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我接受!”这三个字阿尔丰斯用尽全力才说得出口。
索拉德眼中精芒一闪:“很好。你明天来这里领取任务资料和物品。”
阿尔丰斯也没有向盖勒特打招呼直接从大道返回市中心。整夜的奔波劳碌早已习以为常但他此时却是一脸倦容。最强大的敌人不是来自外界而是在自己的内心最深处。
曙光从黑茫茫的天边透了出来。天快亮了。
所有人的面上都透着一层黑气无需要为他们担心只要睡上一觉什么后遗症都不会留下。多克在抵挡末日审判的时候并没有运用自己一分力量所有的抵抗防御都是来自市民的生命能。为了继续安居谁都愿意放弃十天半月的寿命当然这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安慰话罢了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
阿尔丰斯睡不惯厚厚的天鹅绒软床尽管他现在绝对有资格睡在上面。他还是来到熟悉的老地方找了张硬板床和衣而眠一有任何风吹草动马上可以反应十几年的流浪生涯让他养成了这种习惯。
人多少总会有点习惯或懒或勤或怒或喜不过习惯就是习惯无分好与坏。而且好坏的分界线通常都很混淆。像多克月之心的居民都认为他是个大好人但在其它地方他却成了死亡和邪恶的化身。孰对孰错?好又如何坏又怎样还不是照样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阿尔丰斯胡思乱想了好一阵后才悄然入梦。
睁开眼睛时已是午夜时分新的一天即将开始。他没有忘记对索拉德许下的承诺匆匆收拾了一下行装离开这间专为口袋干瘪的旅行者准备的小室。
波格斯成了昼伏夜出的酒鬼们谈论的热门话题。神官不受魔眼控制没人知道他的去向市政厅的悬赏还没有出来不过敢于领取这个任务的人恐怕不会很多就算没有黑魔法作后盾他仍然是个令人生畏的大魔法师。
阿尔丰斯在柜台上要了一杯泡的葡萄酒和一份酪饼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坐下来边听着酒鬼们的胡言乱语边细嚼慢咽想探听消息还是要来酒馆这种龙蛇混杂的地方。其实他也没有急需知道的信息纯粹是喜欢那种乒乒乓乓瓶杯碰撞的声音。这几年中他把多半的时间都消磨在这里热闹的气氛总会减轻心里的压力。
葡萄酒是市民最常喝的饮料里面加上少量的苏打粉能有效去除牙渍和口臭。塔隆沙漠的葡萄又大又甜和其它地方的同类比起来起码大上一圈、甜上一倍沙漠里的巨大温差让它们在白天吸收足够多的热量晚上时则又凝结更高的糖份。这也是月之心城唯一受到商人们欢迎的水果如果不是缺水的缘故葡萄酒肯定能风靡所有大6。阿尔丰斯曾经幻想过长大后能有个小小的葡萄园在美酒佳肴的陪伴下渡过一生。
丢在桌上几个角子阿尔丰斯摸着鼓涨的肚皮走出门口。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品尝家乡的美酒了。
西格玛家族的豪宅到处都还保留着火烧后的痕迹。神官要忙的事情很多重修的事情根本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以市政厅那帮吸血鬼的工作效率没三五天时间这片火场别想清理干净。
门口没有守卫。有能力进去的人普通守卫根本挡不住而普通市民给他个天大的胆也不敢进去以身饲虎。
索拉德背着双手在花园里站得笔挺如果不是昨晚见过他本人还以为那是一尊雕塑。
“很守时。我喜欢守时的人。”神官向阿尔丰斯满意的点点头。
“我只是不习惯迟到。”阿尔丰斯在离索拉德三尺远的地方停下嘴角微微向上翘起。盗贼里也有很多学问像这个没什么意义的动作只会给对方一种微笑的假象。
索拉德递过来一个棉布包“里面有你用得到的东西。”
“从这里往西两百里有个古墓替我从最底层的棺材里拿一枚戒指回来。任务期限一个月。”索拉德鹰一般锐利的双眼紧盯着阿尔丰斯“你没有信仰吧?”
阿尔丰斯摇了摇头接过布包。
“包内有本书有时间可以看看我留着也没用。”
“戒指只有一个?”这是常识有身家的人总喜欢在坟墓里搞点小把戏陪葬品里赝货空棺并不少见。为保险起见阿尔丰斯还是追问了一句。
“我要的是真品。把它放入水里会看见那条蛇在游动。”索拉德说完这话转身走入大厅。
阿尔丰斯点点头没再开口提问。这是盗贼的职业习惯雇主出钱就得干活至于雇主目的和目标用途则不在受雇者的考虑范围之内。
包里有个钱袋里面是预付的一百个魔法币。还有一本四四方方、约一吋厚的书封面的纸张泛着淡黄色阿尔丰斯随手翻了翻也没看出有多大用途。还有一卷羊皮上面详细标明了古墓的大致方位。另外还有两红一蓝三瓶药剂。他把所有东西重新包好放入背后的皮囊抬起头朝厅门望了一眼没见有她的身影。他摇摇头转身往回就走。为什么索拉德会问自己有没有信仰。难道信仰和这个任务有关系?蓝色药瓶上贴有小标签:颠狂解除药剂有了这个任何时候都可以离城。迟不如早他现在就想离开月之心。
阿尔丰斯避过街上巡防的卫兵悄悄来到骷髅皮尔斯藏身的那个房间。这里和昨晚离开时一样地道口还敞开着骷髅蜷缩成一团把地道堵得死死的。他小心翼翼的钻进地道脚跟刚碰到地面骷髅垂着的头颅“喀喇”一声猛地抬起来看来它还保持着生前盗贼的机敏反应。骷髅都认得出主人它们不会跟随阿尔丰斯去做任何事。阿尔丰斯对着它歉意的笑笑从它身上小心的跨过去稳稳当当的出了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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