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余的七八名恶奴虽然被同伴惨死情状吓得手足抖却深知若敢不从命将来一家都要遭殃没奈何也只得舍生忘死放声嘶吼着拔出钢刀围上去拼命劈向罗大成周身只望能一通乱刀将他斩死免除自己的祸殃。
罗大成长声怒啸陡然间刀光暴起如灿烂阳光般耀眼夺目。漫天寒光之中仅剩的数名恶奴几乎是同时仰天而倒俱都颈血狂喷轰然摔倒在地面上喷射出来的鲜血将楼上地板染得一片鲜红滑腻。
陡然怒喝声起阴一钓右手紧握宝剑奋尽浑身力量纵身疾刺而来整个身体如离弦怒箭般激射向前度之快让罗大成亦不能轻视。
砍断了所有豪奴咽喉的钢刀迅收回罗大成怒目圆睁狠狠一刀劈向前去刀尖处罡气暴起重重地撞击在剑尖上。
宝剑尖端上亦有剑罡暴射而出所携巨大力量如潮水般滚滚而来比之阴一钓从前之力暴增倍余。
阴一钓紧咬牙关眼中疯狂嗜血之色涌起周身力量都已涌到宝剑之上这本是氤氲门历代传授的秘法在危急关头可以激起自己的潜力与别门的一些秘法亦有异曲同工之妙因此虽是一个小门派亦让那些修炼五行诀的大门派不敢轻忽。
感觉着巨大的压力自刀身传来罗大成颇觉吃力可是身后便是狄丽娘她现在身体尚未完全复原也不能驱动罡气与敌人作战自己若退岂不将她暴露在强敌的剑锋之下?
低低地怒吼一声罗大成丹田内真气团飞旋转起来在经脉中翻涌狂卷透过刀身化为激流澎湃的刀罡疾冲向前方的阴一钓!
就在二人各逞本领拼力一搏之际在罗大成的身后四敞的长窗之外一个干瘦飘逸的身影陡然现身空中脚踩窗棂之上看了酒楼中情形一眼只见满地尸都是被斩杀的豪奴让这身穿长衫的干瘦老者霎时变了脸色。
他本是阴一钓的师父名唤阴老纪因避祸而带着徒弟依附于陈氏门中如今看到陈秦二家的家奴都被人斩杀情势一看便知;而自己从小一直收养的徒弟却是用尽力量驱起门中秘法与敌人相拼若长时间不能击败敌人提升实力的后遗症足可令他身受重伤!
见势不妙阴老纪闷不作声也不打声招呼立即举宝剑疾刺而来剑尖对准罗大成的后腰却是趁机偷袭只望能与阴一钓合力刺杀罗大成以绝祸患。
阴老纪虽为江湖名宿性却阴狡狠毒如此行径已经是抛弃江湖规矩了。但他一身惊人艺业却不可小觑剑尖上寒芒暴涨剑罡长约数寸吞吐闪烁间散着骇人的光芒。
就在他疾射而来将剑罡撞向罗大成后背时一个身影飘然而来挡在他的剑势之前淡蓝色的刀罡暴起处重重斩在他的剑尖之上!
疾风自窗外吹来身穿天蓝衣衫的少女衣袂在疾风中飘然拂动恍若天外飘来的仙子一般;雪白面纱在风里轻轻飘动毅然决然的目光自晶莹明眸中射出她纤细娇弱的身躯牢牢地挡在干瘦老者面前雪白纤手紧紧握住刀柄提起周身直气驱动刀罡抵挡着阴老纪的攻势。
纵然她损伤的经脉尚未完全复原纵然她明知强行驱动真气激罡气存在着巨大的危险甚至连后果她也料想得到;可是宁可自己身死于此又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剑罡刺透罗大成的脊背?
