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样。
我带她下楼厨房里的确飘出了一股新鲜蘑菇的天然香气。
关伯有一道以蘑菇为主要食材的拿手好菜据他自己夸耀说这是来自于慈禧太后时关外御厨安哈叶那的创名为“天外鲜”。跟他在一起数年我只尝过一次的确鲜美之极。
他和方星之间仿佛有某种心灵感应似的每次费心思做菜总能盼到她光临。
无情走路时几乎没有声音像只轻飘飘的蝴蝶但我想及她的身份不免在心底里苦笑:“即使是蝴蝶也是属于唐门的毒蝴蝶碰不得摸不得的。”虽然没有细看她的古银耳环我却从耳环的射方式上判断出那是一只中空并且带有凶悍机关的改装品其威力不亚于方星携带的第二支转轮手枪。
这个回合两个女孩子应该是打平的在霰弹枪与转轮前的啮合对峙之外都留了足够的致命后手。
“请坐我去冲咖啡。”我指向书桌对面的椅子忽然一阵感慨。
同样的一张椅子叶溪、方星也都在上面坐过这些一股脑儿出现在我生命里的女孩子到底最终会成为我的什么人?
无情满不在乎地走过来胳膊一甩背包“噗通”一声落在书桌上。
穿窗而入的阳光在那只米老鼠挂件上闪了闪让我意识到那不是大街上十块钱一件的廉价饰品而是另外一种诡异的暗器。
我皱了皱眉:“无情小姐我诚心留你吃饭千万不要——”
“不告而别?对不对?放心放心!”她大笑起来露出两排参差不齐的白牙“单单为了喝一碗千里飘香的蘑菇汤我也得留下来。”
她的手伸进背包里摸索出一只黑色的卫星电话飞快地拨了一个号码等到对方来接立刻吼叫起来:“哥是我无情……”
我退出书房给无情留下与唐枪电话沟通的机会。
一阵困倦袭来我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恰好被从厨房探出头来的方星看在眼里。
“沈先生原谅我又一次做了不之客。其实前几次我就现那个女孩子在向小楼里窥探这次尾随而来替你看家护院希望不会招致你的反感?”她手里握着一把带着露水的香菜表情坦荡之极。
直觉上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但我不想说破让大家难堪。
我在厨房里冲了四杯咖啡分给关伯和方星想了想又替无情那杯多加了一勺红糖。她那么瘦削的女孩子多补充些热量丰富的红糖百利而无一害。
这个动作又落在方星眼里等我回头时看见她正翘着嘴角无声地笑着。
“她是我朋友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我觉得有必要解释什么。
方星脸颊上现出两个又大又深的酒窝睫毛扑扇了一下摇头笑着:“不必解释了不过——”她的声音压低下来“要不要我去探听一下她的电话内容?沈先生几百年来蜀中唐门似乎没出过一个大善心的好人多提防点好。你是正人君子不方便做这些我就不同了本来就是恶名昭彰的梁上君子。”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她已经闪了出去无声地上楼大概是要用“珍珠倒卷帘”之类的武功从窗子里倒挂下来偷听无情的谈话。
“小哥看看方小姐时时处处都为你着想真是没话说。这么贤淑体贴的女孩子越来越凤毛麟角咯……”关伯又一次出感叹总而言之方星在他眼里百分之百完美即使是这种有伤大雅的“窃听”行动也成了优点的一部分。
三分钟后方星又无声地退了回来不等我问已经失望地摇头:“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秘密不过是小女孩向哥哥撒娇而已。”
“哥哥”两个字语带双关她脸上的笑容说明了一切。
方星端起放着草王菇的盘子走到水槽前冲洗当她转过脸时我的第六感又一次告诉自己:“她心里必定藏着什么沉甸甸的秘密每一个笑容都那么短促仿佛是为了配合说话而故意装扮出来的?”
可以肯定她对关伯的迎合举动颇有深意。
这一点关伯或许可以理解为——“爱屋及乌因为爱上我而连带喜欢这个家、喜欢每一个人。”
我却不肯一厢情愿地这样认为那些一见钟情的经典爱情例子到了今天只会出现在文艺作品里以她的名声和经历几乎没有可能一下子跌入爱情的涡流里不可自拔。
再度推开书房的门无情正双手支着下巴对着窗子怔电话被胡乱地塞进背包里仍旧有一截天线露在外面。
“无情小姐咖啡来了。”我放下托盘缓缓落座。
她转过头眼角有哭过的痕迹:“哥哥说别跟你开玩笑不该动你的金子口气从来没那么凶过都怪你诬陷我偷东西。”一边说两串泪珠又扑簌簌地滚了出来。
我真是冤枉到了极点本来是无辜的失主反过来又要被她指责但又没法火只能取了纸巾递到她手边柔声劝慰:“是我错怪你了别哭别哭。”
唐枪寄来的石板画惹出的麻烦还没结束无情的出现又像是一场夜半风雨不得不让我分心。到了现在只能一边看一边化解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女孩子得宠的年代全球都是如此港岛的风气绝对不会例外。
无情脸上的风雨来得快也去得快两张纸巾没用完已经破涕为笑:“哥哥说为了将功折罪要我把石板画的来历仔仔细细、一个字不落地讲给你听。还有如果能拉你加入他的盗墓行动就彻底原谅我既往不咎。”
毕竟还是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子考虑问题极其简单哭哭笑笑根本不必去管别人怎么看。
我立刻精神一振:“这个处罚决定我完全赞成。不过加不加入要看这个故事的精彩程度再定先喝了这杯咖啡——”
红糖对于女孩子来说提神补气效果仅次于兴奋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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