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散发,眼睛毫无生气的半睁着,身上裸露的肌肤在水里泡得浮肿苍白,尸斑满身,散发出一阵阵奇怪的腥臭气息,他抬起,没有眼珠子的眼眶下是一道很长的刀痕,下巴都被削掉了。
荀欢死死的盯着那尸鬼,心中的恐惧已经到了极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然而,这只是开始……
井里、地下、废弃的后院,各个地方各种死状的尸鬼统统都冒了出来,像是参加一场夜的盛会。
李君痕只来得及从乾坤袋里,抽出一把低级法剑,想都来不及想,凭着直觉他立刻一剑平封,将面前所有空门都挡得滴水不漏,足尖一点地面向后用尽全力掠出,荀欢只看见剑光闪烁,看似不起眼的剑,却对那些鬼魅有致命的伤害,一剑下去比普通的剑威力大的多。然而,单看他的身手,却能发现李君痕有一身好武艺。
如此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又会法术又有好武艺的人,在荀欢眼中,就像天人一般,高深莫测!
李君痕握剑一个回身,往身后的黑暗一刺。
“叮!”果然有什么东西被他的长剑刺个正着,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一击刺中,他又立刻如同飞梭般折回,剑光所到之处,一片鬼哭狼嚎。
荀欢看的有些痴了,若是自己也会法术,那该多好啊……
李君痕背后的地底突然冒出一个腐臭的尸体,荀欢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小心!”
“咣当”一声,李君痕的法剑掉在地上,他的人也被那尸鬼掐住了脖子,面色青紫,像是再用力一点,李君痕就会被他捏断脖子。
荀欢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法剑,她毫不犹豫地冲上前去拾法剑。那尸鬼似乎猜到荀欢想要做什么,枯骨的手骤然伸长,荀欢顿时感觉肩上一痛,办个身体麻痹了。她拾起法剑奋力地砍向刺入她身体的物体,一阵腐臭的气味弥漫。荀欢身体里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支撑着她,她毅然举起法剑一砍,将那尸鬼掐住李君痕脖子的手砍掉,立即一个回旋,快速的砍向尸鬼的头。腐臭的液体飞溅一身。
危险解除的李君痕深深地看了荀欢一眼,立即飞出两张火符将剩下的两只尸鬼灭除掉。荀欢顿时感觉身体一空,再也没有力气支持,瘫软地倒下,同时也看清了,刺穿自己身体的是一只白骨手。
荒院里陡然响起了一声低哑模糊的叹息声。
荀欢稍微松懈的心顿时有揪了起来,李君痕持剑而立。铁桶砰地一声掉回水井,沿着井壁反复磕碰了几次,发出空空的声音。等发出最后一声溅水的声音时,苍白的手支撑着井台,竟然从井里爬出来一个苍白的女鬼。
那个女尸坐在井边上,披散的长下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竟然还有一只!李君痕只觉握剑的手微微发疼,骇然立足,满身冷汗。
那女尸只是静静的坐在井口处,没有任何动作。李君痕没有说话,荀欢也不敢吭声,两人都死死的紧盯着这长发女鬼。
女鬼又哀伤地叹息一声。她没有张嘴,空气里却传来一个婉转悠扬的女声。
“终于又重见天日了。”她仰起头呆呆地看着头顶的明月。
“你们不用害怕,我是这宅子的主人。我被人害死,肉身让畜生给吃了,留下白骨被扔到了井里。我魂魄附在白骨上不能轮回超生,天长日久修炼出魂身,却没有什么法力,而且我只是有魂身比不得那些有肉身的尸鬼,后来被尸鬼给困在井底不见天日。今ri你们将尸鬼尽数斩杀,我才得以重建天日。”
荀欢看出来了,女鬼并没有什么恶意。终于支撑不住,躺在地上,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有一个请求,你们可否为我立个挖坟立碑?我不想做一个没有坟墓的孤魂野鬼。”
李君痕收回法剑,点头道:“我们几个想在你府上叨扰一段时日,不知道可不可以?”
女鬼似乎对这宅子有没有人住,没多大兴趣,淡淡道:“你们住吧,我不会出来吓你们,只希望明ri你们能将我的白骨从井里取出来,在院子里找个月光能照到的地方立个坟。”
“月光有助于鬼修的修行,姑娘是打算做一个鬼修么,据我所知鬼修比道修要难的多。”李君痕道。
女鬼怅然一叹:“我还有什么办法?没有实力只能被人打压。几位对我有恩,我做不了那夺舍之事。以后若是遇到合适的人,在考虑肉身的事吧……”
李君痕想不到这女鬼懂这么多,她现在没有法力,想夺舍也没有这个本事,李君痕到不担心几人的安危。遂又点点头问道:“碑上,你想提什么字?”
女鬼想了想道:“我的名字叫花若兰,本有个未婚夫婿,闺中待嫁,不料却横祸惨死。就提若兰之墓吧。”
“记得将我白骨取出来!”黎明的晨光初露,女鬼只提醒李君痕一句,就匆匆跳回井里。
日上山跟,景玉章和公孙宇才醒过来。
李君痕已经将荀欢的伤口清洗了一遍,只是被白骨穿透的部分肉已经开始腐烂,李君痕皱眉对荀欢说道:“伤口周围的腐肉必须挖掉,会有点痛,你忍忍……”
伤口的痛已经令荀欢大汗淋漓,苍白的脸没有一丝血色,她咬紧了牙点头。
一夜被鬼气污浊,醒来时还有些头晕眼花,景玉章看见荀欢苍白地躺在床榻上,脸上一惊,急忙问道:“出了什么事?”
李君痕没时间解释,吩咐道:“玉章,你去找个东西让她咬着,免得待会咬伤了舌头。”
看见荀欢肩头上暗红血,他立即一下惊醒过来,他忽然间想到是哪里不对了——尸臭味!
“昨晚上闹鬼啦?”
荀欢的腐肉已经开始在扩散,李君痕再不敢迟疑,一刀下去,荀欢痛地闷哼,脖子上的青筋全部鼓起来,豆大的汗珠溢出。李君痕一声吼:“拿布塞住她的嘴!”
匆忙间公孙将手掌横放在荀欢嘴里,荀欢疼痛几欲昏厥,分不清自己嘴里咬的是什么,只知道那挖肉的痛,令她生不如死。
见此状况,景玉章匆忙地将自己的衣杉撕下一块,叠成一块方形,但荀欢咬住公孙宇的手就一直没有松开。直到她痛晕了过去,公孙宇的手已经被深深地咬出血来。
“玉章你去打盆水来,给她擦擦汗。她的伤我已经包好了,你们照顾她几日,我出去买些生活用品和疗伤的药回来。”
李君痕将剑留个他二人,整理性状后来到后院,从那废弃的井里将花若兰的骸骨取出来,从新安葬,又立了一块石碑,刻上若兰之墓几个字。他提起包袱越过土墙,趁着浓浓的雾色赶路去附近的集市。
荀欢一修养就是三个月,李君痕去附近集市补给生活用品,去了很多次,宅子里囤积的食物和用品,足够几人用两年的了。最后一次,带回来的东西特别多。他说他要去一趟远门,大概要两年多。
李君痕走后,荀欢三人又在宅子里住了一年,期间景玉章乔装打扮出去打探消息。荀欢和公孙宇已经将宅子收拾干净,发现后院里面还有一个园子,满园的梅花树,已经到了冬季,梅花开的正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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