阴老纪冷哼一声一心只要战决再与阴一钓一同夹攻罗大成当即摧动周身罡气巨大的压力如排山倒海一般涌向狄丽娘登时便将她纤细娇躯冲撞得飞起来向后疾飞过去。
这一切都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当罗大成迅猛力震退了阴一钓立即回转身时只来得及接住狄丽娘的娇躯把她抱在怀中怒吼一声挺刀向阴老纪疾刺而去。
阴老纪此时却已经是脸色苍白被狄丽娘拼尽全力的一击震得内腑微微伤损陡见寒光如闪电般击来不由大惊拼命提起真力将度提到极致堪堪挡住这一击刀剑相交中只觉巨力自剑上涌来登时喉间一甜鲜血狂喷而出。
他脚下一用力纵身飞退自窗口飞射而出在空中飘过长长的距离远远落在大街上不敢稍停回头纵身疾奔情知遇到了强手若不快些逃走只怕这条命便要送在此地。
一边奔逃他一边在吐着鲜血内腑已被震得重伤再无力作战现在逃命时也只是在燃烧着生命力供给他奔逃的力量。
酒楼中罗大成怀中抱着狄丽娘掀开她的面纱低头看着她俏脸雪白一片美目紧闭不由心中如焚惶急欲死纵声大叫着她的名字掌心中催动真气拼命按照秘籍所载的方法来替她疗伤。
阴一钓早已抓起陈二公子和秦公子一手揽着一个奔逃出酒楼不敢再来惹他;罗大成虽然是看到了却已经无暇去顾及只顾将狄丽娘放在一张空荡干净的大桌上看着她雪白而无一丝血色的娇靥心中如刀绞般剧痛几乎要痛得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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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低沉将小镇的一切都笼罩在浓重的黑暗之中。
街道上一个黑影身形如风疾奔驰在夜色之中。
疾风吹过打在脸上森然寒意涌来。在罗大成的心头却充满了熊熊怒火几乎要将他的心烧得碎裂。
狄丽娘原本内伤未愈为了他的安危强行催动罡气御敌又受了阴老纪那致命一击现在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周身经脉中也是损伤过重虽然醒来却是四肢无力不能动弹。
罗大成搂着她轻盈纤细的娇躯将她抱在怀中满镇寻找郎中治病。只是此地哪有什么有名的郎中只有些庸医虽然被罗大成用刀架在脖子上战战兢兢地熬药为狄丽娘服下却只能让伤势不至于恶化对让她复原并没有多大帮助。
最可恨的是陈家与秦家还派出大批家奴持刀动枪地满街搜寻他们口中不干不净地叫嚣说是要将他们搜查出来绑回家中男的当街凌迟女的当街奸死死后尸体还要扔给狗吃让所有人都看看与他们两家作对的下场!
这两家势力之大在这小镇上足可只手遮天便是杀人害命也无人敢管。家奴都已横行霸道惯了镇上居民哪有敢惹他们的被他们到处搜查家家户户翻过到处打得一片狼籍哭喊喧闹声传遍整个镇子。
他们搜查的重点自然是各个郎中医馆。罗大成在馆中听到外面不干不净的大骂声怒上心头立即拔刀冲上街去杀了个血流成河将所有赶来大骂的家奴尽都一刀斩断人头乱滚于街尸身遍道堆积。
他不敢长期离开狄丽娘身边在街上以最快度杀尽了前来这一处街道上搜查的十几名家奴后立即赶回医馆持刀逼着郎中熬好药后喂给狄丽娘服下并抢了郎中捡好的十几副药丢下一贯钱抱着狄丽娘迅离去免得外面的吵闹声打扰了她的休息。
纵马疾驰到上百里外的另一县城内寻找医生为狄丽娘治疗将她的伤势稳固下来不致恶化几经调理却依然没有好转的迹象狄丽娘依然是四肢无力状若瘫痪连手指都难动一下。
想到她为了自己几次三番遭遇危险罗大成心如刀绞愤恨自责。若是此后狄丽娘终究瘫痪一生他又怎么能够原谅自己?
幸好狄丽娘醒来后用虚弱的声音告诉他只要去找到自己的哥哥狄青就一定能有办法解决。她修炼的击水诀是狄青传授的以他的能力和见识治好她现在的经脉损伤一定能够做到。
听她如此说罗大成微微放下心来便欲带她直上开封寻找狄青;可是在此之前他还要做一件事:将那些恶徒连根铲除再不能让他们为害一方!
自己不过是一个过路人未曾与那二人有些许仇恨也要受那无妄之灾被围攻捕杀欲夺自己妻子去加以淫辱;而别的过路客商横遭毒手的更不知有多少了。
因这二人无端率人攻击导致自己妻子身受重伤瘫痪在床依罗大成的性子又怎么肯放过这群只手遮天、肆意妄为的恶徒?
只是自己若前去寻仇狄丽娘无人照料又如何是好?陈家势力若延伸至此只怕在搜索之下被敌人搜到害了狄丽娘的性命。
没有办法罗大成只得带了她出城在马上抱着她朝着陈家集方向驰去。
在距离陈家集十余里外罗大成确定没有人跟踪自己便趁着天黑闯到一处大宅院中将里面的人都敲晕绑起来又用布塞住他们的嘴将这处宅院纳入自己掌控之中。
在弄醒家中主人问了口供确定这户人家与陈秦二家只是偶有往来并没有什么亲密关系之后罗大成这才饶了他们性命逼问究竟。
此时距离他带狄丽娘逃走已经三天陈秦二家曾率大批家丁到处搜寻这一家也不得不带着家丁跟着一起在野外搜寻却一直未有现搜查行动已经停止附近也可称得上安全。
罗大成放下心来又问出这一家中有个暗室将那人打昏后一家人都被他塞到地窖之中藏起来反正里面有通风孔倒也不怕把他们闷死。
他自己下厨房细心熬了药喂狄丽娘服下将她安置在隐秘的暗室之中待她沉沉睡去后出去将密室封住又把所有的门户锁得严严实实大门也从里面锁好自己纵身越墙而出骑着拴在外面的骏马朝陈家集疾驰而去。
待到罗大成潜入陈家集如风般奔驰在道路上想起前日之事胸中已燃起熊熊怒火暗自咬牙誓便要替无端被打成重伤的妻子讨个公道!
