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
太医搭着的手指轻轻颤了两下。他能来此,也是知道一些内情的,眼下看这脉象,心中的惊骇显然易见。
“如何啊,侯太医?”慕容静慵懒地问。
豆大的汗珠从侯太医额间滚下来,他本就不出众,皮肤还偏黑。一紧张,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见状,慕容静嘴唇一抿,抿出一丝冷意,“看侯太医的样子,难道是朕的身体不大好?先前常宁说朕并无大碍,难不成是隐瞒了朕的病情?”
侯太医哆嗦了一下。他哪里听不出慕容静对常宁的话信任不疑和语意里暗含的警告。
“陛……陛下的确无大碍,常大人不愧是常太医之女,她的医术也是值得信任的。”
慕容静嗤笑一声,“侯太医不必自谦,正如太傅所说的那样,术业还需专攻,常宁专攻不在此,朕虽然信任她,但也担心她会有疏漏。不知侯太医有什么话要与朕说?”
侯太医拿开手,顾不得去擦额上的泪珠,又跪了下去,垂头惶恐道:“常大人已经做的很好了,陛下虽然动了胎气,好在喝了安胎药,已经平稳了,只需静养几日就无大碍了。”
“是吗?”慕容静含笑点头,“看来常宁没有辜负朕的信任。”
侯太医伏地不起。
“你退下吧,太傅还担心着朕的身体,这么一大早的就赶了过来,想必昨夜思虑甚至,没体息好。你去宽慰他几句,让他安心。”
“……是。”侯太医边起身边擦汗,躬着身往后退,再不敢抬头。
两人在内室交谈的声音,不轻不重,虽然隔了一道屏风,可一字一句却已经清楚的传到外面。
许源的脸色有些暗沉,回头颇具深意地朝许润之看了一眼。他清雅的外表下,隐隐带着一股戾气。
侯太医从里面退了出来,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侯太医摇摇头,许源脸色有些微妙,也不知是失望还是幸庆。
“太傅。”慕容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许源将心思按下,恭敬答道:“老臣在。”
“太傅是朕的老师,教导朕多年。朕一向敬重太傅为人,教业之恩更不曾忘记。朕不过是动了些胎气,就劳累太傅惶恐不安,太傅对朕一如往日那样爱护,让朕感动不已。”
许源连忙一拜,“老臣惶恐。”
慕容静盯着屏风外那道暗影,心里带着几分触动。她年幼时,先帝虽然不曾关爱过她,但在她的功课上却十分严厉。
派来教导她的人,也挑的十分谨慎。
许源身为太傅,在教业上很用心。她年幼时也是很淘气的,时常把许源气得直瞪眼。可他深知先帝对她严苛,从来没有告过状。
每次先帝过问她的功课,若她答不上来,他也会自责请罪,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对于这个老师,慕容静心里还是敬重的。
她想不明白,这样一个人为何会牵扯到皇权漩涡中来。
她抬手揉了揉眉头,疲惫道:“太傅先回去吧,朕有些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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