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中庭中庄严肃穆一个身穿绯红官袍的内侍中使正抑扬顿挫地宣读着手中的诏书。
“……疏芳桂苑艳椒庭。绣衽初笄已观於婉淑;瑶筐载弄更表於柔闲。韶容将宝婺分晖惠质与琼娥比秀。承规蹈礼既渐训於河洲;延赏推恩宜加荣於汤沐。可封永年县主。”
听着那词采华茂的骈文心不在焉的凌波免不了琢磨这是不是出自上官婉儿的手笔。好在这道诏旨并没有长篇累牍地给她添加什么功绩也没有劳动她在地上跪多久因此她很快便从那笑容可掬的中使手中接过了那诏旨。就在两手相交的那一瞬间一串玛瑙佛珠从她袖中悄然滑落到那双肥胖的手中而对方的动作同样迅捷快一翻手东西就不见了。
收了东西心情自然好同时亦知道对面这位得罪不起所以那内侍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自从梁王等武家诸王一体降封之后这武家可就没有县主了如今永年县主是头一份真是可喜可贺。”他一面说一面向后头摆了摆手笑得几乎连眼睛都眯缝了起来“不但如此韦皇后还特意挑选了好些合适的器具家什命我一同带来上官婕妤也添了一箱子新书就是公主也未必有这样的体面。”
对于这些个人家求之不得的东西这一年多来凌波领教得太多了所以面色根本没多少变化。而此次负责传旨的内侍乃是因为巴结长宁公主有力而被刚刚提拔上来这身绯袍才穿上身不多久。此时看见这位新鲜出炉的县主满脸微笑荣宠不惊立刻更多了几分敬畏。想起道听途说地种种传闻他暗想人家是好东西见多了遂更是打叠了全副精神奉承了一番。
在中庭一角的侧门处今天刚刚才来到这里的瑞昌正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一箱箱的赏赐继而又看向了那全套花钗礼衣钿钗礼衣等等到最后深深吸了一口气。果然他冒险听到的一点都没错与其跟着安乐公主那样喜怒无常的主子不如跳出那个圈子。其实。只凭昨天晚上生的事情他就知道这一位是和安乐公主截然不同的类型。
忽然他感到身后仿佛有人连忙低眉顺眼地往旁边退开几步可等了老半天不见人过去他不禁悄悄用眼角余光快扫了一眼见一个中年人正用一种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他不禁大为惊诧慌忙又低下了头。
这人是谁?
裴先见这年轻男子虽是仆役打扮。却是容颜清秀妖媚于是本能地眉头一皱。然而他很快就注意到外头的香案和中使立刻就把这点子疑惑丢到了边。细细倾听起了那些谈话等到凌波亲自送那中使出门他方才转身悄悄离去。这时候他便现原先站在身后地那个年轻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他带着满腹疑惑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吩咐两个随从在外头看着自己便枯坐在房间中冥思苦想了起来。
伯父裴炎以谋反的罪名被杀虽然冤屈但当今天子李显昔日被废却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裴炎乃是相王的师傅所以才把不学无术的李显给拉了下来。这一点在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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