他循着***飞奔寻去站在一处大户人家门外看得那般高大巍峨的门户以及门上匾额所写的“秦”字不问便知这就是仇家之一的秦家。
高高的院墙上如疾风掠过罗大成身形在夜色中飞纵入院中隐身花木之后看到前面有一个家丁正提着灯笼走路四下没有别人便飞身跃出从后面一把捏住那家丁的喉咙拖着他迅躲到假山后面擎出明晃晃的钢刀来架在他的脖颈上杀气腾腾地瞪着他沉声喝道:“要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那家丁哪曾见过这般阵势登时吓得面白如纸看着颈边雪亮刀锋也不敢大声叫嚷身体抖得如筛糠一般一五一十将罗大成想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原来这一处宅院确是秦家大宅。而上次在酒楼中撒野的秦公子名唤秦驰乃是秦老爷的独子原来虽有兄弟也都在小时染病死了因此被秦老爷爱若珍宝溺爱非常对他在外面胡作非为也从来不闻不问。
秦家本是大族族中子弟甚多只是秦驰目高于顶一向看不起他们平素里只有和陈二公子在一起玩耍性情极为相投。
若说起陈家财势只有比秦家更大人丁却不繁盛现在家族中只有爷子三人没有旁枝。
陈老爷是致仕京官从前也曾做过知州、御史在官场中广有好友、亲信后因贪污罪被解职查办上下打点后允他告老还乡居住在陈家集中已有十余年。
这时代小儿病死率极高纵是官宦之家亦不能免。更何况多年前还有过瘟疫至此时陈老爷只养大了两个儿子分别是大公子陈思让二公子陈思昌。
陈二公子性情轻佻与秦驰正是一对好兄弟每日无所不为上次在酒楼中率先调戏狄丽娘的便是陈思昌。
而陈思让却是性情稳重管理家业井井有条对待附近乡民亦谦恭有礼颇受好评只待母亲孝期一满就要出仕官职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在不远处的山中本来有强贼出没为害乡里。陈思让便努力训练家丁率家丁前去剿匪前后几次战事后终将山贼剿灭驱赶一空为地方上除了一害。
陈思让虽是各方面都好只是因看在去世母亲的面上对兄弟太过溺爱什么事都尽可能地顺着他若知道陈思昌在外面闯了祸不但不忍心责骂他反倒经常替他整理后事将找上门来的苦主使钱打走若是实在不肯要钱的陈大公子也只能忍心将他们悄悄处理掉以免他们长着嘴到处乱说伤害到自己家的清名。
因此上陈思昌能象现在这样嚣张跋扈做下如此多的恶事与父兄纵容有很大关系。
至于那天曾出手的两个高手这家丁也只知道他们姓阴是陈家延请来看家护院的具体情形他也不知道。
罗大成从那家丁口中逼问出了秦驰的住所便用刀柄敲晕了他解了他的腰带将他捆得结结实实嘴里塞上破布藏在假山后面自己趁着夜色穿房越脊向着秦驰住处而去。
天色已晚秦家人大都已经睡熟了。罗大成一路打昏遇到的家丁丫环用刀尖插入门缝中拨开门闩带着满身的森寒杀气直向卧室中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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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驰从梦中惊醒满头满身都是冷汗。
在梦中他又见到了那一天在酒楼上血溅当场的恐怖情形自己最亲信的家奴小厮一个个地被那身材高大的强徒当场斩杀鲜血从他们咽喉中喷洒出来的情形在梦中再次重现而且喷溅度放得很慢每一滴血珠都让他看得清清楚楚。
秦驰闭着眼睛痛苦地呻吟一声将脸埋在枕头里面恐惧悔恨得不知如何是好。
从那日后他就陷入了恐惧之中那个高大的身影仿若煞神一般的恐怖气息深深印在他的心中成为了他永久的噩梦。
早知道就不去惹他了!秦驰在心中不由埋怨起陈思昌来若非他见色起意又怎么会惹到这么一个可怕的家伙?
可是从前他和陈思昌一起出去不知抢了多少女子回来玩弄也曾悄悄地除掉了一些女人的丈夫都未曾遇到半点可以威胁他们的事情这一次只能说是他们的运气太差了。
因为心中的恐惧和委屈他跑去跪在父亲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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