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慈恩寺为少将军点了一盏长明灯每月都是奴才去送灯油钱。后来有一次奴才见有人跟踪奴才奴才就再也没去过了。”
我在慈恩寺烧香见过萧元策的长明灯后一直很心疑。后来派小太监去暗中访查结果被人现了无功而返。
太后对大长公主的优容对为萧元策立继嗣这一问题上的变通这一切如今都有了解答。
我问冯成:“你把这一切告诉本宫究竟有什么目的?”
冯成往前凑了凑“皇后娘娘奴才不想去上阳宫恳求皇后娘娘让奴才留下来服侍娘娘。奴才把这些事告诉娘娘就是想向娘娘表明奴才地一片忠心。我冷冷的看着冯成:“这些事冯总管一定也参与其中了吧?”
冯成脸色大变“皇后娘娘奴才只是奉命行事。”
“就算是当初你是奉命行事本宫不责罚你。可你犯了这宫里的大忌那就是对主子不忠本宫又岂能留你?”
冯成跪在地上磕头不已。
我喊了林志顺进来。让他把冯成带了出去。
我坐在那里就像寒冬里被淋了一盆冷水浑身颤抖不已。
我勉强站起身却险些跌倒我只得高声喊服侍我的宫女进来。
宫女一见我。似乎吃了一惊:“皇后娘娘不要紧吧?娘娘地脸色白得吓人要不要叫太医进来?”
我摇了摇头“本宫这就要去上阳宫。”
“娘娘不是才从上阳宫回来?”
我瞪了那个宫女一眼那个宫女忙过来扶我出去。
我已经没有力气走到上阳宫了小太监忙抬过一乘肩舆我在小太监的搀扶下才勉强坐上肩舆。
到了上阳宫我仿佛又有力气了。推开小太监自己下了肩舆快步朝里面走去。
进了太后的寝宫太后依旧在低头抄写经书。可能是听见我的脚步声太后抬起头来有些吃惊的看着我。
我看着太后突然有些不知所措。我该如何对待太后?对于太后而言失去权势被囚禁在这里这就是对她最大地惩罚。我纵使现在杀了她萧元策也不会复生。
我只感到无力即使是坐在高位者。也无法操纵生死。
太后开口问我:“皇后有什么事情吗?”
我一字一顿:“萧少将军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太后的脸色微变放下手中地笔叹了一口气:“人算不如天算。”
看着太后我只觉得胸口仿佛喘不过气来。因此转身往外就走。
太后突然叫住我:“皇后不想知道策儿那封信究竟写了些什么吗?”
我回头看着太后。
太后站起身走到床边从床头的枕头边拿出一个小木匣。
太后将木匣打开从里面抽出一张纸“策儿战死后哀家就把那封信又重新写了一遍。哀家本想临死的时候把这封信交给皇后也算完了策儿一个心愿。如今皇后既然知道了。哀家这就交给皇后。”
我接过那张纸展开纸默读:
“水音惠见:边地夜寒画角声冷。凭风登楼沐雨守关。怅望京师欲求咫尺。惟见山高水远雾深云重。
感卿惠赠征衣。劳卿安慰家母。只愿战事早息。与卿携手共诉情衷。”
我看到这里只觉得柔情缠绵。五内俱焚眼泪早就不知不觉的流了下来。
我竟如疯了一般头也不回的转身朝外走去。
我糊里糊涂地就回到了翊圣宫林志顺走上来似乎和我说了句什么。
我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朝里面走去。
回到卧房我从箱子里找出萧元策让皇上转交给我地那支箫。
我拿着那支箫坐在窗下地椅子上茫然的看着窗外心中早已是一片空白。
我猛然站起身又急急忙忙朝外面走去。
守在门外地宫女太监似乎都被我惊呆了只是看着我朝外面走去。
林志顺要过来搀扶我被我一下子推了出去。
我扭头看着那些宫女太监:“谁也不准跟着本宫。”
我一个人跌跌撞撞的朝北海走去到了北海边早有太监迎上来请安。
我只是问他:“有没有船?”
那个太监似乎被我吓倒了连声说有。
我坐在船上让那个太监朝迎仙山划去。
一会儿就到了迎仙山此时日已西斜。我下了船就要朝山上走去。
那个太监忙跪下;“皇后娘娘天色已晚娘娘此时上山——”
我不等他说完只说了句:“你在这里等本宫。”
那个太监吃惊的看着我我转身朝山上走去。
到了山顶日已西沉只有晚霞映照着天边。
我站在山上的凉亭里看着夕阳下的北海。
记得那年中秋我在这里偶遇萧元策。他是一个心思如此单纯的男子竟被我地几句话骗得手足无措。
昨日的种种仿佛历历在目。只是今日萧元策早已长眠在边关的孤坟里。
此时的边关恐怕已是月高风冷。在月光下那一黄土中地英魂又是何等的寂寞?
生与死只是一瞬可对于活着的人而言又是何等的苦痛?记忆对于我而言已经变成了一种凌迟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减轻自己的痛苦。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抱着膝盖坐在山顶的凉亭里。
风更凉了我又想起那晚萧元策将自己披风给我披上泪水流得更凶了。
突然有人将一件披风披在我的肩上。
我回过头去泪水已经模糊了我的眼睛。我抹了抹眼睛就见皇上正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我的心一下子乱了起来如今我又该如何面对皇上?萧元策为我而死我又该如何对待另一个男人?
皇上只是静静地坐在我的身边从我手中拿过那支箫吹起了那《塞下水音渺》。
我静静地听着箫声箫声中的幽怨缠绵竟如一根细丝缠绕在我的心头。
如今想来在战前萧元策特意让皇上将这支箫带给我就是已经为自己选择了死亡。
他在面对死亡时心里想的究竟又是什么?
我突然有些怨萧元策怨他竟然不见我最后一面就离去。
箫声终了我突然问皇上:“萧少将军战死前曾说了些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问萧元策战死前地情景我一直害怕去揭开这道疮疤。只是如今我地心太痛了也许揭开这道疮疤的疼痛会让我地心不是那么痛。
皇上迟疑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记得大战之前表哥特意来找朕喝酒。朕一直记得表哥不善饮酒心中还有些疑惑。喝到半酣表哥突然站起身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大声说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朕当时还说表哥战前说这样的话不吉利表哥只是笑了笑。表哥又将身上的棉袍脱下说怕打战的时候溅上血污又郑重其事的叮嘱朕说自己万一战死沙场一定要穿这件衣服入土。朕心里有些奇怪为什么表哥一直说这样不吉利的话。表哥最后又让朕务要将这支箫带回来给你。”
我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不由放声大哭。那件棉袍是我为萧元策做的所以他才会如此珍重战前郑重脱下可这让我情何以堪?
皇上只是紧紧的搂住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我哭到后来仿佛没有了知觉。
也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把我带回翊圣宫的等我明白我过来我已经躺在了翊圣宫的床上。
一连数日我将自己关在翊圣宫中不见任何人。甚至是皇上我也让人挡了驾。
我不知道皇上是否知道我和萧元策的事情但我如今已是心如死灰。
非常抱歉连续几天没更新了确实是这章卡得太久今天终于写完了这章。
我这几天一直是坐在电脑前一边流泪一边写心情太压抑了。
预计还有三章结文谢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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