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脚步声越来越密集,林寻指着左边走廊尽头的窗户,道:“你快走,去找金牙坤,不然我们都不好脱身。”
乔月知道林寻年纪虽小,但是考虑周全,当下也不多问,一咬皓齿,道:“那你小心点。”话罢,便跃身跳出窗外。
“呀”的一声,黑门被推开了,越来越多的人往屋内涌了进来,为首的正是当今国子监祭酒沈坤,左右便是严世蕃和孟焦,身后是各个阁门老师,除了北极阁袁玄之外,尽数到齐。
真武阁锦衣卫从门外包抄进来,阵势之大让林寻连打哈哈。
孟焦见林寻姿态傲慢,上前一步,大喝道:“你这大胆逆徒,身为南雍学子,胆敢私闯藏经阁禁地黑书堂?”
听见孟焦呵斥,林寻也不惊讶。
当时王凡在酒桌上写下“徐阶”二字,林寻心中就已对孟焦起了疑心,又听闻他素来与徐阶不和时,便猜想孟焦必定与严家有一腿,所以才与徐阶不和,孟焦早已与严世蕃串通一气,此前提示自己到藏经阁来找《四元玉鉴》,大概也是为了借此兴师问罪!
见林寻久不回答,孟焦面子有些挂不住了,喝道:“你若没个理由,便要治罪与你。”
林寻双手一摊,苦笑道:“算什么罪?”
一干夫子见林寻还敢嬉笑,骂道:“你这,真是有辱圣贤。”
孟焦挥手示意各位同僚安静,喝道:“你私通女监…”话未说完,一旁的严世蕃忙打住他,示意四周并无乔月身影,孟焦忙改口道:“你窥觊藏经,今日人赃并获。”
林寻捏紧双拳,冷笑道:“好大的罪名,怪我眼瞎。”
这句话一语双关,气得严世蕃独眼翻白。
林寻瞧见严世蕃脸色一变,忙露出撼色道:“严师兄也来了?”
严世蕃冷笑道:“好弟弟,这次严某也帮不了你了,恐怕得叫你家里人来作主了。”
果然还是怀疑自己,他是如何察觉出自己与林家的隔隙的?不得不说,这厮的确好眼力!
林寻心中一阵翻腾,看样子严世蕃这次是要吃定自己了,不然不会这般兴师动众。若是自己弱了气势,怕是要被他玩到死。横竖难摆平,还不如赌上一把,反正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当下冷哼一声,打趣道:“孟老头,你真坏啊!”
孟焦见他拿老疯儒的话来骂自己,当下撇过头去不理。
林寻也不计较,一眼认出了中间老者挂着祭酒的腰牌,心想这厮定是沈坤了吧!当下又朝沈坤作揖道:“见过祭酒大人,小生林寻。”
沈坤听林寻招呼,先是一愣,自己也是听过林寻的来历,要是平日里有背景的监生犯点事,自己也就闭眼不管了。但今日却受了严世蕃,孟焦两人挑拨,说什么私进黑书堂万万不可容忍,再加之有了严家做后台,胆子也就大了些,便兴师动众的来藏经阁抓人,不料这小鬼头如此淡定,当下轻声诺道:“嗯,你该知罪?”
这沈坤虽说是国子监祭酒,但是这些年青云直上全凭运气二字,连当年的状元都是同窗出题奢给他的,比起孟焦,袁玄之势力,他是远远比不上的。此次若是没有严世蕃撑腰,他是万万不敢来蹚这堂浑水的。
林寻见他此话问得毫无底气,也是不怕他,笑道:“不知道。”
一干夫子神情慌张,没想到林寻如此不识相,纷纷呵斥道:“这像什么话?”“世风日下啊!”孟焦更是气极,唾一口水骂道:“你这小耗子,真是坏了我南雍风气。”
林寻笑道:“孟老夫子现在把我这只耗子拿住了?”
孟焦见林寻自称耗子,本是得意,不料一细想,才反应过来林寻骂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怒喝道:“你骂…”见四周夫子瞧过来,孟焦又把话咽了回去。
林寻笑道:“那学生先告退了。”就要直直的从人群中穿过,往门外走去。
沈坤面子蹬地挂不住,正要说话,却听严世蕃抢先道:“林小弟,请留步。”林寻随即站住脚,回头望来。
严世蕃将怀中黑猫递给一旁的青衣仆子,笑道:“刚刚是谁说得人赃并获?”
“正是老夫。”孟焦眯眼捋须,接过话来:“林寻私自进入黑书堂,人赃并获不对吗?”
严世蕃与孟焦对视一眼,笑道:“孟老夫子说得太过难听了吧。”又朝林寻道:“林弟,严某可是站在你这边的,你可要说清楚啊,不要让我为难嘛。”
林寻见两人一唱一和,冷哼一声道:“江东以南,林家九子,今日我走出门,看你们谁敢动我?”
严世蕃嘴角一翘,左手接过一叠竹简摊开,笑道:“林弟,你看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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