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隔壁间一看哎呀我的天被褥和案桌、挂帘都燃起来了火舌直舔横梁!那考生衣袍上也有火苗而他自己正手慌脚乱地拿半截席子扑火!
“快出来!”我冲他喊他置若罔闻。
“出来呀!为什么不跑出来?”
我拿起张缇给我准备的水袋拧开哗哗地一袋水淋在自己身上脱下外衣覆盖头部用袖子捂住口鼻深吸一口气冲进火里。
一把拖住那个秀才我大叫:“出去啊!你身上都烧起来了!”
“不能走!我要考试!”
这人眉毛都烧没了力气却不小我根本拽不动他!
“还考什么啊!”怎么会为了考试连命也不要?我吼他:“试卷都烧掉了!考什么考?”
这人一僵骤然仰头大哭起来:“……烧掉了吗……没有了吗?”
哭啥?
我最讨厌看到男人哭!
一巴掌给他扇过去:“三年以后再来不行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是你想现在就被烧得干干净净?”
这一扇他整个人摇摇晃晃蔫了下来差点没压到我。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他拖出来。他坐在过道上直喘气我连忙把他着火的衣服扯下来丢开。
就连我这样只进去火场一会儿的人也觉得眼睛又痒又痛手掌外侧也火烧火燎地难受想必他身上更痛。
“还好吧?”我问他。
他开始咳嗽用力地吸气。
玄字号大门那边远远地跑来了几个当兵的每人手里都拎着两水桶三下五除二失火的号房被他们浇了个透见那秀才背后还在冒烟均了一桶水给他淋上。
显然最近的井也太远了这水里还蹦鱼呢。
武官也赶了来先劈头把看咱们这几个号子的小兵训了一通问问我救出来的那秀才伤势。“先等考完吧这是规矩。”他挥挥手让秀才坐在一旁。
烟灰凝在脸上混着湿漉漉的水滴黏糊难受我用衣服擦擦鼻尖敬了个礼往自己的号子走去。
“站住!”武官喝道“那个小矮子回来!”
矮、矮子?
回头一望他果然正瞪着牛眼非常明确肯定地指向我。
“牌子拿来!”他命令道。
所谓牌子也就是写有考场座号的那块上午时候我不是喜滋滋跟大伙儿介绍过么?牌子正面是考场名称和玄字第七号背面有出恭二字不过给他做什么?
我疑惑地交了出去。
武官拿着瞅瞅对照我的号房编号看着没错便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嗯?
“哎?大人?”我满头雾水。
武官回头冷冷道:“还不进号子?休得喧哗!明天给你交到主考官大人手上收拾好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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