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黑漆漆的屋顶,心里不止一次的翻起这个念头,而且一旦生了起来,就是挥之不去。
“若梁王是被冤枉,为何又不向皇上申诉?”荀定翻了个身,跟在卫青后面打了一个哈欠,“不过那梁王据说也是一代雄主,为何谋划起事,也是这般粗陋。”
荀定也想不明白,为什么长安城里的那十几出血案,竟然会留下了这么多人证和物证,仿佛就像是故意要向皇上示威一般。
想到这里,荀定又是不禁对此行的安危担忧起来,长叹一声,把胳膊枕在脑后,顿时睡意全无。
“叔父宽心。”荀昭听到荀定叹息,知道定然是心里担忧,笑了一声,开口宽慰道,“我料梁王,并无反意。”
既然梁王没有反意,那么此行的危险,也就是降低了许多。
“哦,你如何看出?”荀定这几日里,都没有和侄儿多说这件事情,就是怕荀昭心里更是担忧。
自己好歹是做叔父的,就算不能帮侄儿分忧,也不能是去添乱吧。
“若是梁王早有反意,又何苦去要刺杀袁太常?”荀昭所想的,说出来似乎也很简单,“梁王眼下手握重兵,若想谋反,直接起兵便是,何必在长安闹出这么一出?”
“如此一来,不但失了先机,更是失了人心。”
“若这么说……倒确是有些道理。”荀定听了荀昭的话,顿时也是醒悟过来,呵呵笑了几声,伸出手来摸了摸荀昭的脑袋。
“我近来常是想,你每每心中所想,竟是比我还要老成上几分,难不成比叔父我还要年长不成?”
“呵呵。”荀昭也是轻笑几声,不好和叔父多说,干脆一闭眼睛,装作困了不想说话。
自己若论身骨,虽然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童,可是若论心智,倒确实是要比荀定年长一些,若是再说见识,只怕普天之下也难得能找出人来和自己比。自己的脑袋里边,可是多装了两千年的东西。
荀定听荀昭笑了两声,就不说话了,随后又是一阵轻轻的酣声在耳边响起,于是只当荀昭是真的睡着了。
再把荀昭刚才说的话,又在心里回了两遍,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可是其中的的蹊跷也是越想越多。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渐渐的陷入了梦中。
景帝中元三年,十一月初六,睢阳。
从长安而来的天子使臣车驾行入睢阳地界,梁王刘武命梁国长史中大夫韩安国出城相迎,护送使臣从睢阳城西面的归德门“隆隆”而入。
韩安国虽是也早就听说过,这次皇帝陛下派来的使臣,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孩童,可是听说归听说,等真见到了,未免仍是有些惊奇。
“荀昭在长安时,曾经几次听魏其侯和建陵侯提起韩大夫的大名。”荀昭却是比韩安国所想的更为老成,只一见了面,就套起近乎来。
“哦,呵呵……”韩安国见荀昭老成,也是不敢轻视,“在下在睢阳,也是常常听人说到荀公子,荀公子所作的七音之律,无论是梁王还是在下,都是极为仰慕。梁王此回听说皇帝陛下是遣荀公子为使,前来睢阳,更是整日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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