,与北胡瞬间强弱异势,再不复见往日辉煌。以往诏令所达,草原各部莫不遵从。可如今却动辄受制于北胡,割地称臣,和亲岁贡。虽千万年,未有之辱。若是我们中原一统,民众齐心,纵两胡联合,亦何足道哉!”
谭纶颔道“其实胡人能有今日的鼎盛光景,完全是我们汉人内耗放纵所致。若不是前虢崩塌之后长达四百年的山河破碎,群雄割据。又哪里轮得到胡人异军突起呢?”
尤铭重重的一砸手掌,仰望天空道:“终有一天,我要一统江山,横扫漠北,重振中华!”
悠扬的埙声从翊阳的马车里传来,吹奏的居然是昨晚他们最后唱的那《敕勒歌》。《敕勒歌》原本是阴山部落的民歌,本是赞颂上天赐予这一片美好草原的歌曲。可尤铭对于胡人的语言始终不出音来,便跟着调子将**的一歌填了进去,更抒了一种喜悦豪情。
此刻听到这《敕勒歌》的调子,尤铭忍不住轻声唱道:“纵横驰倘风草,雄心总比天高。孤雁北飞,往来声声断道。旧年玩乐嬉闹,而今骋鞭扬笑,且看我弯弓射大雕。轻步疾行马长啸,拂风尘沙狂傲。觅芳草,熏风绕,流水桥,谁记此归道?清歌把酒品萧,征场磨洗胡刀,随风渺,破昏晓,惊鸿叫,又是斜阳照。羌管声声催断人老,莫叹流年少。远眺青山何处炊烟袅?孑然一身桀骜,生死自在逍遥,苍茫草原任笑傲!
(纵横驰倘风草,雄心总欲与天试比高)(旧年玩乐嬉闹,而今骋鞭扬笑)(轻步疾行马长啸,翻滚风尘卷沙皆狂傲)(清歌把酒品萧,征场磨洗胡刀)纵横驰倘风草,雄心总比天高。孤雁北飞,往来声声断道。旧年玩乐嬉闹,而今骋鞭扬笑。且看我弯弓射大雕。旧年玩乐嬉闹,而今骋鞭扬笑,且看我弯弓射大雕!”
“哈哈,”谭纶笑道:“向闻殿下善射,殿下也几次提到射雕之事,不如今日便让我们开个眼界如何?”
一众侍卫一齐起哄道:“是呀,殿下。老早听人家射雕,射雕。耳朵都起了茧子了,却一直没有见到过。殿下今天就让我们开开眼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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