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出了叹息李隆基就没打算继续躲下去此时便顺势走上前来。只不过既然刚刚他能够躲在暗处听到了那一番绝对不该他听到的谈话他心中自有所警觉。四处扫了一眼他便淡淡地笑道:“十七娘你也是受不了外头那喧嚣吵闹所以到这里来找个清静么?既然拜寿也拜过了那你不妨早点回去姑姑那边我会替你去说一声。”
凌波闻言眉头一皱心想这李三郎装作什么都没听见顾左右而言他算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她如今方寸已乱也无心在崔家这个令人讨厌的地方多呆也就懒得再思量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谢了一声便欲转身离去。这擦身而过的时候她忽然感到旁边的李隆基往她手中塞了什么东西。最初的惊诧过后她立刻不动声色地将手缩回了袖中施施然出了这庭院。
由于先前已经点过卯她便随便找了个衣着光鲜的管事分说了几句便匆匆出了崔家大门。此时只见那条原本宽敞的小巷子中已经停满了各色车马从银络革路车到木路车竟是从崔家门前一路停到了外头其中最显眼的自然是太平公主那辆厌翟车。想起自己来的时候被硬拉上了那辆厌翟车结果连一个从人都没带竟没有车马回去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难道今天真的是流年不利?
“县主!”
凌波转头瞧见是一个护卫模样的年轻人奔了过来心下不由得奇怪。她再一细看竟是先头太平公主的护卫之一。只见那护卫略躬了躬身。随即毕恭毕敬地说:“公主先头吩咐过若是县主要先走便请坐了这厌翟车回去到时候我等再回来接公主。”
这种好意换成平常凌波绝对不会接受奈何她今天心里憋了一肚子火气此时竟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在那些马夫家仆羡慕地眼神中登上了那辆厌翟车坐定之后她便悄悄摩挲着刚刚李隆基塞过来的东西最后觉得仿佛是玉佩。情知李三郎绝对不会是那种玩什么玉佩传情格调的家伙她又小心翼翼地用手指触摸着上头的纹理。最后终于辨别出了两个字。
永嘉……莫非李隆基的意思是让她去永嘉楼?
见车厢中的两个侍女忙着斟茶倒水她便悄悄地将玉佩塞在了腰带中仿若无意地随便吃了些蜜饯果子。到家下车的时候她也没忘了又重重打赏了那些马夫护卫侍女等到人人都喜笑颜开地走了她方才转身进了门。得知今天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人登门她便回房换了一身利落的男子衣裳佩上长剑随即叫上了武宇跟随从后门夹道悄悄地溜了出去。
永嘉楼在洛阳赫赫有名。如今随着御驾回到长安原本在洛阳做生意的不少大商贾也都跟了回来再加上追随地闲人这永嘉楼在西市虽然是老店新开。照旧是生意兴隆酒客盈门。即便不是卖新酒的时候有闲钱的人也会坐进去喝上一盏聊聊天。于是凌波带着武宇在门前下马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里头的济济人头听到的就是里头的人声鼎沸。
武宇久经训练。一向是不苟言笑的性子此时见里头人多忽然破天荒冒出了一句话:“公子这里头人太多了是不是要换个清静的地方?”
尽管早已把武宇这四人当作心腹但这一年多来这四个人行事固然不再一板一眼可依旧和木头人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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